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的,你得去医院。”
殷音坚持说。江知水直摆手,只说让他躺下休息一会就好。殷音劝不动他,只好走出休息室,却转眼觉得此刻是个机会,何不趁他不在办公室时,查查有没有钥匙?于是她立刻行动,返回江知水的办公室,搜找钥匙。果然,她看到椅子上放着个小黑包,打开里面一看,全是钥匙。殷音兴奋而激动,心想这次一定能搞定了。因而她快速打开一扇柜门,开始用相机啪啪拍下来,照了一些重要文件。她看到有杨骁的名字,就着重看了看那些档案,只大致浏览一下,她就感到很紧张,上面记录了许多可怕的事情。进而,她仔细翻阅,想多了解一些。可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江知水意外出现了。殷音听到有人来,慌张地把文件散落在地上,并迅速站起来。她看到了江知水,两只眼睛惊恐地望着他,不由地浑身发抖,心想这下完了。而江知水也吃惊地看着殷音,怒目而视,并看到散在柜子外的文件,还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文件,故而更恼火。“你在干什么?”
江知水气愤地说。“我……我……”殷音紧张得不知怎么说,害怕得只往后躲。江知水怒瞪着她,气急败坏道:“真没想到会是你?是你在背后搞鬼!”
殷音见已经穿帮,只好明说:“不错,我是在偷你的资料,因为我要查你!”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江知水很激动,又因他身体不好,引发一阵咳嗽。殷音看他今天状态不好,也就不太害怕,而给自己打气,要直面他。“别问我为什么?先问问你自己都做过什么!你不害人,就不怕别人来害你!”
殷音说的振振有词。江知水气得粗踹,强撑着身体,说:“殷音,我可没害过你。你来公司后,我是怎样对你的,你心里很清楚!”
“是,可那都是表象,你对一个人能狠到什么程度,我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找私家侦探查你,我还险些被你蒙在鼓里,原来你那么心狠手黑,害完一个又一个,白白的冤枉好人遭牢狱之灾,你又作何解释?”
面对殷音强烈的指责,江知水也倒吸一口冷气,他又看了看地上的文件,恍然想起些什么:“对了,你……你跟杨骁认识的,你认他为哥哥是吗?我明白了。曾经,你还想帮他打官司上诉呢。”
“你错了,不是曾经,我现在依然想帮他打官司!”
殷音凌厉地说。江知水恍悟道:“所以你跑我这来,就是为了找证据。”
“不错!”
“你是特意潜伏在我身边的。”
“是!”
殷音愤愤地说。江知水深吸一口气,捂着额头,说:“我早察觉出我的办公室被人翻过,却没想到,会是你干的。你太让我意外了,也让我失望!”
殷音气得摇头:“这种话亏你还说的出口?我对于你谈不上失望!想想你自己干的好事吧!”
江知水强撑着肢体,他觉得身上发软,站不稳,腿脚发虚,可能再走一步就会摔倒。殷音看出他生病的状态,却没有怜悯,就想趁此机会让他给自己和杨骁一个交代。江知水虚弱地说:“你为……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呢?我早先跟你说过,杨骁的案子我可以帮你办。如果你找我好好说的话,我会给你解决的。”
不等江知水说完,殷音就抢着说:“你错了,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害我哥的仇人呢?原先我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查过后才知道,是你陷害了他!是你害他一无所有那么惨!不但输了财产,连家都快没了,我哥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那样折磨他?想想在监狱里的滋味吧,生不如死!你害他那么狠,我会渴求你去救他吗?不会,完全不可能!我要找出你这个真凶,将你绳之以法,让你也尝尝坐牢的滋味!”
江知水颤栗地看着殷音,身子晃了两下,说:“原来,你那么恨我!”
“是,我恨你!我轻易放过你就对不起我哥!我不能白白让他受冤枉,你应该遭受该有的报应!”
