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害怕得向后退了两步,心慌地看着他,粗喘起来:“你想干嘛?”
“我想说,你变得越来越迷人了。你越来越吸引人,我就越想拥有你,我不管你是订婚了还是结婚了,总之我有预感,你会成为我的女人。”
江知水冲殷音挤了一下眼睛,便坏笑着转身离开。殷音呆立在窗前,吹着清风,心却阵阵发抖……忙了许多天,陶明终于有机会休息几日,然后赶着拍下部新片。殷音以为他能多休息几天呢,没想到假期很短,陶明很快就要出差拍外景了。殷音不舍地搂着陶明的脖子,说:“怎那么着急,在家还没一个星期呢,又要走,还去南方那么远,我……真舍不得你呀。”
陶明温柔地说:“傻丫头,早点开工就能早点完结。我想过了这两三个月,戏就拍完了,到时我就能彻底回来陪你了。”
“什么,你要离开那么久?”
“嗯,这部新片是大制作,有许多外景,很多镜头要出国去拍,所以行程比较远,拍摄时间也会长一些,但很快就过去的。”
殷音很失落,担忧地望着他,是难舍难分:“你不要去那么远嘛,不要拍这部戏了,上次的片子挣了不少了,你也有拿到票房分红,算下来够我们花一阵子的了。我们踏踏实实做个稳定点的工作不好吗?”
陶明深情抚摸着殷音的头发,说:“可我已经跟制片方谈好合同了,马上就能签约了。这次的报酬更多,可达七位数,不少呢。我知道,你在想我以前说的话,本来这个月与你结婚的。可现在工作进度紧张,结婚只能延后,等把这部戏拍完我就息影,然后咱们正式结婚,那时我就更有资本了,你嫁的也就更风光体面了。相信我,拍完新片我一定跟你结婚!”
殷音则摇头:“陶明,我不要多体面风光的婚礼,我不贪图虚荣,我只想求实惠。哪怕再简陋的婚礼,我都不介意,我只想你一直在我身边,别离开我。”
殷音情不自禁地伏在他胸膛上,搂着他的腰,仿佛要把他捆绑在自己身上,这样就谁也离不开谁了。陶明没想到殷音会如此激动,愣在那发呆,不知怎么办:“小音,别这样,听我说。”
殷音不放手,死死抱着陶明的腰际,撒娇并乞求着,就想让陶明留下来。陶明温柔地哄劝着,说:“小音,先放手,听我说话。我不会走多久的,我会经常看到你的,不是一去不回头了。我们也是阶段性的出差,走几天然后就回来了。”
“真的吗?”
殷音不太相信。“是真的,难道我舍得离开你很久吗?”
殷音微微点头:“说的也是。不知为什么,一听说你要离开,我就好难受,很痛苦。”
“小音,咱们别闹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保重自己,等我回来好吗?”
殷音凝望着陶明,不断说服自己,也点头同意了。隔了一天,陶明开始进剧组,封闭式工作了。看到陶明越来越有成绩,殷音也替他高兴,只是高兴之余,仍有担忧,或多或少都受到江知水说过的那些话影响。这两天她连续做噩梦都梦到了江知水,他说的话在梦里实现了,所以殷音很害怕。因而她变得更加谨慎,时间太晚的家教工作都推掉了,只做下午班和周末班,傍晚之前准时回家,然后关上家门哪也不出去,连买菜都不单独去,也要叫上邻居的大妈大婶一起去,比先前还要小心谨慎。她觉得这样才能保障安全。她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让自己安安全全地等陶明回来,而后顺利结婚,这样才算完成了人生大事。抱着这个目标,她数着日子过生活,慢慢倒计时算着陶明回归的日子,以此激励自己。然而,她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却出现另一个意外,殷音在报刊亭的杂志上偶然瞥见到陶明的封面照,上面的新闻着实让她震惊。殷音买下那本杂志,翻开里面的报道才知道,陶明与一位大姐级的明星闹出桃色绯闻,而且吵得沸沸扬扬,还配有清晰的亲密图片,不像是假的。文章写道,陶明的片酬高达500万以上,有很大原因是基于这个大姐级人物的提携。还说有人看到他们俩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宛如情侣一样,像是一家人。所以引发娱乐界震荡,一是这位大姐级人物的感情经历一向吸引眼球,时常有劲爆新闻,二是陶明刚刚面向全国公开与殷音订婚了,现在那么快又泡到这位重量级女星,话题不爆棚才怪。因而关注娱乐新闻的看客们都集中焦点对准了陶明和那位名女星,没事就尽情消费这些话题,议论的是沸沸扬扬。