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是关于山越的事情。马谡,你在南中积攒了不少的经验,你来负责对山越所有事宜。另外也要将你的经验,传授给各郡太守。最好啊,能编纂成一本指导书籍,总结经验教训,为未来我们的边郡做好指导工作。”
如今中原四周的异族多如牛毛,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中原四周的土地上盘踞着众多的异族。如此多的异族,也为后来的五胡乱华埋下了伏笔。马谡道:“没什么难度。这些山越我也调查过了,大部分都是汉人,或者说是过去的汉人后裔,其实大部分都跟汉人没有什么两样。到底是一个爹妈生的,进行改土归流和汉化没有南中那么有难度,小意思。”
刘禅正色道:“你不要嘚瑟。孙权治了十几年都没有解决好山越这个祸患,这些山越正是因为大多数是汉人,更加崇尚武力,不服王化,我看比南中那些胡人部族还难对付。”
马谡道:“那还不是孙权和他的一帮人不行?一个山越都解决不了。”
这话说的让陆逊等一干人都一脸愠怒,但是又奈何马谡实在是殿下身边的重臣,深得信任,再加上这狗日的来头也不小,几人都不好发作。刘禅寻思着马谡你在南中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磨掉刺人的棱角,对其说:“要不要我在建安和庐陵两个郡再设立一个庲降都督,你再去磨砺个几年?实在不行,我听说在建安郡的对面海峡,有个岛屿,名为夷洲,上面有不少的野人,你去散播王化怎么样?”
马谡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殿下我觉得江东很需要我。”
刘禅瞪了他一眼:“那就少给我说废话,再说废话,你就滚去垦边。”
“遵命。”
马谡正色道。在南中待了这么多年,地方虽然还是挺好的,打开房间门就可以看到雪山和滇池,但那地方三天小雨,五天大雨,野象时不时窜出来,鳄鱼遍布滇池,犀牛每天都在杀人,野生环境恶劣,生活环境也恶劣,哪有中原好?正是觉得自己日子不好过,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马谡呕心沥血总算让南中百姓的日子好过一点了,让很多百姓、部族摆脱了近乎原始社会的生活方式,尤其是棉花的大量推广,让南中百姓开始生产经济作物,兜里也开始有钱了。只需要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南中的一些大城市,一样是能比肩中原城市的繁荣。“第三件事,就是土改的进度,需要加快。有人从中阻扰,难道解决不了?需要去这么纠结吗?我在江东的五万军队和白毦兵现在都闲着,有些人想要见见血,完全可以满足他啊。”
刘禅的目光看着陆逊和张昭两人。土改是两人在全权负责的,都已经进行两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郡完成土改。这个效率对比益州,低下的让人惨不忍睹。其缘由,刘禅能不清楚?就是一些人在阴奉阳违,在制作麻烦,制作困难。这种困难并不是陆逊和张昭两个人造成的。而是他们底下的官吏和地方上的大族,一起联合来针对张、陆二人,以及刘禅,企图阻挠土改。“这种触犯到了既得利益者团体的改革,势必是要流血的,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如果推行不下去,那就是流我们的血。别还用之前孙氏政权那套行政方法来用到现在我的麾下,我没有什么情面可讲,该杀的就杀,杀得多了,不服就憋着,憋不住了想要给我使绊子,那就继续杀。”
刘禅说道。触犯阻拦改革,是没有任何情面讲的,谁阻拦谁就死。哪怕是整个利益集团都死完了,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至于润物细无声去改造,刘禅都没有想过这事。别说现在做不成,就算是将土改做的最好的那支军队,那个政权都没有对地主阶级进行改造,让他们自愿献出土地,不还是要进行批头和审判?陆逊和张昭不是能力不够,而是被多方面影响到了,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不愿意死手,就是不愿意制造流血事件。这就很不符合刘备集团从上至下的行政理念了。改革是谁都无法阻拦的。“吴郡的土改,九月底必须要完成。丹阳郡在下月中旬必须完成。谁要是在下绊子,用小动作,军队去解决就完事了。你们两个总想着当老好人,念着过往的旧情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情,这件事就永远干不下去。”
刘禅给出了一个规定的事情。陆逊和张昭都领命,不敢有丝毫辩驳。“让邓芝跟着你们一起,带一万人开拔到吴郡去。过去在益州的经验证明,最终的改革完成,是需要动刀兵的。”
刘禅说完之后,便转到了那一个话题。看向了步鸷:“银行的货币发行量现在是多少?”
“金币七万枚,银币十三万枚,铜币三十万枚。”
“一石米价是多少?”
“昨日统计的是一枚铜币。”
刘禅陷入了思考,步鸷继续说道:“殿下,臣有话不吐不快。”
“说。”
“属下觉得五铢钱不能废弃,不管是在益州还是凉州亦或者荆州,新币的货币价值一直在提高,并没有如预想中的下降。其中缘由臣分析了粗略的两点,一个是新币的发行量太低,导致新币价值过高,二个是新币制作精美,百姓使用惜若珍宝……在银币之下,按照如今的市场经济,必须要有一种低价、低廉的货币,五铢钱最适合不过了。”
刘禅所想的也正是这个问题,禁止五铢钱流通,当初制定这个计划时候,有点想当然了。新币发行之后,一直都是依照着市场规律来进行的,并没有直接干预。“那如果让五铢钱继续流通,新币的改革就是失去一半的效用。因为市面上最大的流通货币还是五铢钱,五铢钱价格低廉,可是大规模的造价。按照现在这个监管力度和信息反馈速度,在江东造假,送到荆州去使用,根本难以查出来。新币当初的制作精美,其目的还是为了防止假冒,因为假冒所需要的成本过高,小作坊不掌控技术,无法制作出来。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利用新币改革,树立官府的货币信用,以银行为核心,最终发行纸币。五铢钱的继续流通,将来可是无法做到让一张纸,在人们眼中成为可以购买物品的货币的。”
刘禅思虑良久,回答说道。步鸷对刘禅道:“如果是对五铢钱进行重铸,扫荡掉市面上驳杂各类型的五铢钱,采用统一五铢钱制式,降低五铢钱材料成本,提升五铢钱精美度。而对比,铜币采用的铜、铅等材料制作而成,五铢钱采用铁、铅等材料,而不再采用铜,这样一来,是否可以成为替代方案?”
刘禅再一次思考了起来,但也没有否决步鸷的提议,说道:“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思考的周全的,还需要发往丞相府一起商讨。你讲你的想法都整理一下,发个奏章送去丞相府。”
话音刚落下,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刘禅望向门口,对马忠道:“不是让人别打扰吗?外面的白毦兵怎么搞的?”
马忠打开门,看到来人是耿谛,再见其一脸焦急的神色,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出大事了。让我进去给殿下禀告。”
耿谛道。耿谛走入其中,对刘禅道:“殿下,卑职失职了。副手元沧,叛变投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