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中心门口。墨镜帽子口罩一条龙的秦源牵着小墨镜小帽子小口罩一条龙的沈嘉若,“真的想好了?”
沈嘉若点点头,“想好了。”
秦源唇角微勾,“那好,跟着秦爸爸,一切听我的。”
沈嘉若抬头,看他一眼,奶声奶气道,“好,若若都听秦爸爸的。”
这家亲子鉴定中心是全华城最好的。来这里做鉴定的,大多非富即贵,所以保密性向来很好。不过做一次鉴定,费用惊人。秦源将沈嘉若抱进了鉴定中心。六个小时,加急鉴定结果出来。经过鉴定,被检父亲牧川生非沈嘉若生物学父亲,确认无血缘关系。秦源将沈嘉若放在VIP客户房间里,自己则去缴纳费用。沈嘉若盯着无血缘关系几个字,呆愣的坐在儿童沙发上,这几个字,是他昨天专门让小维教他认识的。其实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然,爸爸也不会在游乐园想让他“意外走失”。只是,真正拿到这份鉴定书的时候,小心脏里还是很失落。从他懂事起,就感觉不到爸爸喜欢他。他曾经以为是自己不够乖,才惹得爸爸不喜欢。到现在,他才明白,不管自己当一个什么样的乖孩子,爸爸都不会喜欢自己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秦源打开房门走进来,亲切的半蹲在小家伙身前。手指摸摸他的小肉脸,“若若,你怎么样?”
沈嘉若抬起头,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有一些伤心。”
秦源将他抱住,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没事,秦爸爸会永远爱嘉若。”
沈嘉若靠在秦源的胸口上,干净的眼睛忽闪忽闪,“秦爸爸,爸爸不喜欢若若是因为若若不是爸爸亲生的,那他呢,他为什么也不喜欢若若。”
秦源身子一僵,随即又笑着揉了揉小家伙的柔软头毛,“若若,别伤心。”
沈嘉若无法不伤心。他轻轻一眨眼,豆大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他搁在小膝盖处的手背上。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是个被抛弃的小朋友,心里就很难过。秦源一低头,就看见沈嘉若泪盈于睫的伤心模样。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乌漆漂亮的眉眼,精致的嘴唇,浓黑纤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里包着泪水的样子看起来太可怜了。秦源抱着他哄了又哄。沈嘉若才红着眼睛,将泪水抹去,一字一顿的说,“秦爸爸,若若想妈妈了。”
秦源亲亲他的额头,心疼的笑道,“好,我带你去找妈妈。”
沈嘉若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可是秦爸爸这样子真的能带我去找妈妈吗?不会被你的老婆粉丝们看到吗?”
秦源噗嗤一笑,“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沈嘉若委委屈屈的撅了撅小嘴,这些都是小维跟他说的。他经常会关注秦爸爸,等妈妈什么时候和爸爸离婚后,他就给秦爸爸当儿子去。每当这时候,小维就会告诉他,他秦爸爸是有很多老婆的人,是不可能会喜欢他妈妈的。沈嘉若从小心思细腻敏感。虽然能感觉秦源对自家妈妈很宠溺,对他也好,但是他年纪小,分不太清楚秦源对妈妈是亲情还是爱情。又不敢直接问。万一被拒绝了,他不是很没有面子吗?小家伙抿唇没说话,沉默下来。不说话的样子,跟赵渡像了九成九。秦源也不多说,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出了鉴定中心大门。接下来,他还要替小家伙完成一件事。……唯度集团大楼总裁办。赵渡接到秦源电话的时候有些意外。记忆里,他与这位炙手可热的影帝并没有任何交集。“今晚七点,HOMES,请赵董吃个饭,不知道赵董肯不肯赏脸。”
“秦源?”
“是我。”
赵渡忽然想起沈唯一的资料里,这位大影帝是她的青梅竹马,眸色幽然一沉,“好。”
挂了电话。看向坐在对面吊儿郎当的男人,眼神凉得可怕。叶晨摸了摸鼻子,将装在信封里的一叠照片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渡哥,这是王茂的照片,不知道这样处理你满不满意,如果不满意,我让人去做了他。”
赵渡抽出照片,淡漠的看他一眼,眼底没有半点儿波澜。他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视线在王茂被打得几乎残废的双腿上落了几秒。“我跟你合作过?”
“渡哥贵人事忙,怕是不记得我了。”
叶晨笑呵呵的勾起嘴角,“渡哥出国前,曾交代我要照顾好沈家这位小姐。”
赵渡眉心微皱。叶晨便察言观色的笑道,“渡哥放心,沈小姐虽然就嫁给了牧川生,但是他们两人几乎是分居两地,没住在一块儿,所以并没有什么夫妻之实。”
赵渡眉头微微苏展,若有所思的问,“那个孩子呢。”
叶晨自然知道以赵渡的身份最在乎什么,不过,他去查沈嘉若身份的时候,查到的是沈唯一与牧川生索南达杰不小心有过一夜,就那一次,阴差阳错,怀了上这个孩子。两人之后回华城,为了应付家人,奉子结婚。按道理,两人之间一夜风流,是没有什么感情的。“至于沈嘉若为什么没有跟着牧川生姓,当初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清楚,是牧家那位主母林月林夫人不肯接纳沈唯一和她的孩子,吵嚷着不许这个孩子进牧家宗祠,沈唯一没有办法,只能让孩子跟自己姓。”
说到这里,赵渡脸色黑沉,让人望而生畏。幽深的眸子里,又隐约透着一抹心疼。叶晨以拳抵唇,干咳一声,“渡哥,以我现在的能力,还动不了大发集团。”
赵渡眉眼里,有浓稠到化不开的情绪。半晌,眸子微眯,透着深浓的危险气息,“我来。”
叶晨明白,赵渡的一句我来,就意味着大发集团即将在华城消失了。阮楚忧心忡忡的敲门进来,瞥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叶晨,眉头高高皱起。这个人,怎么一直阴魂不散。一想到赵默。阮楚眼里就多了几抹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