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从医院取了药回来,让女护士帮凤优优把身上的伤口全部仔细处理了好几遍。因为老鼠不比其他的动物,细菌特别多。尤其还是这种食肉的老鼠,更是细菌滋生!护士根据医生的交代,还特意给凤优优检查了其他地方有没有被老鼠咬过的痕迹。好在除了腿上面,其他的地方没有伤口。处理完伤口,医生给凤优优注射了狂犬育苗和血清,他们才算是暂时放心了。安雅为了安全起见,干脆把医生留了下来,等到凤优优醒来,确认没有问题再离开也不迟。两天几乎没有合过眼的俞豪,下巴都全是青色胡茬,人看起来比平常沧桑了许多!俞豪从头到尾一直握着凤优优的手,守在她的床边。他是怕了,真的怕了。他现在一刻都不敢让凤优优离开他的视线!他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开始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些画面,他的心狠狠地揪着,痛,无比疼痛。他宁可经历那一切的人,是他,也不愿意让凤优优承受这些!尤其凤优优见到他,认不出他来,还害怕地退后……他的心感觉被狠狠一击,痛得无法言喻。他无法想象,她这两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却能深深地感受到她那种恐惧和无助……他知道,她能撑到他来,已经很了不起了。俞豪握着凤优优微微冰凉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优优,对不起。都是我来晚了,如果我能早一点找到你,你就不会承受这些痛苦了!”
从来不轻易流泪的俞豪,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落在凤优优冰凉的手上。床上的凤优优突然惊醒过来,她力气很大地挣开俞豪的手,然后本能地缩到床头。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膝,把脸埋在双手里面。漆黑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俞豪,防止他靠近。但是她的眼睛里却很澄净,如同孩子一般。“优优,我是阿战。你看看我!”
俞豪激动地上前,去拉凤优优的手,想要让她认出他来。凤优优啊地尖叫起来,眼睛里满是恐惧和害怕,看得出来她很害怕。俞豪赶紧放开凤优优的手,大声对外面叫到,“医生,医生。”
门外的安雅听到房间里面的声音,立刻带着医生赶了进来。医生看着缩在床头的凤优优,神色凝重地说到,“叶夫人,战少,麻烦你们先出去,我们要给陆小姐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俞豪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医生的要求,“我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他不能让凤优优离开他的视线,一刻都不能。安雅自然明白俞豪的担心,对医生说到,“我们就坐在这边,不会打扰你的。”
医生无可奈何,只能拉起帘子,暂时把两边隔开。医生给凤优优做完检查,脱了口罩出来,为难地说到,“少奶奶的精神由于受到严重的创伤,导致心智受损,恐怕……”俞豪锐利的眼神扫向医生,然后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他的优优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安雅急忙拉住情绪失控的俞豪,“阿战,你冷静点,快放开医生。”
俞豪紧紧拽住医生的衣领,不肯松开。“阿战,你疯了吗?这是医生!”
俞豪陡然松手,他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依旧缩在床头的凤优优身上。安雅好不容易才把医生从俞豪手里解救出来。医生畏惧地后退了两步,害怕地看着情绪失控的俞豪。这,这简直太可怕了。安雅心急地问到,“医生,你开始说我家儿媳妇心智受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畏惧地看了一眼手紧握拳的俞豪,怕一不小心说错什么,又惹到这个难伺候的主,被给他一顿胖揍。安雅对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借一步,我们出去说吧。”
医生提着他的医药箱,麻溜地跟着安雅出去了。刚刚出去,安雅就急忙问道,“医生,我家儿媳妇到底什么情况,你但说无妨。”
医生见安雅这么说了,详细地说到,“人体如果突然遭受巨大的精神打击和惊吓,会本能产生抵抗能力。但是这种抵抗能力一旦持续时间过长,从而会导致不同程度的损伤。少奶奶,这次是心智受损。据我初步检查,她现在的心智相当于两岁左右的小孩!”
安雅紧张地问到,“那怎么办呢?没有治愈的办法吗?”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速成的办法,只能从头学起了。”
安雅不理解地问到,“从头学起?”
医生没有隐瞒地说到,“对,少奶奶现在的心智就是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行为举止就是一个小孩,恐怕小到吃饭,洗澡,系鞋带这样的小事,都要重新学习。”
安雅身体忍不住一颤,怎么,会这样?……“那,那她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医生斟酌了一下说到,“目前看来,是由于惊吓造成的短暂性失忆。至于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就不知道了。”
安雅仍旧抱着一丝希望,“这种情况会不会好起来呢?”
医生,“病人突然痊愈,这个可能性很大。只是需要多长的时间,我们无法估计。有些病人用了几年,有些则用了十几年。甚至也有一辈子都这样的!但是如果耐心点教,自理能力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病人如果一直没办法恢复记忆,就没办法像正常成年人一样思考问题。”
安雅捂着嘴,哽咽地说到,“优优她,她变成一个小孩子了。”
这样的事情,简直让人难以接受!安雅把医生开始和她说的情况,全部和叶擎复述了一遍。叶擎皱眉,保持一丝冷静说到,“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医生诊断错误了?”
安雅重新燃起希望,语气肯定地说到,“对,一定是医生诊断错误了。换个医生,换个医生。”
叶擎和安雅又重新叫了一个有名的医生过来,检查出来的结果依旧一样。一时之间,不只是俞豪,叶擎和安雅都陷入了低沉的气氛之中。俞豪守在凤优优房间里没有离开,怕吓到凤优优,他没有再贸然靠近,和凤优优保持着一定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