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你让我,无以言表,我唯有能说的,就是谢谢你!”
殷音掩住他的口,说:“什么都不用讲,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往后,咱们就踏实地过日子,和别人都一样,一切都会好转的。”
陶明握紧了她的手,还深深吻了她的小手,以表达他此刻悸动的心情。殷音则通身觉着温暖,终于找到了能够疼爱自己的人,即使没有哥哥在身边,她也不会感到孤独了。两人又温存着抱在一起,紧紧相依,彼此难舍难分。他们的眼中,已没有了别的,只有彼此,好像世界只有他们俩了。然而一阵急促的手机声,搅扰了那美妙的气氛。殷音不情愿地看看手机,发现是江知水打来的,就反感地把手机甩到桌上。陶明看着古怪,问道:“谁打来的?”
“姓江的那个混蛋!”
殷音气愤道。陶明这才想起昨天的事,顿然也冒出一股火来。殷音刚说完,就害怕了,真怕陶明找江知水算账去,就叮嘱他:“陶明,你千万保重好自己,不要去找那个家伙理论,咱们不是他的对手。面对这种人,只有躲开的份。”
“可你怎么办呀?”
陶明担忧地说。“他打来电话无非是叫我上班去,我昨天已经辞职了,不会再去了,他就是把电话打爆了,我也不会去的。”
说着,殷音把电话关机,连电池都抽出来了,就怕江知水再来电话骚扰。陶明眼见着她的这份决心,心里也有谱了,说道:“那也好,不去东家去西家,你那么好,还怕找不到工作吗?”
“就是这话,我可以再找一份家教做的。只要找夫妻双全的,或是单身女性带着孩子的都可以选择,再不要找像江知水这种家庭的,危险。”
陶明看殷音很有干劲,就欣慰地说:“对,吃一堑长一智,过去的那些就不要想了,重新来过。”
这话即是给殷音说的,也是给陶明自己讲的,他也要有个新的开始。不由分说,两人都开始忙正事去了。陶明继续画画和写书法。殷音则立刻到外边找工作。这一天下来,也算小有收获,殷音已经预选了两三家做家教,想再仔细斟酌选哪家更合适。陶明也把一天的画画完了,然后拉着殷音两人一起欣赏新作品。殷音斜靠在他的肩上观赏美图画卷,把一天的疲劳全都消除了,看着心旷神怡。她微微甜笑着,看着陶明,歪着头说:“我猜想,你在明朝,一定是个画家。”
“哦?何以见得?”
陶明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轻笑道:“你画的那么美,当然是画家喽。”
“呵呵,那可不一定哦,画的好的人有很多,可不各个都是职业画家呢。”
“这么说,你也不是喽?”
陶明只是微笑,没有正面回答。殷音看出来了,说道:“那你原本的职业是什么呀?”
“我……”陶明犹豫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名堂来。“怎么了?不好讲吗?”
殷音好奇地看着他。陶明表情僵硬,神色有些紧张,他转动着眼珠,眼神闪烁,犹犹豫豫的也没说清楚。殷音更好奇了,一个劲盯着他,就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你怎么了?脸上怎冒了那么多的汗?”
“哦,大概天太热吧。”
陶明心急火燎的,表面看似没啥,心里头可急得要冒火,没法不流汗。殷音很体贴,拿出纸巾,细致入微地帮陶明擦掉脸上和额头上的汗,让陶明倍感甜蜜。陶明拉住她的手说谢谢。殷音却羞答答地把手收回来,娇羞地说:“瞧你,天那么热,还拉着手,不是更热吗?”
陶明则不管,又把殷音的手拉回来,说:“不管是什么天,就算是冬天,只要牵着你的手,我也会热得流汗的。”
殷音娇笑起来,脸颊瞬间就红润了,像朵粉嫩的桃花,娇艳动人。陶明看着欢喜,情不自禁地就吻上去,给殷音又带来一场甜蜜浪漫的享受。殷音偎依在他怀里,时不时对他笑,把陶明笑糊涂了。陶明搂着她,问:“笑什么?”
“我想,我知道你过去是做什么的了。”
“哦?你知道?”
陶明陡然严肃起来,心情也变得急切了。殷音却舒缓地说:“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想,你是职业风流才子,专门……呵呵,跟女孩子谈情说爱的。哈哈……”殷音说完了,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也引得陶明一头雾水。最后,他也跟着一起笑了。“你说我风流?”
