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身份和地位达到一定层次之后,无论走到哪里,就算在自家也会遭受非议,倘若任何小事都往心里去,她还要不要活了。更何况,今天在会场上也不是没有人站在她这边,只是,原主着实太久没有搭理这些同窗了,以至于那些人想要维护她都不太说得上话。人活在世界上,想要进入社会,就得做好遭遇这样或那样的准备。至于从此不再理谁,那更是笑话中的笑话,人怎么能因为区区一点点挫折就放弃整个世界呢。地球不会因为少了谁,包括她凤小西就停止运转,就算她从此将自己深锁房门,又有谁会因为她的自我封闭而少点什么吗?但对于她个人就不一样了。一旦少了整个世界,一旦缺乏这些形形色色,包括那些包藏祸心。试想一下,到那个时候,她会成什么样子。别的不提,就拿这49天来说,假如不是王爱颐,她早就被一头名叫俞豪的饿狼连皮带骨给吃得干干净净了。这好不容易有的49天,她才不要像之前的二十六年那样,一不小心变成谁的掌中玩物。她凤优优已经被人啃了整整一辈子,难道还要再被啃上一辈子。至于内心难受。在母亲身边存活了整整二十六的凤优优,是那种纤细而且脆弱的人吗?她有那个资格去纤细而且脆弱吗?显然不可能。所有,比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点小小委屈,她更在意究竟是何等大事,竟然让刘季和贾琳一起放弃整个会场不说。甚至就连谢君溢也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将视线扫过整个房间,然后她看见了好多酒水,整整塞满整个房间的酒水。品种从世界人们集体爱好的啤酒,到女士最爱的那种,颜色漂亮,喝起口感也很不错的某款鸡尾酒。现在,那些酒水全都成箱成箱地摆放在眼前。心中一颤,连声问道:“可是这些酒水出了问题。”
态度沉重地点了点头,谢君溢将一件鸡尾酒放到离凤优优最近的桌子上。用不着招呼,她便靠了过去,认真仔细地看着谢君溢操作。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挑开纸箱的外包装,然后将分隔用的纸板取走,然后将放在里面的可爱酒液一瓶瓶地取出,对着灯光仔仔细细地检查。然后他们都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用印章印在瓶口附近的暗记。颜色很浅,不仔细的话绝对看不出来。看到这个印记,凤优优心里不知怎么的,又咯噔了那么一下。将眼前这箱鸡尾酒一瓶瓶地检查过之后,确认眼前这箱里,只有一瓶被特俗标记的鸡尾酒。然后重新换下一箱,依旧如此。一连开了整整五箱鸡尾酒,每箱中都能找到那么一瓶,然后再开也没有意义了。谢君溢将那些酒一箱箱地归位,然后做总结性的描述:“这些即将被用在同学会上的酒水,全都被人动了手脚,除了那瓶被暗中打了标记的酒之外,全是假酒。也就是那种传说之中,用工业酒精、色素和香精勾兑的假酒。”
“就是在新闻里常常听见的那种,轻则致盲重则致死的那种,而眼前这批被特殊加过料的,基本上可以说,只要饮用一次喝下一瓶就必瞎无疑,一天喝下两瓶必死。”
“可是这种和饮料没什么区别的鸡尾酒,就一般而言,参会者绝对会喝一瓶以上吧。”
说道这里,谢君溢顿了顿,让可怕的沉默在整个包间内弥漫开来。“也就是说,那个可怕的幕后黑手,仅仅只是为了抹黑凤氏,竟然想让整个同学会,上百名来宾一起给凤氏陪葬。”
当谢君溢将那些话语,一字一句地吐出来时,凤优优只觉得那些字和句子就像一把敲向她心脏的榔头。就那样,一下下地敲到她心脏几乎整个停止跳动。霍德华,也许是他,也许是那些急于讨好他的人。不过这两者在现在已经没必要区分了。仅仅只因为一次口角,一点并不涉及切身利益的矛盾,就要无差别地杀掉这里的上百人。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抹黑一个孤女,就要一口气让上百人跟着凤氏陪葬。何其狠毒,何其残暴。那老子的下限已经突破人类极限了好不。可以想象,如此大规模的假酒中毒事件,一旦在凤氏名下的天伦发生,到那个时候就算她凤优优手眼通天,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但那又如何。一口气死了那么多人的酒店,一口气连累那么多人惨死的凤氏。从今以后还有人胆敢光顾吗?至于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会不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一时怒上心头,对她凤优优做点什么过激之事,那些都是后话了好不。如此可怕的招式,那老头子的大脑究竟是什么构造,竟然就连那种招数也能想到。当然,房间内其他人,脸色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要知道他们可是这场无差别杀戮的对象。假如不是谢君溢想到之前的中毒案件,多了个心眼跑过来检查食材,可以想象今夜的天伦,将会呈现出怎样一副尸骸遍野的惨状。脸色铁青地拿起一瓶被标记好的鸡尾酒,然后凤优优下达命令给谢君溢:“关于这件事,暂且不要泄露出去,别让他们知道,一个都不要张扬,然后我来个将计就计。至于这些酒,”将目光移向谢君溢,后者一个激灵,啪的一声立正站好。学着姚静的模样行了献出心脏的礼道:“请主子放心,我已经准备将它们完全处理,保证今夜绝对不会死一个不该死的人。”
点了点头,然后将实现转到房间内其他人脸上,这一刻凤优优的女王范儿又来了。真真切切的女王范儿。就像刚刚重生那会儿,她在医院会议室内所展现出的,足以震慑整整十六名董事的气场。现在被完完全全地表达了出来,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不信服。贾琳的嘴巴动了动,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让凤小西不要记恨马琴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要知道,她也是这场无差别屠杀的对象,被人如此计划,计算真是白莲花也该怒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