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更觉得那人恶心,若不是不想局面难看,她真想甩手走人了。这时江知水说:“如果,你看上的就是我的女人呢?”
马总直起腰板,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跟你争的。”
此刻江知水故意看向殷音,似乎在传递什么。马总也看出他们俩传递眼色,心里也迅速盘算着:“怎么,江总该不会说,殷小姐是你的人吧?”
江知水笑道:“呵,我有这么说过吗?”
“没有。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人,我今天就带走。”
马总干脆地说,并直勾勾看着殷音。江知水顿了顿,故意叹口气,说:“马总真是急性子人,做什么都是雷厉风行啊。”
“嗨,人呀,总共能活多少天?能今天办的事就不要拖到明天,最烦做事拖拖拉拉的,不痛快。所以我也要痛快的,就请殷小姐准备准备吧。”
马总又紧看着殷音了。殷音则看向江知水。他对马总说:“有些事是不能拖,可我看这事嘛……”“怎么着?”
马总眯着眼瞧江知水。“我看这事急不来。”
江知水终于说出来了。马总收住笑容,绷着脸,说:“有什么问题吗?”
“别人,我肯定当即就同意了,但殷音她……”“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马总冷笑道,“呵呵,你可别忘了,明年、后年以及未来五年,我们会有长期合作呢。今后的利益,你会算的,觉得值不值呢?”
江知水立马看了看殷音,发觉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他轻轻一笑,对马总说:“要是我拒绝呢?”
马总也很痛快,说:“我不会强人所难,但明年咱们有没有合作,我就不清楚了。”
江知水暗骂这个混蛋,直觉得此人是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可还不能表露出来,抓紧时间想怎么对付他。就在这个关键时候,殷音说了话:“马总,您刚才好像说过,不会抢兄弟的女人,对吧?”
马总立马谄媚地笑起来:“不错,殷小姐说对了。”
“那江总是您兄弟吗?”
殷音接着问。“那还用说,我们俩是多年的兄弟了。”
马总仍谄笑着。“如果,你就是看中了他的女人,要怎么办?”
马总摆手道:“我绝不沾染,不抢夺,不觊觎,不挖墙脚。”
殷音点着头:“那是否也不跟江总合作呢?”
“当然不是,该怎么合作还怎么合作呀,那是另外一回事。兄弟的女人,本来就不该有非分之想,所以跟生意无关,一切照常。”
“如果我是江总的人,他拒绝了你,你会明年不跟他续约吗?”
“如果你是的话,我当然不能夺兄弟之爱啦,自然扯不上生意,合作还是要照常的。”
马总堆笑着,心想这小妮子竟说些没用的话。殷音笑道:“马总可要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我从没食言过,不然也没法在社会上混。”
马总自信地说。殷音笑着点头:“所以我有理由拒绝你,并且你不能撤掉和江总的合作。”
“为什么?”
马总好奇地问。殷音冷静地对马总说:“因为我有男朋友,而那个人就是江总。”
江知水很感意外,马上侧头看殷音,满肚子不解。那个马总也瞠目结舌了,张着大嘴巴挺了半天才说出话:“你不是开玩笑吧?”
“马总,我像开玩笑的吗?这种事我会拿来开玩笑吗?”
殷音扬起下巴,用凌厉的眼神还击对方。马总来回观察殷音和江知水,不知他们俩葫芦里卖什么药,预感很不好:“殷小姐,你可太会耍人了,说谎都不打草稿呀,你明明有别的男朋友,怎么现在又说是江总呢?别是,你们俩合起伙来蒙我吧?”
殷音直视着马总,面不改色地说:“马总,是您误解了。其实有些事连江总也不知道。一般人只知道我有个男朋友,可我心里真正喜欢的是江总,我一直暗恋他,他根本不知情。所以他说我不是他的女人。事实上,我已经心有所属,就是江总,所以你不能把我带走,我的心是属于你的好兄弟的。”
马总顷刻间脸发绿了,紧绷着面孔看着他们俩,心里暗暗运气。同时,江知水也很震惊,想不到殷音会这样做,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由地注视着殷音,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马总觉得很没面子,还硬撑着说:“这么说,殷小姐是铁定不跟我走了?”
