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
她神色认真,目光灼灼。文太妃看得出她是真心的。这份真心,也确实让文太妃动容。可文太妃却叹气:“你还年轻,你俩刚相处了半年有余,心里依然只有彼此。可这一刻的真心,就代表下一刻的真心吗?”
文太妃的话有些残忍,像一把刀,忽然刺进云危画刚刚恢复柔软的心脏。文太妃握着云危画的手,道:“你俩真心相待,我自然欣慰。可男人嘛,哪里有个定性呢?从前先皇,也曾说过眼里只有我一个……可后来不还是流连在那些年轻嫔妃的宫里?”
云危画将手从文太妃的掌心抽出来,笑容有些不自然。她半垂着眸,笑道:“太妃,人与人是不同的。”
“什么?”
“人与人是不同的。”
云危画重复了一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或许会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但白王殿下不会。”
“为何不会?”
文太妃不能苟同,“我承认,我的孩子是很出色,但在感情上,男人是一样的。谁不喜欢新鲜的东西呢?如果你连他会变心的可能都承受不了,以后他真的要纳妾,你岂不是更要闹翻天?”
“新鲜的感觉,年轻的皮囊谁都喜欢。”
云危画望着文太妃,目光笃定,“但殿下给我的除了喜欢,还有忠诚。喜欢或许无法控制和阻挡,但忠诚可以选择。”
“我既然选择相信他,便会一直相信下去。”
云危画道,“希望太妃,也能这般相信自己的孩子。”
云危画的一番说辞,让文太妃哑口无言。好半晌,文太妃的声音才再次传来:“你确定,白王对你,也如同你对他这般情深似海吗?”
云危画道:“我相信白王殿下对我的情,只多不少。”
“所以,太妃,”云危画定定地看着文太妃,一字一句,“白王殿下纳妾这件事,我不会同意!”
云危画的话音刚落,谭风院的门口兀地传来鼓掌的声音。白王殿下正气定神闲地站在院子门口,笑着看向这边。——段惊澜站在那里多久了?——她和文太妃的对话……又被听了多少去?云危画脸上一红,立刻别开了眼。段惊澜缓缓走了过来,望着云危画笑:“本王的王妃,何时这么有胆量了?”
文太妃挑了挑眉:“胆子确实挺大,你瞧瞧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娘,”段惊澜在文太妃身旁站定,也给文太妃倒了杯茶,笑道,“您当年不是说,最欣赏蔡老将军府上的夫人,说她敢爱敢恨,颇见气节。还说蔡夫人当年持剑在蔡母跟前,说出‘若要我与他人共享一夫,我宁血洒当场’的勇气,最是让人钦佩?”
文太妃的心里,是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情有着很深的希冀的。可惜,先皇给不了她想要的。久而久之,在现实和时间磨砺之下,她竟也渐渐忘了自己曾经的执着了。文太妃确实也欣赏方才云危画的固执,可还是抹不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