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忙走了过去,叫道:“星艺、伯母,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程星艺没想到刘昊会出现在这里,神色突然显得不自然,不敢跟刘昊对视。程星艺妈脸上神色也有点慌张,不过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哎,都是孽缘啊!这豪门大院里住的是程星艺的亲生父亲。”
刘昊顿时懵了,说道:“不对啊,没听星艺说过呀?再说,你们那天家里来的亲戚,有程星艺的伯父、姑妈,他们不都是农村的吗?”
程星艺妈眼眶红了,眼泪滚落下来:“我和她爸没有正式关系,年轻的时候,他爸到咱们村里当知青,我俩一见钟情好上了。后来,他当知青的时间满了,就回去了,再也没有下来找过我。”
“而当时,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就是星艺……我不甘心,到城里去找他,才知道他跟一个城里的女人结婚了……”程星艺妈说起伤心往事,心如刀割,泪流满面,再说不下去。刘昊这才明白,难怪一直没听程星艺说过她老爸的事情,原来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后来你嫁给了别人?”
刘昊吸了一口气说道。程星艺妈点头,哭着道:“嗯,我一个女人家养活不了星艺,所以想找个靠山。但没想到,我嫁的男人短命,在程星艺出生不久,因为到山里打石,被石头砸中,死掉了……后来我再没改嫁,一手抚养程星艺长大……”刘昊不由心痛,这个女人真是命运多舛啊!“张小荷,是你?”
姚奉天辨认了半天,终于走上来,惊讶地叫道。程星艺的老妈一愣,没想到还有人认识她,仔细辨认姚奉天,认了出来:“你是姚……”“是啊,是我呀,姚奉天,当年和老程一起下乡当知青!”
姚奉天顿时自责地说道:“当初你和老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本来劝老程的,但他家风严,非说不能娶农村女人,所以老程被逼不已,娶了个城里女人。”
“张小荷,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姚奉天眼眶湿润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也是因为老程快不行了,今天过来看他最后一眼……”姚奉天哽咽说道。程星艺妈点头,是啊,年轻的时候,她就把身心交给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她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这个男人。现在得知这个男人重病快去了,她放心不下,一定要过来见男人最后一面。但一旁的程星艺甩开张小荷的手,泪眼泛动地说道:“你要去看,你自个儿去,我才不去,他当初抛弃了我们,我没有这个爸!”
“孩子,不论如何他都是你亲生父亲,其实他没有错,他也是被家人逼的!”
程星艺妈泣不成声:“他现在就要走了,你就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吗?”
程星艺别头不答话,银牙咬住嘴唇,眼里噙泪。这时刘昊突然说道:“说不定我可以救他。”
程星艺妈一愣,这才想起刘昊是医生,“你、你说的是真的?”
“要当面看了情况才能断定,事不宜迟,我们先进去吧!”
刘昊提议道。“对对,我们先进去再说。”
姚奉天连忙在一旁说道。于是,姚奉天上前按响门铃,很快就有一个年轻女子过来开门,先是看到姚奉天,紧接着看见张小荷和程星艺,登时柳眉倒竖,就要关门。姚奉天连忙把腿放进去挡住,笑着道:“侄女,我是你姚叔叔啊,你怎么不让我进去呢!”
那女子比程星艺年龄还要小点,瞪着杏目说:“我没要关姚叔叔你,我要把这对不要脸的母女关在外面!”
“侄女,有什么事情进屋再说,毕竟她们也是心念着你爸!”
姚奉天打圆场说道。“她母女就没安好心,一定是觊觎咱家的财产,我不能让她俩进来!”
女子说着又要关门。刘昊一手推过去,那女子明显感觉到一股大力,挡不住,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女子愤怒,大声叫道:“你谁啊?”
刘昊说道:“我是程星艺叫过来的医生,特意给你爸治病的!”
“医生?”
女子觉得可笑,“她这时候叫什么医生啊?早点干什么去了?不知道我爸已经不行了吗?”
“哼,再说我们家现在就有权威医生,需要你这样low的医生吗?”
女子一双丹凤眼竖起,生气地叫道。但趁这个间隙,刘昊几个已经进了院子。高门大院,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在院子的正中间,矗立着一座恢宏的别墅。刘昊直接带着程星艺母女进去,姚奉天紧跟着进去,那女子气得跺足,也连忙跟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大厅里站了不少人。一个穿着黄色长裙的中年女人不停哭泣,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男的,不停地安慰道:“妈,你不要哭了,哭也没用,爸都这样了,你不能太过伤心,别把身体弄垮了!”
旁边还有好几个人,估计是程家的亲戚,劝说道:“是啊,大哥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看开一些,不要太伤心难过了!”
中年女人依然伤心,抬起泪眼问一旁的一个白大褂医生,不死心地问道:“苟医生,我老公真的没救了吗?”
苟医生一脸黯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程总的肾脏衰竭,能熬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现在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没用,估计他熬不过今晚,准备后事吧!”
“呜呜……”现场顿时哭声一片。姚奉天心里也难过,上前说道:“嫂子,能不能让我见见老友最后一面?”
中年女人见是姚奉天,点了点头,抽泣道:“凤儿,你带你姚叔叔进卧室去吧!”
刚才开门的丹凤眼女子便过来带姚奉天过去。刘昊、程星艺母女亦跟着去。忽然听中年女人喝道:“你这对贱母女有什么资格进去!”
旁边的年轻男的一下站了起来,几步过来蛮横伸手将刘昊、程星艺母女拦住。年轻男的剑眉倒竖,喝道:“我妈说了,你们不准进去!”
“刚儿,把他们拦住,绝对不能让她们进去!她们根本没资格见你爸!你爸活着的时候,她们没资格。就是走了,她们依然没资格!”
中年女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张小荷眼泪扑簌落下,此时她只想见程家男人最后一面,别无他求。她哀求道:“你让我进去吧,他在世的时候,你就不让我见他。现在他要走了,你就不能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吗?”
“呜呜,再怎么样,星艺也是他的骨肉……”张小荷说着哭得更加厉害了。“哼,就这贱皮子也好意思说是我男人的骨肉?赶快滚开,不然我就把你们母女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