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的告知。”
这话沈澜听懂了,但是又更加迷茫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对这类事情太多简单,单纯了。“有时候好像好是好,不好也是好,是我想的简单,还是这件事本身就很复杂呢?”
得,小姑娘本身就很不清白的脑袋,更加糊涂了。楼询忍不住在旁好笑道:“好了,好了,你也是好心,这本身没错。你别把自己搅糊涂了,做你自己就好。”
“做我自己?”
沈澜有些迷茫地看向楼询。楼询给了她坚定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肯定道:“对,做你自己就好。”
沈澜的心,瞬间暖了。——他们走后,周渐深就回了书房。玲姐去收拾房间,秦暖自己坐在客厅里,瞬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变的无处安放了一般。她从沙发上起来,慢慢悠悠地回到主卧。沈澜已经到家了,给她发来短信:我已经到家了,不用担心。少有的理智、冷静还有克制。秦暖笑了笑,给她回复:那就好,早点睡,晚安。不想让她在继续担心她,沈澜今天在客厅里问的话,她知道,都是为了她好。半夜了,秦暖已经睡醒过来,也没见周渐深回房间。本来秦暖的性子是不想跟周渐深吵架,或者死怼着他给她个理由和说法的。以前她或许还能凡事追求个明明白白,现在她并不怎么在乎这件事。但是现在,她开始觉得他们现在这样,这件事并没有按照她所预料那样的走向。她以为至少周渐深是在意她的,现在,她从刚刚在餐桌上他的态度来看,并没办法拿捏他的想法。这让秦暖有些有些拿不定主意,吃不准他的想法,所以她想去找他好好聊聊。“你睡了吗?”
秦暖来敲门,周渐深还在看一个项目方案。他睡不着,也不想睡。可是门外的女人声音,他熟悉而且渴望。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开口说出声来。秦暖低头看见门缝里乍泄出来的灯光,无比确定地说道:“周渐深,我知道你还没睡。”
“我们可以聊聊吗?”
最后这句话她问的无比虔诚。周渐深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立场来拒绝,更何况其实只是她站在门口,他心底的心理防线已经濒临瓦解,他只能如她所愿:“进来。”
门并没有锁,秦暖推开门,迈着步子走进去的时候,其实她内心很忐忑。因为她其实不知道怎么来跟周渐深沟通,和开口说这第一句话。周渐深从书桌旁走出来,在茶几边坐下。秦暖自然明白,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此刻面对面的情景让秦暖的内心更加焦灼起来,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心都在冒汗,刚刚抬眼,就正好和周渐深的对视:“你——”她的话又顿住。“你说。”
周渐深开口。“我,那件事我解释过了,我和周渐显什么关系都没有。”
秦暖说着眼神从周渐深那双深邃的眼神中下落,她低垂着眉眼,情绪有些低迷:“如果真的要算有什么的话,那么就是以前我为了帮你夺得宏远的案子,故意接近过他。”
“是他先向我抛出的橄榄枝。”
秦暖补充道。其实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秦暖的内心很踌躇,她其实很害怕周渐深会多想,因为她无法解释自己同周渐显的靠近,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内心意志并不坚定所导致的。她的确跟周渐显有过暧昧,这让她在解释一件本该很清楚的事情的时候,都带着几分负疚感。而这件事也开始变的没有底气起来。“所以你觉得我不如周渐显,需要靠自己的女人来牺牲色相,去帮我拿到一个合同,一个案子。”
周渐深站起身来,抬起的手臂不小心打到旁白的茶几,品相颇好的古董茶杯瞬间顺着他的手滑落在地,他的语气却越发高扬,饱含怒气:“包括史密斯先生的那个项目?”
秦暖被吓得不轻,瑟缩着肩膀坐在一旁,她从来没见过周渐深这样发脾气的样子,十分的恐怖、吓人。“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帮你,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样觉得……”“我不需要你帮。”
淡淡地几个字,周渐深却说的极为疲惫,他慢慢地坐下,仿佛刚刚站起来的那两句话,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让他现在感觉力气已经完全耗光了。秦暖从未见到过周渐深这副样子,她有些心疼地想去伸手握住他的手,却被周渐深甩开:“别碰我。”
秦暖的心瞬间仿佛被刀万箭穿心了一样的疼痛,每一刀都让她痛彻心扉,可是那种痛却没办法叫出声,只能闷闷地发疼。“你这意思是觉得我很脏,配不上你了是吗?”
秦暖用尽力气才能对他说出这句话来,一字一句,尤其用力。周渐深听得出秦暖话语里的绝望,还有难过,他的手无力地抬起,然后又绝望地放下。始终没有作声,保持了沉默。秦暖笑着站起身来:“好的,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
说完她就站起身来,慢步走出书房,消失在周渐深的视线里。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第一次被人骂‘野种’的时候,他就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感到难过了。可是后来他妈带着他来到周家,那群人不认他的时候,他第二次感到难过,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妈妈,因为妈妈觉得是因为她,所以周家的人才不认他的。所以她选择了自杀。第三次是现在,秦暖,这个一开始就不被他接受,不被他喜欢,被周家的人硬塞进来给他的女人,他由无动于衷,到不抵触,到接受,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