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力量微小,他虽然贵为皇子,享受着天下间至高的待遇,但是在天子威严面前,他所能够行使的权力,也不过尔尔。真正的权力,永远只握在最顶端的那个人手中——现在,那种权力正握在他的父皇、明德皇帝手里。段墨微微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皇,心中隐隐约约萌生起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云危画已经在刑具上趴好了,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一!”
行刑者每打一下,便要高喊一声。“啊!”
可是,在疼痛还未落在云危画身上的时候,那行刑的人却忽然惨叫一声,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怎么了!?”
永梧宫里的人立刻都涌出来,想瞧瞧是怎么回事。“白王!”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出了声。白王?段惊澜!?云危画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果真看到那一身玄袍的男人站在自己身侧。他的手上拿着行刑用的长板子,是从刚才那人手里夺过去的。而负责行刑的两个人,都被撂倒在了地上!白王,真的是他!他从边关回来了!?段惊澜阴沉着脸,将手里行刑的板子一扔。他甚至不需要说话,就能让周围的人感觉到强烈的压迫力,让人望而生畏!可对于云危画……段惊澜如同自己最安全的庇护。只要有他在,一切都能够安心。“起来。”
段惊澜站在云危画旁边,冷冷说着。他没有看向云危画,他的目光穿过了人群,一直落到最中央的明德皇帝身上!他糟糕的心情,也全都通过说话的语气传到了所有人的心里。白王殿下真的生气了…!!云危画也战战兢兢地起身,被段惊澜一把拉进了怀里。男人冷冷说道:“云危画,看来你还是没什么自觉。”
“什么……?”
这样陌生的段惊澜,也让云危画有点心慌。白王的声音平淡,没有太多的高低起伏,甚至比平日里还要冰冷。四周都无比安静,每个人仿佛连呼吸都要刻意压制着音量,屏气凝神。段惊澜接着道:“今天本王就告诉你——你是白王府的人,除了本王,没有人可以动你!”
他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永梧宫,一字一句,带着绝对的穿透力!这甚至是“大逆不道”的话,让所有人揪紧了心!值得注意的是,段惊澜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是望着明德皇帝的。这两兄弟斗得久了,对彼此的脾性和耐心都有很深的了解。但今天的白王,让明德皇帝猜不透。段惊澜一直都是十分克制的人。在此之前,明德皇帝……从未见过如此咄咄相逼、专横放肆的白王!他这回,是真的把段惊澜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