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人将许凡找了过来,击掌的声音突兀的传入陈少轩的耳朵里,他这才抽回了剑。倘若没有他和众人交手,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见到许凡。“和硕亲王,不,现在应该是贫民,你这是何意?摘除你王位的人是陈少煜,当今的天子,你寻仇也应该去寻找他,却偏偏来我的通天教前撒野,真当我这个教主是摆设?”
许凡身穿一身碎花长袍,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披落在身后,目光落在陈少轩的身上,眼神里透露出捉摸不定的神色,一眼望不到底,虽只是一双黑眸,却暗藏着无尽的心机。陈少轩只是一眼,便瞧得出许凡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胆敢跟陈少煜那种人对着干的人,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以前都怪他太掉以轻心,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着了陈少煜的道。“许教主误会了,刚刚这位小兄弟不过是在试试我够不够诚意的找你,现在你正好也来了,我的诚意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陈少轩,你真是会说笑。”
许凡原本不悦的面容突然扯开了一道笑意。陈少轩依旧淡漠从容,收回了手里地剑,独自一人直视着许凡。“许教主,不知道能不能有荣幸跟你谈谈?”
陈少轩故意放下姿态,即使他现在不是曾经的王爷,但是,许凡一直是魔教,若是不给他三分薄面,许凡也拿捏不得他几分。“好呀,本教主也正好想要认真的认识一番从陈少煜死牢里逃出来的落魄王爷,正巧近来无事,也好给自己找找乐子。”
许凡顺理成章地爬上陈少轩刻意递出的台阶,陈少轩微微的垂下眼眸,眼神里闪烁的光芒被眼皮遮挡住,许凡并未发现不妥,径直走进了寨子中。待客厅,底下的人端茶倒水一番后,许凡挥手示意着手下的人可以出去,懂事的人顺便将门关上,屋里只剩下许凡和陈少轩二人。陈少轩看似随意的抬眸,门前站着的婆娑人影,似乎不止一个。“陈少轩,你找我到底所谓何事?如果说是有意投靠,我可不会犯险去收留一个朝廷重犯的。”
许凡一开口,直接将这条路说死。陈少轩默默摇了摇头,“许教主想多了,我今天来这里,只是单纯的为了琳琅国的百姓感谢你的援手,你的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谢谢你代替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以后,我会对我的子民负责的。”
“陈少轩,你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我代替你?想多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我,况且,我不只是单纯的帮助他们,我们通天教做事向来是有利可图才做事,而这一次我准备玩一场大的!那些百姓他们还不是你的子民,麻烦你说话注意一下措辞。”
许凡挑眉,堵断了陈少轩所有的话题方向。屋子里,气场相当的两个男人互相看不顺眼。“即使我现在不是王爷,但是我的骨子里流淌着皇室的血液,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琳琅国的百姓就是我的子民,因为这是先皇打下的江山,我不会让它落入心怀不轨人的手里。”
陈少轩不在退步,言辞犀利的说出心里所想,许凡一双黑眸里溢满了不悦,面色也是越来越冷。“陈少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我警告你,不要太狂了,虽然我和陈少煜现在闹的有些僵,可是我们还没有正式的撕破脸,现在满城都在贴着通缉你的告示,倘若我现在把你抓去,说不定不仅能将我们之间的关系修复如初,顺便能那些赏银。”
许凡声音极冷,似乎是真有这个打算。陈少轩只是淡淡的一笑,根本不将许凡的警告放在心。“许教主,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打算,我现在就不可能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你如果真的想随了陈少煜的愿,也不会每一样事情都跟他对着干了。”
陈少轩一早吃准了许凡的心思,才能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许凡放下了心中的偏见,随即拍着手大笑道。“陈少轩,你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随即话锋一转,“想必你也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在查我的事情吧?”
侧眸看着身边的陈少轩,许凡默默地打量着陈少轩的眼眸好一会儿后才离开原地,走到一边的桌子前,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缓地吹着杯中的茶叶。“知己知彼,想必不是我一个人,许教主又何不是在我的身上下足了功夫?陈少煜能登上今天的位置,如果没有你在他身后鼎力支持,相信他现在都不会登上帝位。”
一直云里雾里的绕着嘴皮子,陈少轩也说累了,对于许凡这样的聪明人,似乎开门见山更加适合他们之间的谈话。许凡放下手里的茶杯,欣赏的眼眸里闪烁着别具一格地光芒,他突然凑近陈少轩的身边,手落在陈少轩的肩膀上,一下轻一下重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颜逐开,轻声开口。“没想到啊,我隐藏的这么深,居然还是被人发现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许凡似乎同意地点了点头,收回了手,转身走到了一边。“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看你的样子,这件事在你的心里已经磨平了棱角,至少你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眼神里并没有一丝丝的激动。”
陈少轩在打量许凡的同时,许凡也在暗暗揣摩着他的心思。“陈少煜登基的一个月之后。”
陈少轩很平淡地说出了时间,陈少煜登上帝位已经有五年之久,他竟然能隐忍五年没有找他的麻烦?如果凭借当初陈少轩的锋芒,倘若和陈少煜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当然,陈少煜还是在有通天教的支持下才能和陈少轩打平手。如果陈少轩当时借口铲除魔教的由头铲除通天教,应该不会有多少人阻止他,即使是陈少煜也不会。可是他并没有,这件事一直耗到了现在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