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厉王当最后一个刺客也倒地,众人终于从血色中脱身的时候,厉王收剑入鞘,转身时,目光首先落在了黑衣束发的女子身上。冬夏身上被划了几处剑伤,还有方才为了保护南宫卿安而受伤的肩膀,都在隐隐渗着血色。雨已经渐渐停息了,厉王往冬夏的方向走去,刚踏了一步,迎面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撞在了他面前。南宫卿安拉着厉王的手:“殿下,您没受伤吧?您看……身上都脏了。”
厉王的衣摆处的确沾了很多泥泞。他的眼神因为南宫卿安的忽然闯入而顿住,却又因为心系冬夏的伤势而恍惚不已。他遥遥地看了冬夏一眼,明明近在咫尺,却仿若相隔天涯。南宫卿安拉着他,嘘寒问暖,娇俏可爱。可厉王却总有些心不在焉。这时候,云危画走上前来,微微行了一礼:“厉王殿下。”
厉王急忙道:“白王妃,您没受惊吧?”
“我倒是没什么。”
云危画笑着,看向南宫卿安的方向,“倒是厉王妃,可非常紧张殿下您呢。”
南宫卿安正因为这个称呼沾沾自喜的时候,却被厉王一口否决了。厉王几乎是脱口而出:“白王妃误会了!南宫姑娘并非……”云危画挑眉,饶有兴趣地等着厉王殿下的回答。对于南宫卿安来说,最戳心的就是被厉王殿下亲自打脸了。厉王从来不当着两个姑娘的面做出选择。冬夏选择退让,云危画心疼她,自然也不会逼着厉王在两个姑娘面前撕破了脸。或许是冬夏和云危画的姿态不够强硬,竟让南宫卿安不知高低了?云危画瞧了瞧南宫卿安微微隆起的小腹,忽然笑道:“提起南宫姑娘,本王妃与你也颇有缘分。先前在云家的时候,咱们两个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南宫姑娘也是待我极好的。”
南宫卿安眼中的防备和结缔,立刻伪装上一种亲和力。她笑道:“原来王妃都记得,果真比其他云家姐妹要知恩得多。”
云危画也笑:“知恩图报,立人之本。既然南宫姑娘也知道这点,以后……莫再孤身去找白王殿下就好。”
“我哪有……”南宫卿安心里一惊!云危画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在说她勾.引白王呢!厉王的脸色也是煞白。一直以来,南宫卿安在他面前都是痴情少女的形象,白王妃现在所说的……“我想起来了,”云危画摆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当时明明说是要送礼,南宫姑娘却在里头装错了东西。不过这盒中藏人的点子,确实有新意,只是……好在是我拆开的盒子,不然真是要出大事。那时候还未过年吧?我还真记不太清了,冬夏,你有印象么?”
忽然被点名,冬夏猛地一惊。厉王的眼光也打向她,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冬夏低下头,不太想回答。当初南宫卿安赤身被送进白王府的事儿,给冬夏的冲击还挺大的,她不可能不记得。只是……面对厉王那样在意的眼神,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