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飞奔进去,见最近一直元气满满的闺蜜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抱膝坐在大排档角落里,心里别提有多心疼。“唯一……”她带了哭腔,跑过去将人抱住,“你别哭了,咱们姐妹连心,看你哭成这样,我心都要碎了。”
沈唯一心里酸涩难当,靠在洛可可肩头,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可可,我要失去阿渡了……”洛可可极力抚摸着沈唯一的后背,眼里怒火渐盛:“唯一,你等着,我一定帮你报仇!我们以后跟白菲和叶嬨势不两立!见一次,就骂她们一次!”
沈唯一抽噎着,哭过之后,红彤彤的眼睛空洞麻木:“可可,你说阿渡会气我吗?”
洛可可咬牙道:“唯一,你傻啊!不管怎么样,渡哥碰了你,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是受害者!他们凭什么指责你嘲笑你!狗东西!”
沈唯一疯狂摇头。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那些人的评头论足,她在乎的只有阿渡对她的看法。可现在,这件事曝光之后,阿渡肯定再也不会要她了……“唯一,你别哭了好不好。”
沈唯一眼里含着泪水,茫然的仰起头:“可是,我欺骗了他,我没有对他敞开心扉,没有勇气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会怪我恼我气我。”
“唯一。”
洛可可叹气,将她抱住,也忍不住哭了:“没事儿,以后我养你,我陪你到老,咱们不要男人,就我们两,潇洒一辈子。”
“那你家王大宝呢?”
“不要他。”
“……”沈唯一靠在洛可可怀里,心脏揪疼,仿佛压着千斤巨石,哭都哭不出来了。“可可,我们现在就逃吧……”她不想面对这些。与其等着阿渡找她对质,她不如早些离开。有时候,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洛可可定定的盯着她:“决定了?”
“嗯。”
“好,我带你从后面的狗洞钻出去。”
沈唯一:“……”“我刚刚也是从那儿钻进来的,真的,不骗你。”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视频。沈明天、秦源、路阳疯狂给沈唯一打电话。最后,差点儿卡在狗洞里的沈唯一一脸小花猫,索性关了机。洛可可抱胸站在外头:“看,这就是胸大不好的地方了。”
“别废话了,快拉我!”
“这就来了,别方,稳住,你再挤挤,我们能赢!”
此时此刻的赵家老宅,同样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原本去大排档路上的赵渡被临时召回赵家。庭院深深,中式别墅,恢弘大气,古朴中却又蕴含着百年富贵的底蕴。赵渡走进老宅的时候,家里人到得差不多了。连一向与他父亲关系淡漠的二叔二婶也来凑热闹,一贯刻薄的二婶,脸上明白的摆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赵晏和林黛羽都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赵老爷子拄着拐杖,挺直腰背,生闷气。只有赵家的老太爷在一旁的藤椅上悠闲的逗那只田园大胖橘猫儿。“大橘子,来,吃小鱼,吃小鱼。”
老太爷心情还不错,精神矍铄,筋骨深藏,丝毫看不出这样一个老人,已经九十多岁了。家里的佣人把小鱼干端上来,递到老太爷手心里,然后在一众不太和谐的氛围下,快速退开。赵渡进了客厅。视线在众人不善的表情上扫了扫,最后停留在太爷爷手里的那只橘猫身上。小家伙虎头虎脑很可爱。上辈子,这只猫很喜欢唯一。唯一生下龙凤胎之后,大橘子天天绕着两个小婴孩转,累了,就窝在两个孩子身边睡懒觉。赵渡眉眼温柔下来。“太爷爷。”
赵老太爷头也没抬:“回来了?”
赵渡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嗯。”
老太爷说:“看到视频了?”
赵渡道:“看到了。”
脸色倒是平静,没生气,也没发怒。赵晏还没说话,赵渡的二叔赵汤率先开口了:“这不是我那破产了好几个月的侄儿吗?原来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我这大侄子要在外面过一辈子,不回赵家了。”
赵汤的老婆钱琳也阴阳怪气的笑道:“说是在外面找了个女朋友,要带回家订婚,结果人还没见着,那女孩儿竟然是个不干净的,大哥大嫂,你们也真是的,阿渡好歹也是咱们赵家下一代唯一的继承人,这要是传出去叫什么事儿?”
赵渡眉目清冷,气定神闲,安安静静的听着家里长辈们交锋。赵晏倒也不在意,只是听着二弟的语气,心里不大痛快:“二弟管好自己的家事就好,赵溯被人骗了七千万的事,还是先着手查一查吧。至于阿渡的事,就先不劳你们操心了。”
打蛇打七寸,赵晏一句话,正好戳中赵汤痛处。前阵子他那个败家子说要投资个项目,投进去五个亿,直接亏损了七千万,陆续还有不知道多少钱要去填窟窿。到现在,还没把那骗子找回来。此刻,赵溯那个疯子正发了疯带着人满世界找那个小骗子,迪拜都去了好几回了,人没找着,又买了一辆豪车用专机往华城运。他想好了,等他回来,他就把赵溯和他的车老婆们统统扔出去,跟他彻底断绝父子关系!钱琳冷笑起来:“怎么,那女人不干不净还不让人说了?就那种女人,有什么资格嫁进我们赵家?”
赵渡轻描淡写道:“二婶,别忘了,您姓钱。”
钱琳一噎,皱紧眉头:“阿渡,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跟二婶也这么见外?”
“我与二婶向来没什么交情,二婶好自为之。”
“就算你跟二婶不亲,好歹阿溯也是你兄弟,二婶说这些话不为别的,都是为了你的终生幸福,还有我们整个赵家的未来着想,你说说,那个女人年纪小小就和乱七八糟的男生鬼混在一起,不知道流了多少产,堕了多少胎,她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你。”
钱琳污言秽语,句句夹枪带棒,看似为他好,其实,把他心爱的人贬了个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