尚父双眼都是红血丝,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走上前来的黄毛和光头拉住,狠狠的拖着他到客厅里。兰哥背着手,站在房间里看着。一左一右,光头和黄毛抡起手里的铁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狠地重重的打在他的两条腿上。亲眼看着铁棍落下,尚父惨叫了一声,“啊~”凄厉的喊叫回荡着,邻里邻居都听得心里发毛。尚父的那双老眼死死地瞪着,眼珠子都快要跳出眼眶,手背,腿的疼痛让他青筋暴起,一口黄牙露了出来,“你不得好死!”
兰哥不悦的眨了眨眼睛,“继续打,打断为止。”
铁棍再次落下,有节奏的落在腿上。“啊~”客厅里,尚父躺的那一块被血迹染红了。“啊!”
如同杀猪般的嘶吼一阵一阵的,兰哥眼睛都不眨一下,嫌弃的掏了掏耳朵,似乎被吵到了。腿骨彻底被打碎了,人也昏死过去,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鲜红,空气之中血腥味飘散。“兰哥,人晕了!”
“弄点水,把他弄醒!”
“咳咳~”苏醒过来的尚父一睁眼就是兰哥那张带着刀疤的胖脸,此刻看起来就是来夺命的。“不想手也断了,就乖乖把骨灰盒交出来!”
彻底怕了,尚父不敢抗拒,两只手在地上爬动,从房间的床板底下掏出骨灰盒。“早点拿出来,何必遭罪?”
兰哥确认无误后,方才把骨灰盒交给光头,光头得令抱着骨灰盒离开。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块王牌交出去,尚父彻底的瘫在地上。“畜牲不如,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三番五次的让你女儿替你还钱,竟然还惦记着把她卖了,你还是人吗!”
“那白眼狼要不是我,早就死了!要不是我这么多年养了她,这个贱人哪有这么好的命!这个臭婊子,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尚父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眼神癫狂,宛如一个疯子。不断的嘶吼着,倘若尚怀玉在场,他似乎要把她撕碎。“狗东西,真不是人!人起码还有良知和底线,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吧!我再给你一周的期限,一周后,钱没到手,你的狗命不保!”
兰哥居高临下嫌弃地看着尚父,毫不留情的下了最后通牒道。“不……”尚父手脚并用,想要爬过来抱住兰哥的腿。“滚远点!”
“兰哥……”眼睁睁的看着人走远,尚父彻底的瘫在地上,他如今这般模样,一周的期限,怎么可能还清那么大一笔钱,这都是那死丫头的错!晕过去之前,尚父眼里还满是对尚怀玉的憎恶和怨恨。“尚小姐,你要的东西拿回来了,今后好好保重,有那样畜生的爹……”兰哥虽心狠手辣,可也有点良知,可今日得以一见,才知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楼下,光头男郑重的将骨灰盒放在了尚怀玉的正中间。盒子上是尚母温柔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女子很是年轻,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冰冷的骨灰盒抱在手中,尚怀玉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不敢松动。嘴角装出来的笑容也越发难看。“妈妈,我对不起你。”
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白白的让那畜牲利用她这么久。“节哀!”
尚怀玉泣不成声,眼睛都模糊了。低头望着怀里的骨灰盒,她指尖泛白,嘴唇死死地咬着。“许总,告辞了!”
拿钱办事,事情办完,也该离开了。告别了兰哥一行人,尚怀玉回到车上,呆呆地。泪水怎么都止不住。脑海里浮现母亲的一颦一笑,仿佛近在眼前,却又有些模糊。那么大的一个人,如今却只能装在这么小的一个盒子里,尚怀玉再也没有办法抑制内心不断涌来的哀痛。不知哭了多久,夏梵音都未开口。等她哭累了,彻底停下了,方才开口,“往后一切都变好了!往前看!属于你的好日子也会到来的,阿姨也会保佑你。”
感激的看着夏梵音,尚怀玉点了点头,抱着骨灰盒看着窗外,心中的枷锁似乎也彻底松动了,往后她再也不用担心了。晚上,本想等纪爵寒一起吃饭的夏梵音收到了消息。原来是公司那边临时有其他的事情,所以纪爵寒要临时加班。对于他要加班一事,夏梵音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觉得很正常。在家中仔细的看了一圈,夏梵音考虑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出去吃。“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天我们要出去吃。有没有想好吃什么。”
纪连枝忍不住过问着说道,甚至已然做好了请客的打算。因为她的缘故,两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也有些收敛,正好她今日请客赔罪。随着纪连枝的过问,夏梵音一眼便看穿她的真实想法。“确实是打算出去吃,但不打算让你请客。尚怀玉那边正好传来了最新的好消息,要不我们叫上尚怀玉一起也算是好好庆祝一下。”
相当一向沉默不语且一直带有点自卑感的尚怀玉,夏梵音也决定带她出去放松一下。听说要叫上尚怀玉一起,纪连枝抱紧了肩膀,紧盯着夏梵音。“我还真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不觉得你对尚怀玉和对其他人有点不大一样吗?我倒是觉得你对她越来越上心了。”
想到夏梵音对尚怀玉的那份在意纪连枝,不禁有些好奇,却始终搞不懂到底是因为什么。随着纪连枝的过问,夏梵音紧抿着唇,就连神情都开始变得怪异。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脸色也微微的有些发白,却也只是一瞬。“我只不过是想到了昔日的自己而已,现在的尚怀玉和以前的我很像,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将她从深渊之中拽出来,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曾体会过,所以才更希望她能好好的。”
夏梵音发自真心的回应着,想到尚怀玉的那份努力,越发觉得她应该获得更好的。听说是因为这个原因,纪连枝赞赏着点着头,甚至越发认可夏梵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