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说这句话时,口吻和态度都极其不认真,甚至还带上了很多调侃味道,听得厉澜珏心里越发窝火。本来莫名出了这么档子事,眼下他正焦头烂额地力挽狂澜中,谁知这慕靖竟然还上赶着给他增添烦恼……他一时想得有些憋屈,差点怒砸了手机。“听好了慕靖,”在满心不知是愤怒、屈辱,亦或是不爽的情绪被强制压下来后,厉澜珏冷静地下着最后通牒,“我不管你是在这节骨眼上找霍星城居心何在,但你的确是打了我厉澜珏的脸,而且打得很响。”
慕靖倒没觉得有什么,安静听他继续说。“你要是在下午五点以前赶不到我身边,”他说到此处时,顿了很久,“你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下午五点以前是吗?”
厉澜珏的威胁才刚放完,慕靖立刻就问,“确定吗,要不要再缩短一下期限,毕竟我觉得,我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足够了。”
“……”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挺久,大概是被她这无所无谓的态度给无语到了。“那我也说两句吧,”慕靖清了清喉咙,“厉先生,我保证,在下午三点以后,您将成为A市最大赢家。相信我,厉先生,请您现在好好配合律师,咱们公司这一场官司,绝对能赢。”
“而我,也会在下午三点半以前,”慕靖微微笑了一下,“老老实实回到你身边。”
说完这最后的话,慕靖便将电话挂了,然后安心坐在沙发里等着。·系统说话很算话,果不其然,在十分钟后,窗外忽然是一阵接一阵的人群吵闹声。听上去,闹得很厉害。大家纷纷停下手里工作,爬到床边去看热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被吓死。此刻屏幕里的那个西装男,不正是自己总裁霍星城吗?只见霍星城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把一份蓝壳文件夹交到了一名怀里抱着个头盔,打扮很是骑手风的年轻人手里。他们的对话,能够被听得清清楚楚,比看电影还清晰。只见霍星城拍了拍骑手肩膀,然后说,“放心吧,这批高仿货很逼真,假如对方不可以去检验的话,是绝对检验不出来的,当然了,我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骑手点点头,问,“霍先生,您真的想好了吗?”
霍星城挑了挑眉。“您要明白,”骑手看上去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这件事一旦败露出去,届时损失的可不只是您在业界的名誉和声望,您付出的代价,将会是整个公司啊……”“这不用你操心,”霍星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走到茶几旁倒了杯红酒,“你只需要组织好你手下那帮弟兄,帮我把这件事好好落实明白,过后把嘴巴闭紧,我保证你们接下来半年内衣食无忧。”
那骑手头偏到一边,半晌捏紧拳头,一咬牙,果断点下了头。“那行,”骑手道,“霍先生就把您的计划大致说一遍,我们都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霍星城把一份地图交到骑手手中,喝了口红酒道,“这是那帮人的押解路线,你到时候只需要领着弟兄们等在此处,时机成熟了就冲上去,不管不顾毁掉所有货件便是。”
“霍先生,”骑手也不傻,立刻就问到了问题核心关键处,“我有点好奇,倘若兄弟们被警察局带走了,谁来管我们。”
“当然是我,霍星城啊。”
骑手的话刚说完,霍星城便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以为,我会这么自私,对你们大家不管不顾吗。你放心,假如你们被带去了警察局,我就是好欠,走关系,我也会把你们给保释出来,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得了霍星城这么一句话,骑手点了点头。然后视频忽然就定在了骑手点头的这个动作上。紧接着,画面白屏了几下,忽然又跳回最开始,继续播放……如此往返循环。看得人们那是相当震惊。“天哪,原来盛娱集团老板这么卑鄙啊,为了搞垮别人,竟然会出如此下策。”
“我早就说了,这什么盛娱集团老板霍星城,那就是一伪君子,就上回,那纪录片,收视率这些本来就挺好,通俗易懂有情趣,咱们老百姓也爱看。结果呢,给他公司买走版权后,强行收费观看我也不说了,毕竟都得混口饭吃,可是你们大家伙看看,那好好一个科普节目,给他们包装成了什么玩意,傻子才看那种节目!”
“是啊。”
“不管如此,你们也不想想,就那以前拿了不少奖项的慕靖慕影后,自从嫁给他,是不是从此就销声匿迹了?”
“对对对,你这样一说,简直就是细思极恐啊。”
“我以为,那慕影后,只怕早就被霍星城这伪君子给控制住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我前几天不还听有记者报道吗,说这慕影后重出江湖,还嫁给了一挺帅气的小哥哥……”“你那是道听途说,信不得。”
“就是,反正就是霍星城那人渣回了我们女神的一生,我这辈子,就和他过不去了!”
……群众议论声越来越大,慕靖站在大厅里看得心里很舒畅。许多过激市民已经自发组织,冲进了公司大厅。一时之间,鸡飞狗跳。保卫处的人一起出动,这才面前控制住了局面。在此期间,慕靖便在旁边冷漠看着。很好,一切都正朝着她的预期发展。她想,这儿也没什么需要自己做的事了。转身刚要离开时,面前忽然多了一圈人。“慕靖,贱女人!”
霍星城大概已经彻底失控了,平常那么注重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立一个翩翩绅士的公子哥,此番竟然也学会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一招。还没到慕靖跟前,嘴里就先噼里啪啦骂上了。“慕靖,你这贱人,”霍星城一直骂到她面前,“告诉我,你是用了什么妖术,你是不是就是想存心整死我!说!”
慕靖冷静看着他,眼神颇为不屑。“如何,”她嗤笑了一声,“霍先生总算肯下楼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