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惨遭一名小辈当面如此质问,他一时有点难以言说。他默默地站在林杰的面前,陷入沉默之中。张公瑾在旁边唤道:“大象,不必再为难他了。”
“好!”
张公瑾一开口,林杰果然不再跟房玄龄计较,他嗤笑一声之后,对房玄龄淡然道:“既然你已经给我等道歉,那就滚蛋。记住,有句话叫官逼民反,用到你我的身上,也并无不妥之处。”
“如果你们实在是要逼迫我,莫怪到最后我对你们心狠手辣。”
说完之后,林杰便不再跟房玄龄浪费时间,搀扶着自己的父亲,带着族人们走出关押他们的牢房。房玄龄嘴皮子剧烈地颤动起来,直到林杰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内,他这才满脸涨红,愤怒道:“该死!”
如果说两人之前还是公事公办,那么现在,两个人之间,已经产生极大的隔阂。且不说林杰是否仇视房玄龄,房玄龄是一定仇视林杰的。看他那副咬牙切齿的脸色,就不难想象,房玄龄恨不得将林杰杀掉。“你一定要付出代价不可!”
房玄龄勃然大怒,吓得他身边的仆人们,都不怎么敢说话。……李沁早已在牢房门外等候,见林杰带着张家人走了出来,立刻就让他们上了马车。并且,李沁带着张家上下,再次进入皇宫,将他们安置在自己的宫殿之内。得知此事的李世民,让太监们送来许多金银财宝,衣裳绸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房玄龄带林杰去牢房当中的许多细节,都四处流传。有的人说房玄龄跪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因为林杰的刀子架在他的脖颈之上,威胁他必须道歉。有的人则说房玄龄得知林杰有足足二十六万大军,当场面如土色,并没有下跪,而是昏迷了过去。总而言之,四处流传此事的人,都将房玄龄描述成一个毫无能力的废物。李世民对此也心知肚明,他此刻就坐在房玄龄的面前,听着房玄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描述了一番。而同样在场的,还有长孙皇后、长孙无忌、李靖、尉迟恭四人,就连长孙无忌曾劝告长孙皇后莫要再跟林杰作对,此时此刻也难免流露出杀意。李世民盯着房玄龄,平静问道:“爱卿所言一切,都是真的?”
房玄龄满头大汗,急忙跪倒在地,沉声道:“臣,万万不敢欺君犯上,臣用脑袋保证,臣所言的每个字,都字字如实。”
“嗯。”
李世民微微点头,仅此而已,并未发作。四周的众人看着李世民的表情,自然觉得难以置信,一脸的震撼之色。他们纷纷跟彼此对视,很难想象李世民竟然对此无动于衷。房玄龄震惊道:“陛下,您,您难道不愤怒?”
“那小子竟敢用谋反来威胁我给张公瑾道歉,他,他可是要谋反啊!”
李世民在他们的震惊之色当中,淡淡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张大象已然向朕证明,他绝不会谋反。否则,那二十六万大军,怎会停在五十里以外不再进入长安城?”
“你等下去。”
李世民挥了挥手,“朕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