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渡沉默着看她一眼,随手将她的小手牵住,眼底灼灼,“我没有丢下她。”
从来没有。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亦然。他心念微动,低下头,在她头顶轻吻了一下,“唯一,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沈唯一一愣,那声音分明很轻,却犹如一记重锤落在她的心尖。她恍惚间感觉这话在哪儿听过。脑子里那些翻涌的记忆,关于赵渡的,关于叶嬨的,关于所有人的,碎片一般在她脑海里不停穿梭。最终定格在赵渡冷峻的侧颜上。他手里倒提着一把匕首,刀尖染血,一滴一滴落在厚厚的雪层上。然后对着她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唯一,起来!”
那几个少年打量着牵手的两人,自讨没趣,抱着篮球离开了操场。操场上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雪粒落在人头发上的声音。沈唯一从梦境一般的回忆中猛然醒过来,眨了眨眼,雪粒从她睫毛上滑落,女孩儿眼睛大大的,很漂亮,泛着委屈的红,更让人心动。难怪乎那些少年会被她吸引。赵渡烦躁的皱着眉,他知道她招人怜惜,读书的时候,就有很多不知死活的人追她。那时候,他总是让人暗地里警告那些人。但还是止不住有人会钻空子。切不断的桃花,挡不住的追求者。让他只想将她藏在家里,或是让全华城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这样,也就没有人敢起动她的心思了。他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眼角,将她眼角的泪痕抹去,“你哭了?”
沈唯一仰头,语气轻快,“没啊,是眼睛里进了风,被吹的。”
赵渡脸色不悦,“以后,要记得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儿。”
沈唯一目光清澈,“可他们不是男人啊,他们是少年,我们有年龄差,我不搞小弟弟。”
赵渡一个爆栗砸在她额上,凶她,“少年也不行。”
沈唯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嘟囔,“不是我离他们近的,是他们自己靠过来的。”
赵渡:“……”沈唯一见他脸色不好,急忙结束这个话题,“阿渡,白菲呢?”
赵渡带着她往学校外走,“她应该回家了。”
沈唯一“哦”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好奇的打探,“阿渡,你们说了什么啊?”
赵渡神情没什么变化,冷淡道,“母亲生日的事。”
沈唯一心中隐隐作痛,“阿渡,我也想去。”
赵渡转头,看她一眼,“不,你不想。”
沈唯一心里颇有几分烦躁,赵渡撑着伞,走在她身边。她盯着赵渡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了一会儿,目光由烦躁转为酸楚,又从酸楚转为苦涩。得。他就是不想让她去。就是不想让她去见他母亲,也不想让她去挡了白菲的路。那好,他不让她去,她自己可以想办法去。大不了,就跟上辈子一样去求可可的亲哥洛文予。赵渡仿佛看懂了她心中所想,“你要是敢去求洛文予帮忙,我现在就走。”
沈唯一于是更烦躁了:“……”……更让沈唯一崩溃的是,今晚之后,赵渡也不让她睡他的床。她抱着枕头,在他床边可怜兮兮的站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