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凶险的守城战(求订阅) 大凌河西岸,鞑子早已经在西岸建立了稳固的登陆阵地,在确认安全之后,鞑子的大官和将领们这才带着大部队开始渡河。 这些人缓缓登上更大的渡船,由东岸顺利渡河到了西岸。 随着大部队的登岸,这时候一群装备精良的鞑子骑兵,正簇拥着一名年轻首领,浩浩荡荡往劈山寨的方向而去。 这名年轻的鞑子首领,身穿一身华丽的红色棉甲,头戴一顶黑色铁盔,盔枪上的红色樱穗高高耸立。身上更是披着一席大红披风,在夜风吹拂之下,显得威风凛凛,年轻首领的表情,更满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而围绕着他周围的骑兵护卫,手持十多面代表正红旗的红色旗帜,旗帜上的龙首向右,腹内有四朵祥云,在火把亮光的照耀之下,随风飘扬的旗帜,显得十分鲜艳。 而年轻首领身边的这些骑兵护卫们,身上的铠甲和装备,远比普通的鞑子骑兵更为精良,这也代表着这名年轻首领的高贵身份。 这名年轻首领出自正红旗,名叫爱新觉罗·硕讬,是八旗的贝勒,其父亲是努尔哈赤嫡次子、封为和硕贝勒并参与国政、名列四大贝勒之首,被称为大贝勒的爱新觉罗·代善。 今夜硕讬奉命统率着一甲喇的鞑子,兼任着统兵官甲喇额真,率部发动了对大凌河西岸野猪林地区的偷袭。 当初鞑子的大首领努尔哈赤,对牛录组织首次进行大规模改造与重建,并参照之前女真人的猛安谋克制,规定三百人为一牛录,五个牛录为一甲喇,五个甲喇为一固山,分别以牛录额真、甲喇额真、固山额真为首领。 今天身兼甲喇额真的硕讬,所统率的一甲喇鞑子兵,正好是有五个牛录,合计有一千五百人。除此之外,随军还有五百名汉军士兵,也随同渡河。 “野猪寨拿下了?”
路上,硕讬向一旁的手下询问道。 “回禀贝勒,已经拿下,明军两百多名残兵,都逃向了劈山寨。我军已经派出了六百人,早已经把劈山寨给包围了起来。”
手下赶紧回禀道。 “那十八里墩呢?那可是明军增援必经之地,必须也赶紧拿下!”
硕讬又交待道。 “请贝勒放心,也有六百人正往十八里墩而去,明军这回必败无疑!”
手下笑道。 硕讬听罢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渡河前来西岸野猪林地区,不仅仅是要抢回金国原来的失地,更是要在大凌河堡的上游地区,建立一块能遏制住明军的桥头堡。 “明军,根本不足为虑!这些明军,根本就不是打仗的料子,他们一败再败,实在是可笑!”
硕讬点点头,表情满是不屑。 今晚他指挥的军队,仅仅只派出了第一波士兵渡河,明军就丢掉了西岸的防守阵线。 第二波士兵才刚上岸,第一波士兵就把让硕讬原以为明军会死守的野猪寨给夺了下来。 在硕讬看来,今晚明军的种种表现,都显示出明军实在是一群并不合格的战士,大概就像是一群森林里的乌合之众,根本就是任凭虎豹财狼分食的那种弱小动物。 “贝勒,我听说今晚有一股明军骑兵,身背一杆带着刀刃的鸟铳,多次偷袭我军,给我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手下提醒道。 “哼!这不过是因为我军深夜登岸,还摸不清楚方向,这才让这股狡猾的明军走了狗屎运偷袭成功,算他们走运罢了,根本不足为虑!”
