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也不是傻子,自己看过了那么多的尔与我诈,像黎漫雪这样,在自己问话时这般突然晕倒的,自己怎会不知是她装出来的。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心目中那单纯的雪儿,会在自己做出如此行为。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次茶水下毒之事,竟然真的是雪儿故意为了陷害苏洛樱所为。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心里的那一朵需要人保护的花,竟然学会了陷害别人,为的,不过是要自己惩治苏洛樱……想到这,夜墨寒失望的摇了摇头,轻叹口气,转身便要离去。只是刚迈出一步,脑海中便想到了曾经自己与黎漫雪之间的事。无论自己做什么事,她都陪在自己的身边,一直伴在自己左右,不曾离开……她曾经对自己的如何,夜墨寒也不是木头,不然也不会愿意守在她身边。如今,她会去陷害苏洛樱,怕是……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多陪在她的身边而已……自己本就是娶了苏洛樱,而没有娶她,对她也是有些辜负的。想到曾经她对自己的好,她做这些事,也是因为自己,夜墨寒终是不忍心就这么离开。夜墨寒偏头看向床榻上“昏迷着”的黎漫雪,抿了抿唇,转身走回床边。轻缓的将她扶起,慢慢的将她放平躺好,再给她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夜墨寒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床边又看了一会。而躺着的黎漫雪则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敢睁开眼睛,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强镇定着自己。夜墨寒低了低眼,转身出了房间。院子里候着的婢女和大夫,见他出来了,纷纷低下了头,齐声道,“王爷。”
夜墨寒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婢女,“进去好生照顾着你们家姑娘。”
“是。”
那婢女起身进了屋子。夜墨寒走到大夫面前停了下来,“去领了赏赐,即刻离开摄政王府!”
大夫听到自己不仅没有被罚,还有赏赐可以拿,心里欢喜极了,忙跪下道,“谢摄政王赏赐!”
大夫刚起身要离开,便听到刚进房间的婢女突然喊,“大夫!大夫!你看来看看我家姑娘!”
闻声停下脚步,回身看去,“你们家姑娘的毒不是治好了吗?”
婢女紧张的说,“我们家姑娘,怎么唤都唤不醒!你快些看看吧!”
“啊,好!”
大夫抬脚刚准备进去,就被夜墨寒拦了下来,“我方才说的话,你可是没听见?”
“......”大夫茫然的看着夜墨寒。夜墨寒放下手,冷言道,“本王方才说过了!让你领了赏赐,即刻离开摄政王府,你可是没听见?!”
大夫见夜墨寒有了动怒的迹象,也不敢再往前,唯唯诺诺的说,“王爷,可是房中那姑娘.....”“与你无关!即刻离开!”
夜墨寒想到屋内装晕倒,根本不需要大夫的黎漫雪,便再没了耐心。大夫也察觉到了他的怒气,便不敢再吱声,灰溜溜的快步离开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跪了一院子的人?”
只见夜晚晚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此处。夜墨寒看到她来这,并不意外,自家这个妹妹,总是来找黎漫雪。夜晚晚见到自家哥哥,凑上前来,“哥哥,你还在此处呢?”
夜墨寒敏弱的察觉到了什么,“还?”
夜晚晚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了什么,忙掩饰道,“我这不是在院子里听到有人说黎漫雪被人下了毒,便想着过来看望一番。”
“想到哥哥定然会来此,便没有马上过来,想着等一等再来,没想到,哥哥还在此处,哥哥,当真是喜爱黎漫雪啊。”
夜墨寒没心情再与旁人多费口舌,“既是来看雪儿的,那就进去吧。”
话落,夜墨寒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离开了此处。夜晚晚回头看着自家哥哥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抬手让院子里跪着的下人起来去忙自己的事,自己则是进了房间里。“黎漫雪这是还没醒吗?”
“我们小姐她......”“是夜小姐来了?”
床榻上的黎漫雪适时的醒了过来。夜晚晚见她行了便抬手示意婢女们下去,“我与你们小姐有话说,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
另一边,夜墨寒刚走出院子没多远,便觉得自己腰间有些发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玉佩此刻并不在自己的腰间处。眉头微蹙,仔细的想了想,想到应该是不小心掉在了黎漫雪的屋子里。看来,自己需要回去找一找......想到装昏的黎漫雪,夜墨寒不禁长叹了口气。转身朝着来处走去。夜墨寒前脚离开,又突然回到院子,是谁也没想到的,门口的婢女见到他,神情有些慌张,瞟了瞟屋子。夜墨寒看着守在门口的四个婢女,有些不解,两个姑娘家谈话,又不是什么关于朝中之事,还需要人把风不成?突然想到今日之事,夜墨寒脑中有了不好的想法,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见摄政王走近,便想着行礼,夜墨寒迅速制止了她们,轻声命令道,“忙别的事去!”
几个婢女互相看了看有些犹豫,夜墨寒有些不悦,“本王的话,你们听不懂吗!”
“......是......”婢女们离开后,夜墨寒靠近门口,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这一次,竟然让那个苏洛樱躲了过去,下一次,绝对不会轻饶了她!黎漫雪,你也是,怎么就没让哥哥好好挫挫她的锐气呢!”
夜晚晚愤愤的埋怨着。“这次,王爷怕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没有帮我,那个苏洛樱也绝对不简单,我们不能急着对付她,都在这摄政王府里,我们和她之间的事,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哥哥发现了什么?你不是说可以万无一失吗?黎漫雪,你怎么回事啊,你.......”门外的夜墨寒听着里面不断传出的算计,气的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去,出院前开口道,“我不曾来此!”
在摄政王府里的下人,怎么看不懂这些,轻声应着,“是,不曾见过有何人来过。”
夜墨寒大步离开了。走在路上,想到方才自己听的那些话,夜墨寒怎么也想不到,黎漫雪居然会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