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道：“大锤，咱们不谈公事。”
董荣荣放下筷子。“你俩等一下，我拿文件过来。”
赵甲第拦住她。“别去了，有什么事儿直说就是了，我们和村里的瓜葛不多。”
董荣荣不是什么听话的人，下楼后，左右看看，没看到无敌香猪，急匆匆上车，把文件拿了下来。把文件摆在桌子旁，董荣荣先吃了一口菜。“我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查一下上个季度的分红问题。”
赵甲第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王大锤更是直接开口。“董村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合着话白说了？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董荣荣笑道：“如果数据没问题，你们何必害怕呢？对吧？例行公事而已。”
王大锤道：“上季度总共才卖了多少菜？八十多万的分红，怎么来的，你们不清楚？”
董荣荣认真道：“就因为数据有问题，我才要更加小心啊，万一你们的目的是骗国家的补偿款呢？别以为我不知道，给村里的利润你们都会上交的，到时候还不是国家买账？”
赵甲第拦住王大锤。“你别说了，董村长说的有道理，我这就拿资料来。”
赵甲第的资料有些乱，除了总数简单统计了一下外，村民们的统计才是大头儿。董荣荣放下筷子，看的很认真。看完后，核对了一下。“也就是说这第一批的菜其实是你和刘东强打赌抬高的价格了？”
赵甲第回答：“对。”
董荣荣放下资料，思索一番。“好吧，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但是这个季度的账目我需要十分的详细才行，还有，赌博是违法的，我不希望你们有下次，否则我可不会这么大度了。”
王大锤气坏了。“我们多给钱还有错了？”
董荣荣道：“谁知道你们是真心想给还是骗钱的？只要你们拿出来的钱高于国家补偿款就有问题，除非你们是傻瓜。”
董荣荣不觉得赵甲第是傻瓜，而且恰恰相反，她觉得赵甲第心思缜密的很，对于自己来基层历练的经历来讲绝对是个大敌，搞不好自己就会栽在他手里。赵甲第却觉得董荣荣傻的可爱。“国家补偿是村里分红的百分之五十，我们多出了七十多万，如果不是因为种植基地的实际控制权争夺，我的确是傻瓜，所以村长，我觉得你最好多去村里走走看看，你不是要搞精神文明建设吗？你还是抓抓那个比较好。”
董荣荣还以白眼。“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来教，不过既然是精神文明建设，作为村里唯一的工厂，你是不是要出资支持一下？”
“对不起，没钱。”
赵甲第拒绝的十分干脆。“你……”董荣荣冷哼一声。“本姑娘要喝酒。”
王大锤道：“早说嘛，来我给你满上。”
最终董荣荣拒绝了赵甲第道赔偿，至于原因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目送董荣荣的车子远去，赵甲第和王大锤重新坐回到饭桌前，把孙平来也喊来了。结果孙平来根本不上桌。“晚上喝一点就行啦，这么大的场子我喝醉了谁看着？”
赵甲第有些心疼道：“孙爷爷，你也别太累了，我们带您回来，您干这么多，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孙平来点上一根烟：“我孙平来这算是起死回生，有烟有酒，还有伴儿，我还图个啥？死人喝酒没啥节制，活人总得有个念想，有个活头儿，你们喝，晚上我自个儿喝两杯就行了。”
以前孙平来唯一活着的原因就是狠不下心来死，如今就像他说的，生活安稳还有小霸王和小香猪这俩懂事儿的伴儿，他的晚年生活才刚刚开始。这一切因为什么来的？他比谁都清楚，感激让他不希望自己身上出任何差错。“不用管他，咱们喝。”
看到孙平来离开，王大锤不以为意，举起酒杯，有酒喝，其他的他才不去想呢。过了三天，董荣荣又来了，车大灯已经修好了，跟在她车子后面的是一辆农用三轮车，车斗里还坐着几个人。赵甲第不是很想见到这个女人，但是好歹是村长，既然来了，总得接待。走下楼，董荣荣从车上下来，今天的穿着又变了，让赵甲第怀疑她到底有多少套衣服。“村里都写上标语了，你这里经常来人干活儿，也写上吧。”
董荣荣下车例行公事般的通知赵甲第一声，回头招呼三轮车上的人下来。“慢点儿，别碰着。”
赵甲第来到董荣荣旁边：“写什么啊？”
“精神文明标语啊，除了你和王大锤，村里的乡亲们也要提高一下精神文明建设才行。”
赵甲第彻底无语了，扭头上楼。“大半辈子的习惯哪儿那么容易纠正的？如果真想文明建设，你先让大伙儿富起来再说吧。”
董荣荣道：“我可不想村里的人为富不仁，哪怕穷也要穷的有骨气。”
赵甲第停下脚步看着董荣荣：“你不是搞扶贫来了吗？这话你怎么说出口的？”
“精神富起来，才是真的富啊，金钱是其次。“赵甲第反驳道：“物资基础都打不好，你谈什么精神文明？幼稚。”
“啊……你个赵甲第，你才多大？你教训起我来了？我是村长你是村长？”
“你不就比我大四岁吗？”
“是五岁。”
“你不说你十二月生的？”
“那也是五岁，别理他，就给这墙上喷字。”
董荣荣找来的几个村里人，见俩人有说有笑，又打又闹，偷偷给赵甲第竖起大拇指，厉害，村长都敢调戏。董荣荣让人喷了标语后，来找赵甲第结账。“董荣荣，你不要太过分啊，你自己胡闹，凭什么我给钱？”
赵甲第绝对不是差这一千块钱，这是态度问题，董荣荣雇人凭什么自己给钱？“我知道你是为村里谋福利，既然这样你出些力，没什么吧？算我借你的，我生活费到了我还给你就是，不就一千块钱吗？”
“打欠条。”
赵甲第完全不解风情。“好……我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