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鞋生产出来。”
正待王涛拿起外套要走的时候，李反修站起身拦住了。“涛哥，我不想管财务。”
王涛坏笑：“要不然我让高琳琳跟你一起管？”
李反修瞟了一眼走出办公室的高琳琳，脸上表情阴转晴。“那感情好啊！”
王涛迅速地收敛起笑容，严肃起来。“好个屁！，打小你心思细腻，上小学时候四加九你算的最快，何况你妈之前也干过会计，你耳濡目染那么久应该㛑会一点，这个财务你不管谁管？”
李反修捏着衣角，眼神漂移。“会是会，但是我想跟琳琳……”王涛长叹一口气，重新坐回沙发。“咱们现在是正儿八经公司运作，儿女情长在这没有任何用，咱们赌上所有身家是来挣钱的，不是来泡妞的！”
李反修小声嘟囔了一句，看起来委屈极了。“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你好好想想吧。”
王涛喝了一大口茶，头也不回地朝着车间走去。大狗悄悄走过来，安慰了李反修几句。“李小胖，我觉得老板儿说得对。”
李反修嫌弃地甩开大狗的手，气哼哼地坐在一旁。他渐渐察觉到，自从开了新鞋厂，王涛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很多事情都变得严厉起来，不讲人情，也没有之前的称兄道弟的亲切了。如果是销售是一个工厂的灵魂，那么产品质量就是根本，今天是车间的第一次运转，王涛特别重视。早早就按照前世的记忆，制定了严格的规章制度。遇到员工有做不好的地方，他会亲自手上，手把手教会后再让员工继续工作。两个小时候，第一批如风鞋总算是下了流水线。王涛欢喜地拿起一双试穿，爱惜得像个刚有了孩子的父亲。嗯，这个地方的线脚怎么有些缝偏了？正在大家沉浸于第一批鞋下线喜悦的时候，王涛脸上却浮现起怒火。“停！这一块的针脚是谁缝的？”
看着王涛举起旅游鞋问责，车间的高兴气氛戛然而止，工人们纷纷低下了头。李婶连忙跑来，拿过鞋瞧了瞧。“厂长，这也差不多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随后，对着工人们安慰道：“没事，没事，稍微偏了一点，没有什么大碍。”
站在针车机前的一个人，干笑了两声，嘟囔了一嘴。王涛甩下鞋，走到他的面前，面如冰霜。“你刚才说什么？”
面前的人是针车机的操作工，负责将鞋面上不同的部件缝合到一起。看样子与自己年龄相仿，留着一顶鸡窝头。李婶在一旁也打着哈哈。“哎呀，你就不知道注意一点，真是的，行了，行了，抓紧干吧。”
王涛摆了摆手，眼睛盯着鸡窝头。“你刚才说什么？”
鸡窝头看了李婶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就是歪了一点嘛，大不了重做。”
王涛仰着头，眼睛对着车间里所有人。“手艺不好可以慢慢学，可是态度不好这辈子就完了！”
车间的职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头低得更深了。鸡窝头有些恼火：“你说谁呢？”
王涛死死盯着他，半步不让。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个的杀威棒就要在今天打响。李婶一看事情有些失控，锤了几下鸡窝头的胸口。“你这傻孩子！大侄子啊你听我说，这孩子以前在公营单位上班上惯了，这身臭毛病也改不过来。”
“你多担待一下，”随后李婶压低了嗓音：“这是我表侄。”
王涛冷笑一声，将缝偏的旅游鞋甩到了针车机上。“谁侄子也不好使，来我这里好好干我多发奖金，不好好干就收拾东西滚蛋！”
“我开这个厂子，盈亏自负，没有那么多钱让你玩！”
“停发当月奖金，再出问题直接走人。”
王涛甩下这句话便走了，留下了一堆傻眼呆木的车间工人。李婶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倍：“别看了，好好干活，麻利一点！”
车间里的工人立马抖擞了精神，完全没有慢吞吞的样子。晚上回到家里，王涛就势一倒躺在了新买的弹簧床上。“好舒服啊……今天可累死我了。”
自从鞋厂搬到橡胶厂，反倒是距离长河市近，回家就远了。要不是买了一辆摩托车，身子根本吃不消。李婶带着鸡窝头敲门进来，惊讶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建国家。明晃晃的灯光，新式彩电，新换的衣柜家具。墙上贴上了壁纸，脚下的水泥面也换上了大理石地板。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反倒是王建国和张桂英有些不好意思了。走进卧室，探了探头。“大侄子，今天配合得怎么样？”
王涛站起身，竖了个大拇指：“实力派！”
李婶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聚在了一起。“那可是，这回招了不少以前在公营单位的老工，手艺没的说，就是带来了一身的臭毛病。”
“小利，你看看人家，你俩都是65年出生的吧。”
“我是三月。”
“我们家小利是二月初七，快点叫哥。”
王涛刚想张口，鸡窝头小利抢先一步：“涛哥！”
“我们家小利以后就跟你干了，未来盖房子娶媳妇就靠你了。”
王涛想吐血，这辈分怎么越来越乱了？张桂英在一旁笑着直点头，骄傲的样子压都压不住。等李婶离开，王涛关上卧室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繁华的背后，困难和窘迫只有自己承担。取出一个小本，从定下百万营收目标时算，不知不觉已经过去7天了，解决了生产问题，下一步就是销售了。特别是，潘开富此时在想什么阴招呢？还有李爱菊，听说已经很久没有回过筒子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