“正是。”
她干脆地说。然而马总乐了:“呵呵,真有意思,突然来那么一下子,真让人意外。可我很好奇,你怎么证明你说的?你说你喜欢江总,我就认为是吗?”
马总又看了看江知水,眼神带有挑衅和将信将疑。江知水也替殷音捏把汗,此刻想帮她却也不好帮,一切看她自己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让他们两个男人都很意外。殷音主动把手搭在坐她旁边的江知水的腿上,并柔情地看着他,而后悠然地起身,很妩媚地靠近他,又立马坐他大腿上,一只手还飘然地搭在了他的肩上,显得异常亲密。江知水很吃惊,但没表露出来,相反配合的很好,也用胳膊搂住殷音的腰肢,两个人贴的很紧密。他还故意跟殷音说:“原来你一直在想我啊。真是惊喜,你该早跟我说的,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说完,他又瞟了马总一眼,故意摆出样子气他。马总不屑地甩出一句:“切,这能说明什么?”
然后轻慢地摇着头,摆出不相信的架势。殷音见状,暗中憋了口气,心想今天就豁出去了,无论如何都要摆平那个大肚男。因而她也不顾许多了,出其不意在江知水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头面向马总,微笑道:“马总,这下您看清楚了吧?”
马总当时就气得瞪圆了眼睛,他想发怒还不好发火,只好强忍着,憋着那股气。殷音暗喜,气氛一下子变了,局面也扭转了,顿时轻松许多。至此,江知水才弄明白殷音的用意,他心里也喜滋滋的,不管殷音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解决了大难题,实属高兴。那马总也不是傻子,见情况不妙,只好找借口溜了,包间里就剩下了殷音和江知水。江知水刚想拍她的肩膀,要对她说话时,殷音立刻站起来离开江知水的身体,严肃地说要去洗手间。江知水只好呆呆地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殷音一进卫生间,就在池子里呕吐。她真感到恶心了,而且无法原谅今天自己的行为。虽然是被形势所迫,演一场戏,可和江知水这样的人亲热,她就有种负罪感,不该与他沾染上的。所以,她都想尽快失忆,忘记今天所有的事情,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可是,再次面对江知水时,一切情景又都想起来了,殷音很苦恼。江知水看出殷音身体有些微恙,就关心说:“你没事吧?”
殷音直摆手,也不说话,捂着嘴走出酒楼。江知水追过去,说:“你身体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殷音回道:“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在外边透透气就好。”
江知水就陪着她在停车场边上漫步。“没想到,你不做演员,居然演技也那么高超。”
江知水别有意味地说。殷音明白他讲什么,故意咳嗽一下,没有说话。江知水继续说:“如果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
殷音说,“永远不会变成真的。”
“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啊!”
“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直接拒绝他就好了,干嘛辛苦演这场戏?”
江知水疑惑地看着殷音。殷音看着天,说:“因为我不想公司因为我而受损失,这个责任我承担不起。”
“没人要你承担责任啊。况且,我已经做好准备,不做他的生意了。少挣些钱,又能怎么样?”
江知水轻松地说。“其实我最终的想法是不想欠你什么。”
殷音严肃地看着江知水。江知水听懂了,微微一笑,道:“你想的太多了。”
殷音则一本正经地说:“想多了比想不到要强。”
江知水细品她的话,咀嚼出一些味道来。“殷音,现在还想去哪,我可以送你去。”
殷音摇头:“不必了,我想回家,从这坐公车即可。”
“还有点时间,这么早就回家?”
殷音不理会,直张望着找公交站牌。“还是我送你吧。”
江知水主动说。殷音客气道:“真的不用了。”
“怕什么?怕让陶明看见?”
江知水故意提起敏感事。殷音闪烁着目光,看了他一眼,并不作答。江知水轻轻笑道:“最近你们俩怎么样?快结婚了吗?那小子可是走了鸿运了,真了不得。”
殷音不想听他说这些,就讲道:“江总,我希望每次跟你相处的时候,你可以多说说业务上的事,这样我也能进步快些。”
“怎么,不想听我说陶明?呵呵。”
江知水仍是一脸轻松,毫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