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真的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她们还在睡梦中,因为是阴雨天,又拉着窗帘,所以很好睡,黄莺在梦里好像在吃东西,不停地砸吧嘴。巫秋灯做了一个梦,穿着女招待的衣服的真真,脸上带着憧憬和幸福,躺在泳池边上,即使是睡着了,表情都是满足而陶醉的。巫秋灯有时候经常幻想,自己不只是一个天师,如果她有一种特异功能,能够穿越到每个时间刻度,比如真真躺在泳池边上的这个时点,她把甄一百从外面抓回来,那事情会不会不一样?手机响了,人在睡梦里容易犯迷糊,巫秋灯坐起来发了半天愣,才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贺古的名字映入眼帘,这么早?她接通了,声音还有些没睡醒的沙哑,贺古的声音却是清醒的:“嗨,秋灯!早。”
“早。”
他听出她的嘶哑:“你的嗓子怎么了,不舒服吗?我让老刘去给你送点药。”
“不不。”
巫秋灯急忙阻止他:“我只是刚刚睡醒,嗓子没事,真的。”
她不是刚刚睡醒,而是被贺古吵醒的:“这么早,有事吗?”
“嗯,有事。”
他那边的声音沉沉的,压抑的,巫秋灯有点紧张起来:“怎么了么?”
“秋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巫秋灯的心脏都揪了起来,她对着电话急切地问:“是你脖子上的伤口发炎了么,昨天晚上没有搽药吗?还是昨晚回去和你父母吵起来了?”
她急急碎碎的语言从电话听筒那头挤过来:“你要不要紧,要不赶紧去医院吧!”
“去医院也没用了,我药石无灵。”
他依旧闷闷的。“怎么会?”
巫秋灯飞快地看了眼窗外:“你等着我,换了衣服陪你去医院!”
听筒那边啪嗒一声,巫秋灯好像把电话扔到了床上,人就径直下了床,贺古在电话里喊着:“秋灯,秋灯,你先听了电话再说啊!”
她又赤着脚跑回来把电话贴在耳朵边:“你别着急,我马上来找你。”
“秋灯。”
那边的声音无可奈何的:“我是病入膏肓了,去医院没用,秋灯,我想你,想你想的不可救药了。”
浑身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巫秋灯瘫倒在床上,压在了已经醒来的黄莺身上,巫秋灯手机的声音特别大,黄莺听见了,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偷偷笑,这两个人一大清早这么大动静地打情骂俏,真肉麻。听不到巫秋灯的声音了,贺古觉得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大了,他怯怯地喊了声:“秋灯,你还在吗?”
“嗯,我还在。”
她柔柔地应着。“我吓着你了么?”
“嗯,吓着了。”
“秋灯,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是真心的,昨晚到现在我的睡眠质量特差,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梦,每个梦里你都是女主角。秋灯,秋灯你在听吗?”
“是的,我在听。”
刚才秋灯背后升起的冷汗还没干,她的嘴角就渐渐含了一朵笑意,难怪有那么多人爱听情话,原来是这么好听,就算被吓得一身冷汗,小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可是,幸福感却爆棚。“秋灯,你也想我吗,你也做梦梦到我了么?”
“嗯,我倒是做梦了,但是我梦到了真真。”
“谁是真真?”
他突然醒悟:“缠着甄一百的鬼小姐?”
巫秋灯捂着嘴吃吃地笑,窗外的雨都下的格外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