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跟她配型高度匹配的人了,这事儿,不用我再强调吧?”
许昭暮深陷在林安柔到底是怎么死的疑云里,久久回不过神来,也压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木然地点了点头,瘫在椅背上不吭气了。“不用怕,摘掉一个肾,不会影响你正常生活,你看老纪,不活的好好的?”
沈逸笑眯眯地说完,纪星沉刚好从病房里出来,他很有眼力见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抬手拍了拍纪星沉的肩膀。“她怎么回事?干嘛要威逼利诱我非把你叫来不可?”
纪星沉拧起眉,冷飕飕地斜睨了他一眼,“你真的想玩完吗?要我帮你一把吗?”
“哎呦真凶,惹不起,告辞。”
沈逸说完,一溜烟离开了。看着呆坐在椅子上面色煞白的许昭暮,纪星沉眸光闪了闪,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本想带她走,却发现她的手冷冰冰的,手心还有些许冷汗。精神状态很差,跟早上鬼灵精怪的她判若两人。以为她是从沈逸的狗嘴里听到了什么关于肾移植的东西吓到了,他没再多说,带着她就下了楼。“去民政局吗?”
严谨小声问。“委托给李律师办,先回家,晚上的事情安排一下。”
纪星沉交代完,疲惫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许昭暮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偏着头看他好看的侧脸,脑子里不停回响着今天听到的那些消息,一时间有些心乱如麻。那个嬉皮笑脸的医生,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不知道,要是林安柔不是自杀,那未免也太可怕了点。总而言之,她得小心点才是。到了家,纪星沉率先下了车,她垂着头跟在他身后,大概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以致于他停下了脚步她都没发现,直愣愣地撞上了他坚实的后背。“啊......不好意思。”
她揉了揉鼻子,没待他答话,就率先进了门,留下一众佣人在那大眼瞪小眼。看着两位主子一前一后地上了楼,下面瞬间炸开了锅。“听说纪先生今天要去领证,怎么两个人的氛围这么不好啊?”
“废话,娶一个这样拿不出台面的人,你心情能好嘛?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我昨天看,纪先生跟人家挺亲热的呀,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不情愿吧?反而是林小姐更勉强一点。”
“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瞎了呢?”
“咳咳。”
严谨清了清嗓子,颇为不耐烦地扫了他们一眼,“以后林小姐就是纪家的女主人,你们要是不想在这混了,就趁早收拾东西走人。特别是你,还有你!”
被点名的两人正是昨夜在花园里背后议论许昭暮的人。是夜,耳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睁眼,发现自己的老母亲正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你哭什么!”
她大声喊着,对方好像听不到似的一直哭,那哭声连绵不绝,让她的心都快碎了。“昭暮啊,你让我可怎么活啊!昭暮啊,我的昭暮……”许昭暮一眨眼,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灵堂里,不远处一个黑白相框里是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咧嘴笑得正憨。而老母亲一遍遍喊着自己的名字,而后更是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妈,妈,不要……”她手足无措地上前,看着老妈被人手忙脚乱地抬走,也扯着嗓子号啕大哭了起来。纪星沉谈完事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准备回房,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打开门,就着柔柔的灯光,他发现床上的人儿缩成一团,双眸紧闭着,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吧嗒吧嗒地落下,把枕头都打湿了一大片。“妈,不要,不要……”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额上的伤口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让他不自觉蹙起了眉。他第一次见林安柔哭。就算之前他对她冷言冷语冷暴力,被她拿生命威胁的时候对她恶语相向,她也只是红着眼睛倔强地盯着他看。见她痛苦地摇着头,他轻叹一口气,缓缓伸出了手。许昭暮感觉脸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很是真实,一遍遍磨砂着她的脸颊,她微喘着粗气,挣扎着睁开了眼。脑子有些混沌,直到她对上了纪星沉那双深邃的眼。她吓得一个秃噜,心神瞬间从梦中抽离,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往边上挪了一大截。“我靠,你,你怎么在这?”
许昭暮感觉脸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很是真实,一遍遍磨砂着她的脸颊,她微喘着粗气,挣扎着睁开了眼。脑子有些混沌,直到她对上了纪星沉那双深邃的眼。她吓得一个秃噜,心神瞬间从梦中抽离,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往边上挪了一大截。“我靠,你,你怎么在这?”
纪星沉没答话,只是淡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顺势打开了旁边的台灯。“你的房间,在对面。”
许昭暮见他敛眸不语,抹了一把大汗淋漓的脸,指了指门口。纪星沉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眉间的情绪散去,恢复了一贯的冷清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什么?有事说事,没事我、我要睡了!”
许昭暮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吸了吸鼻子,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纪星沉挑眉,冷淡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你以为你有跟我闹脾气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