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漂亮的青年人抱着崽,那在下属们耳朵里向来沉稳冷漠的声音,此刻好似带着天大的委屈。 唐今眨眨眼,叼着杏子干,声音含糊,双手去捧脆弱哥哥的脸。 “哥哥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今今给你做主,今今可厉害了,以前师伯欺负师父都是被今今教育!”
“今今只亲爸爸,不亲哥哥吗?”
唐今奶呼呼的歪了歪小脑袋。 唐文霍再接再厉。 “明明担惊受怕的是哥哥。”
小大人般的崽崽顿住,觉得这话有理:“也是哦。”
成功忽悠了小崽,唐文霍带着笑意,脸凑上来,“亲哥哥得比亲爸爸响才行。”
“哄人好难哦,今今都快哄不过来了。”
唐今忍不住低声嘟囔,将杏子干咽下去,歪着脑袋找了个合适的角度。 吧唧一口。 带着酸酸甜甜的杏子清香。 唐文霍的脸色没变:“还不够响。”
再来一口。 几口下去。 唐文霍唇角的弧度一点点的上扬。 旁边本来没打算阻止的唐闯也听不下去了,伸脚踢了踢唐文霍,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刚骗了崽崽亲亲的唐老爹眼神谴责他:怎么为了人类幼崽的亲亲什么荒唐事情都办的出来呢? 唐今亲累了。 小奶崽眯了眯自己大大的猫瞳。 在唐文霍还想要一个亲亲的时候又凑上去,粉嫩嘴唇印上去的同时,小手扬起。 ‘啪——’的一声,呼在了他的脑门。 手带着点弧度,往皮肤上拍,其实就是响,真不疼。 但得到这个待遇的唐文霍:??? 小奶崽还看着乖乖软软,笑容甜滋滋,抬头,将自己‘作案’的小爪爪背到了身后。 小脸格外无辜。 “哥哥,这次够响了吗?”
唐闯没憋住笑。 艹。 唐文霍抬手摸着自己额头,真是不懂这种又皮又可爱到底是从哪里直击他心脏,还得感谢她没真的不耐烦,样子都懒得做,直接一巴掌糊到脸上。 最后只得颇为凶恶的去蹭了蹭唐今的脸颊。 “响,这一下特别响。”
*** 玉佛的鉴定很快就出来了。 的确。 从玉佛的一边肩膀到另一边的脖子,有齐整断裂,修补过的痕迹,而且那鉴定师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哪一位翡翠修复的师傅修的。 毕竟这样种水的翡翠,修好之后,大多数的师傅处理不好,难免还会留下显眼痕迹,能修复成普通人肉眼看不太出分别来的样子,业界就找不出几个来。 戴肯定是不能再戴了,以唐家的财力,倒也不至于为了挽回点损失,转手出到其他人那里。 最后这玉佛被唐弥诚拿着交到了唐今手里。 小奶崽刚刚睡完午觉。 外面太阳好,她睡的小脸粉扑扑。 卷翘的睫毛还染着点打哈欠残留下来的湿润。 唐弥诚对比了几次,觉得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光头是真的很反光。 每次中午或者比较亮的时候坐在唐今旁边,都觉得格外的晃眼。 “只要收起来就不会有事了吗?”
小奶今点了点头,“断头佛,断头观音,这其实都是给主人挡了大劫了,玉挡了劫之后,其实就是两种办法,一种办法就是将断开的玉石视为两个整体,重新雕琢出新的东西。”
唐今仔细看着这玉佛的开脸。 雕刻应该是大师功,脸开的慈祥细致,但仔细看就是能感受到一种违和与扭曲。 “不然就是修复起来,或者包好收藏,毕竟玉有灵性,挡灾之后强行粘合对玉来说是另一种破坏,容易在其中生出不好的物妖来。”
提到物妖,唐弥诚的脸色变了变,显然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 唐今来回搓了搓这玉佛,软乎乎肉嘟嘟的小脸带出个小梨涡来,对着这玉佛说着。 “好啦,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好好休息吧。”
那玉佛被金色红色的布包着,放回首饰盒,安置到阴凉处。 做好这一切。 唐弥诚一下子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出来跟唐今看电视说话的时候还在生气。 “就是我那个表哥。”
他愤愤的按着遥控器。 “他不小心摔坏了,才偷偷摸摸拿去补,装没事人的送回来,一开始还不承认,等最后人家大师交易记录还有当时发给他的避讳都截图过来了,才认了。”
看那截图之中,明明就知道戴断头佛是忌讳,但半点心虚没有,想到这里唐弥诚更气了。 “还在那边振振有词说他为了修补花了多少钱,他都已经十六岁了,我都知道做了什么事要承认,要负责!他倒好,还说我传播封建迷信,马的,真是以前看错他了!”
唐今唔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看他爸爸的面相就知道他没来是怕露馅……当然啦,知错就改,好好听话就是好哥哥。”
小奶今站起身来,小身子在沙发上走,哒哒哒的就走到了唐弥诚的跟前。 唐弥诚还拿着遥控器,身子一顿。 “包庇坏人的,现在可能觉得包庇的是小事,等以后杀人放火了,就知道厉害了。”
这话其他人说大概率就是看戏,但从唐今嘴里说出来,就要掂量掂量了。 唐弥诚下意识抬眼,对上唐今格外清澈的猫瞳,本想要反驳,但思考了片刻那人的性格,一瞬间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 而且总感觉,他是那个勉强被抢救回来的‘坏人’。 他顿了半天,不知道是想了什么,最后看向电视,恶声恶气。 “你,要看什么,我给你调。”
*** 容家大宅。 小桥流水声音泠泠,蝉鸣虫叫在日光里交替。 这几日容英辉过的心惊胆战,生怕自己又一个不小心倒霉把小命给丢了。 不过接了唐今的符,这几日他身上的确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因为老爷子的嘱托,容家的宴会厅已经装扮起来,不少小辈都回到大宅,等待两天后富贵儿的生日宴会。 容英辉之前留学几年,除了他小叔之外,跟其他人都没太多联系,此刻也说不上话,就坐在距离高楼和水池都比较远的地方,从口袋里面捏出那张三角符纸又看了一眼。 一头小卷毛微微耷拉着,被折腾的显然对周围神经兮兮。 “哥,那是什么?符纸?你自己偷偷摸摸去找那些风水玄学师了?”
容英辉的眉头瞬间一皱,又松下去,抬头。 眼前男人脸色阴沉,却努力带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