殷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想这跟上次拍片一样,也是为了宣传而搞出的噱头,其实又是假新闻在造势。她努力这样想,心里就好过些,可是一看那些报道,特别是招贴出陶明与女星的亲密合照时,心里就隐痛,很想当面问清楚。糟糕的是,殷音也不知陶明这次在哪拍片,有时在本地,有时在外地,飘忽不定,找人很难。她试着给陶明打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然而陶明的电话也打不通,殷音都快急死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殷音手捂着脸,愁苦地自语着,不知怎么做好。她想了很久也没办法找到陶明,痛苦得只想把自己灌醉。可自残解决不了她的苦痛,她还是很清醒,希望能有办法可以找到陶明本人,把事情弄清楚。这种被搁置起来的感觉就像悬在空中一样,上下够不着,很难熬。殷音被折磨得有些精神恍惚,下了课徒步走在街上,也没看清方向就胡乱走下去。她不愿直接回家,家里都是陶明的影子她受不了。见不到陶明本人还要时时想念他,殷音忍受不了这强烈的思念之痛,竟不顾一切在街上哭起来,以发泄多日的积郁。天色渐晚,人们都在吃晚饭,殷音却仍在游荡,唯有黑夜陪伴她。不管她周边有多嘈杂,她仍觉得寂寞冷清,孤苦伶仃,身上不断散发着寒意,凄冷无比。因而,她更不敢回家一个人面对着墙壁,那样会让冷寂淹没了她。前方,不断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一行人从一辆黑色轿车里出来,正走向一所高级俱乐部。其中有个男人不经意回头看了看周围,却发现殷音在一旁慢慢地走着,就眼睛一亮,喊了一声:“哎?怎么是你呀?殷音!”
殷音失魂落魄的,没注意到有人叫她,仍低着头乱想着。那人则直接走向殷音,还一直打着招呼:“殷音,这么巧在这碰到你了。”
直到那人走到殷音近前,她才看见那个人,注视了半天才认出来,轻轻地说:“是你,欧阳。”
欧阳好奇地问:“你怎么在这?你家好像不在这边吧。”
提到了家,殷音又隐痛了,鼻头一酸,想哭出来。欧阳感觉情形不对劲,就继续问:“你怎么了?”
殷音无法掩饰心里的痛苦,惆怅地看着欧阳,是欲言又止。这时同欧阳一起来的人喊欧阳进俱乐部,欧阳则打了招呼,说晚会儿去,然后又注意着殷音。“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殷音愁苦地看着他,直摇头:“我……”可她半个字也说不上来,居然当着欧阳的面,忍不住哭起来。欧阳见状,也有点无措,就先把她带上了车。欧阳很纳闷,但还是安抚了她一阵。殷音很快理智地收起情绪,把心里的苦楚说了出来。欧阳这才明白一切。他感叹道:“真是好事多磨,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找到他,可我不知道他在哪?所以我才这么痛苦!”
殷音又悲伤地流下泪,叫人看了很心疼。欧阳也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漂亮的年轻女人在自己面前受委屈,他心软得只想尽快帮助她,让她心里舒服点。“照你的说法,的确很难找到陶明。我们得慢慢想办法。”
殷音焦急地说:“我想过了,什么办法我都想了,可还是束手无策。他连电话号码也换了吗?为什么联系不到他,为什么呀?”
殷音越说越激动,情绪一度失控,放声大哭起来。欧阳也阻拦不了,同样不知怎么解决,只眼巴巴看着她悲痛哭泣着。而殷音一直投入地哭,什么都不顾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绝望和无助,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一个劲趴在车上大哭着。也许是太伤心了,或者车厢里空气不好,殷音觉得憋闷,透不过气,缺氧,激动过度就觉得迷迷糊糊,眼前的景象都看不清了。她感到头晕目眩,眼见着欧阳的面孔也模糊起来,只微微听到欧阳在叫她的名字,然后声音越来越小,眼前的一切也迅速暗下来,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