陶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难道不是吗?有谁能像你这样会说话,会哄女孩子开心,还是多才多艺的呢?这么多优点集于一身,不是很讨女孩子欢心吗?想必过去,在你们的那个年代里,你一定招惹了不少的貌美青春女子吧。那些女孩们一定把你抢得头破血流的。呵呵。”
“好呀,又来取笑我了,难道你忘了我的‘胳肢功’?”
陶明举起双手,就要抓过来。殷音赶忙闪躲,调皮地冲他笑,挑逗得惹人发痒。陶明一步跨到她跟前,不由分说就胳肢起来。殷音嗷嗷直叫,边躲边喊救命,还一直说软话:“饶了我吧,好哥哥,我错了,我说错话了。”
陶明也不真想整她,看她可怜求饶的样子,也就松开手,低头看着她。殷音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笑道:“其实,我也没取笑你呀,说的都是真心话。你那么温文尔雅,又有情趣,又会吟诗作画,还会哄女孩说开心的话,说真的,我要是生在古代,肯定也喜欢这样的。所以我就猜想,一定有很多追你的女孩,这不是凭空臆断,而是根据观察得出的推想。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陶明笑着摇头,说:“你们女孩呀,一天到晚不知在想些什么,想象力太丰富了。”
“你别转移话题,快回答我。”
殷音嘟着小嘴,歪着头说。陶明冲她眨眼睛:“我说不是,你信吗?”
他知道殷音说这些的用意,只是不愿挑明。殷音可沉不住气,看他总闪烁其词,就是不愿直入主题,只好直接问了:“我当然不信。在那个年代,如果家境不错的话,你至少得有两个媳妇呢。”
“两个?呵,就好像你看到过似的。”
“我说对了还是错了?”
殷音挑眉看着他。陶明抿嘴一笑:“错了。”
“错?那……是多了,还是说少了?”
殷音又调皮地眨眼睛。陶明无奈地摇头,笑道:“你呀,这是在查我的家底呀!”
殷音轻轻推了他一把,撒娇地说:“人家就是随口问问嘛,这有什么?我知道的,像你这个年岁的,早成家立业了,不仅有媳妇,还会有孩子。哦,对了,孩子,你应该也有孩子吧?”
殷音的随意一问,却问到了要害点,陶明顿时怔住了,笑脸拉下来,变得很僵硬。殷音看出变化了,知道自己说错话而惹他不高兴了,就很后悔:“哦你,你别介意,我……一时忘形,口无遮拦,就随口说出来,不是存心让你难堪的。”
陶明没有说什么,只是闷闷地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卧室里去。这种情景很像昨夜那样,陶明又自顾自沉默在寂静中。殷音受不了这诡谲的氛围,也跟进他屋里去,想安慰或是跟他继续沟通。“陶明,对不起!如果我的话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你就对我发火、骂我都行,可千万别……自己闷着。”
殷音忐忑地观察他,就怕他太过沉默,而一直冷淡着。陶明看了看惴惴不安的殷音,摇头说:“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突然……又想起来,有些感触。”
殷音赶忙解释:“我不是好奇心强,好打听事的人,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喜欢。你不知道女孩的心思,但凡见到喜欢的人,就想了解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家庭、过去的经历、人生观点,还有喜好什么的,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女孩都想了解的。所以我就……就忘了你是个特殊的人,有很多经历的人,可能你的经历都跟我关心的那些问题息息相关,我就犯了忌讳,让你难受了。”
看到殷音自责的样子,陶明也于心不忍了,就主动走到她近前,握住她的手,说:“是我不好意思,这不怪你。只怪我定力不够,还总被以前的事困扰。”
殷音犹犹豫豫地说:“我……我不知你经历过什么,但我希望,你多向前看看,想开点,想着以后会更好,就不觉得那些经历有过什么遗憾了。”
此时陶明微微笑起来,拍着她的手,说:“我懂你的意思。你说的都对。只是有时我无法自控,那种伤感会不自觉地跑出来。”
“都怨我,总说话不小心,爱勾起你的伤心处,若是我……再细心一点就好了,我该多体谅你的。”
陶明却感慨地说:“殷音,你已经很好了,也够细心了。那不是你的错!只因你不了解情况,才误打误撞上了,这怎么能算是你的错呢?如果每天都说话谨小慎微的,我想时间久了,谁都会觉着累的。所以认真想一想根源,其实在我自己心里,始终有个结没打开,应该直面问题,逃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也实实在在影响着我们的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