殷音越说越气,也顾不上许多,强行打开柜子,随手抓起那些重要文件,抱起来就走。江知水急忙去阻止,可身体不行,没几下就被殷音推到一边。殷音抓起那些关于杨骁的文件,想即刻跑去找律师。可江知水突然摔倒,头都磕到了地上,立马昏迷了。殷音已经走出办公室,但看到江知水不省人事了,却犹豫了,怔怔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她一时不知如何选择,要趁机跑走还是尽快救人。一旦把他救起来,以后可能很麻烦。然而时间有限,没太多机会让她想清楚。她直呆呆地焦灼着,心里开了锅。半小时后,殷音已在医院里。江知水在急诊室抢救过来了,护士正把他送往普通病房。殷音还是选择了救人,面对一条生命,她无法见死不救,直到医生说江知水已无大碍,主要是食物中毒引起的,休息几天就会好,殷音才放心。她见没事了,就坦然地离开医院,抱着一堆抢来的文件,坐在家里发呆,回想今天的一幕幕,简直波澜起伏,心情难以平静。而在医院的江知水,很快也有了意识。毒素清除后,他身体慢慢恢复了,也渐渐想起这一天的事。只是,他很奇怪,自己是怎么到医院来的,所以就问护士。护士告诉他,是他女朋友亲自送来的,还好送来及时,不然真的很危险。江知水很纳闷,默默想着所谓的女朋友,但很快就推测是殷音送他来医院的,顿时心绪难平了,感触颇多。殷音请假一天,没敢去公司,可她知道迟早还是要面对江知水的,所以隔了一天,她鼓起勇气,还是到公司去了。殷音以为江知水还在医院里休息呢,没想到他今天来上班了,而且一早就来了。江知水主动找了殷音。殷音诧异地看着他,顿然紧张起来。江知水看上去精神饱满,一点也不像刚病好的样子,比平常的状态还好呢。殷音看了他一会,下意识站起来,说:“你有什么事?”
江知水缓缓走近说:“拿来。”
他伸出手,向殷音要东西。殷音装作不知:“拿什么?”
“你拿了我的东西,得还给我。”
他平静地说。殷音故意说:“我,没拿你什么东西。”
“你拿走了有关杨骁的文件。”
江知水严肃地看着她。殷音心里明白,可不愿拿出来:“对不起,我不能给你。”
江知水放出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殷音。殷音感到压迫了,但不想屈从,依然坚挺着。“殷音,想救你哥的话,必须把那些材料还给我。”
“我不会还的,那是你的罪证,不能落到你手里。”
殷音毅然地说。“殷音,你太嫩了,你以为就凭你手上的几页纸,就能扳倒我吗?”
殷音凛然地说:“那你还怕什么,还紧张什么?你应该不在乎呀。”
“我是在为你考虑,那上头的内容流传出去,只会对你哥不利,对我倒没什么。你知道吗?”
江知水锁着眉头看着她。殷音摇头,不相信:“不要再哄我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我只要求一点,就是尽快放了我哥。”
“我答应你,你还了我那些材料,我就放人。”
殷音闷哼一声:“你让我怎么信你?”
“你不信也得信,你没的选择。”
殷音犹豫着,难以确信他说的,可正如江知水分析,她确实没有多少选择。“你先放人,我就给你材料。”
殷音坚定地说。“不行,你必须给我材料我才能放了你哥。没有那些材料,我没法办手续,你哥就出不来。”
殷音梗着脖子说:“你又当我是三岁小孩好骗吗?不会再轻易上你的当了。”
这时江知水背过手,冷冷地说:“你不给也可以,那你哥就永无出头之日,就是请多好的律师都没用,原因,你应该清楚的。反正我不着急,你愿意拖着就拖着吧,你哥也就在里面耗着了。”
殷音听不下去了,愤怒道:“我哥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这样对付他?手段也太卑劣了吧!不要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我不管你背后有多硬的后台,有多强硬的人际关系,我只知道,你不站在理上是走不下去的,迟早会遭报应的!现在我就是在提醒你,趁你还有回转的余地,收手做点善事吧,别再沉下去了!”
江知水看着殷音急切的样子,自己却愈加平稳,不紧不慢地说:“这是对我的诅咒吗?呵,可惜没用啊。也许在我还没遭报应的时候,你哥就撑不住了。”
殷音害怕了:“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相信你也清楚我的实力,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
江知水自信地说,“所以我不敢保证在狱中,你哥会遭遇什么不测,他是否安好,也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了。”
“你想怎样?”
殷音惊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