硕讬根本就没把明军放在眼里。 在硕讬看来,以他的赫赫战功,对于明军这种弱敌,根本不足为虑。 他在天命六年,年仅二十一岁,就跟随父辈们攻打明军在辽东的奉集堡,并取得大胜。 天命十年,他二十五岁,又与三贝勒莽古尔泰一起救援蒙古科尔沁部。 天命十一年,他二十六岁,又跟从其父代善讨伐喀尔喀巴林部,又再讨伐扎噜特部,两次大战皆立下军功,被授为贝勒一爵。 可以说,他的爵位,就是靠立下赫赫战功才换来的。 对于明军,他也算是十分熟悉了,对于明军今夜的表现,他直接就嗤之以鼻。 他要不是老爹代善觉得安全起见,硬是要他出兵一个甲喇,硕讬认为自己仅凭一个牛录,也能完成今夜对西岸野猪林地区的突袭。 这时候,硕讬亲自率领六百名精锐重骑兵,一路浩浩荡荡杀奔劈山寨,准备一鼓作气重新夺回原本属于金国的劈山寨。 此刻的劈山寨内,明军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反击,已经打退了鞑子十多轮的进攻。 劈山寨城之外,鞑子的尸体遍地都是,而劈山寨也因为被鞑子反复强攻,原本坚固的寨墙也早已经出现了十多处缺口。 劈山寨内的守军,更是死伤惨重,营寨内也仅仅只剩下八十多人。 就连祖可法,也因为多次和突入营寨内的鞑子混战厮杀,终于也因为伤势过重而无法支撑下去,直接晕死过去。 而黄有功此刻却越杀越英勇,他配合着朱信,指挥着刀牌手,一次又一次地把杀入营寨内的鞑子杀退出去,他全身上下早已经布满各种伤口,整个人浑身是血,却也丝毫没有退却。 这让朱信对黄有功刮目相看,也让众多士兵们看到,黄有功这位年轻的总旗官,可不仅仅只是凭着父亲恩荫而已,而是真有实力的一员小将。 在北门的寨楼上,朱信指挥着二十名临时上阵的鸟铳手,对着城下正发起冲锋的鞑子一遍又一遍的射击。 “砰砰砰!”
“弟兄们,准备弹药,一定要挡住鞑子!”
朱信大喊着鼓舞士气,带着手下的鸟铳手对着城外的鞑子一枪又一枪射击起来。 这些临时拼凑的鸟铳手,在此之前,很多人都不熟悉鸟铳的操作。 好在朱信和手下燧发枪手们非常耐心,仅仅只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教会了一批鸟铳手。 反正只要把鸟铳手集中起来,对着城下轮番射击,总能击杀不少鞑子。 当然,鞑子也不是吃素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鞑子集聚起来,许多攻城工具就被临时拼凑了起来,并且很快就用在了强攻劈山塞上。 面对城下越来越多的鞑子,以及攻势越来越猛烈的鞑子,朱信现在连烧“金汁”的办法都想了出来。 他指挥着城内仅剩的守军战士,把茅坑内的粪水烧得滚烫,对着那些攀爬云梯的鞑子兵就直接浇了下去,把鞑子烫呜哇乱叫纷纷摔落在地上。 他甚至还把仓库里原本就不多的火药,加上易燃物和油脂混合在一起,使用竹筒或者瓦罐装了起来,直接做成了简易的炸弹,朝城下的鞑子就扔了下去,把鞑子兵炸得一片血肉模糊。 “凡头儿,这都快天亮了,鞑子越打越多,再这样下去,劈山寨可真守不住呀!”
身受重伤的什长魏阳舒,气息微弱,向一旁的朱信提醒道。 他和朱信背靠着背,一人一杆鸟铳,通过城墙垛口,对着城下的鞑子不停射击。 “看,天就要亮了,再坚持一下,咱们就胜利了!”
朱信也是浑身是伤,不过他望着天边露出的鱼肚白,深知他们已经离胜利不远了。 朱信心想,这劈山寨虽然是他经历过的最为凶险的一战,不过天亮之后,这些鞑子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