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
温馨听话的朝着简老爷子哭丧着脸开始求情。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差一点命丧当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距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的她,只是觉得被她父亲打的那么凶狠的胡薇芮有些可怜。所以当听到父亲让自己为她说话的时候,温馨想也不想的就帮着她开始求情了起来。“我没事儿的,爷爷您就让叔叔不要打小姐姐了嘛。”
觉得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温馨觉得一个小女生被打已经是足够严重的事情了,她不想要看到胡薇芮继续被打下去。看的出来刚刚若不是自己的父亲拦的动作够快,胡薇芮的另外半张脸也会肿的如同馒头一样,她也觉得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你啊……”简老爷子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看着温馨可怜兮兮嘟着嘴的可爱模样,明明是她被人欺负了,这会儿还帮着别人说话。“胡副官,”转过头来对着胡副官严厉的叫了一声,简老爷子的面孔重新的扳了起来。“上校。”
胡副官的脸色仍旧很难看,他看着自己的上司铁青着面孔对着自己,惭愧的将头恨不得能够埋进地里。“你的女儿若是不能好好管教的话,以后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简老爷子的这话说的很严重,也很难听。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简老爷子将这样的话都扔了出来,那么就意味着胡薇芮彻底绝缘了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圈子。虽然觉得这也的惩罚足够严厉,但是其他人却没有人想要站出来为胡薇芮帮忙说好话求情。毕竟小小年纪就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若是胡副官真不能好好管教的话,以后长大成人之后出来还当真就是一个祸害而已。所以彼此之间交换着眼神,胡副官的脸色惨白的如同白纸一样难看。“是,属下知道了。”
并没有反驳或者为自己的女儿求情,胡副官点头大声的应诺着。看着简老爷子挥手似乎是在驱赶闹人的苍蝇一般,胡副官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和精气神一样拖着胡薇芮就朝着门外走了去。他这时候哪里还有脸继续留在这里?简老爷子甚至还只对胡薇芮下了惩罚的警告而已,至少还没有将事情牵扯到自己的身上,温副官,自己女儿谋害了他的女儿,他还帮着求了情,这件事情他怎么都知道一个好歹,更是没脸留在这里继续逗留。所以匆匆忙忙的也不管胡夫人跟上来了没有,胡副官一出门就上了自己家的车,如同扔垃圾一般的将胡薇芮扔了进去,根本看也不看她一脸绝望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望着温家的大门,一脚油门踩的死死的,逃也似的朝着自己的家里慌忙开去。胡夫人是隔了很久才回来。倒不是她一个人死皮赖脸的留在了温家继续参加温馨的生日宴会,而是等她匆忙赶出来的时候,胡副官早就将车开了老远,她一双小脚忙不迭的跑着,也根本就追不上一辆汽车的速度。一路都是小跑着跟着回来的胡夫人,真害怕回到家的时候会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已经被怒火中烧的丈夫直接打死了的惨状,她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真的严重了。不过还好,等到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在胡薇芮的卧房里找到了她。除了之前脸上的硕大的巴掌印之外,她似乎并没有被胡副官进行体罚。“你……你没事儿吧?”
胡夫人感觉的到,自己的女儿有着不同于她年纪的成熟,甚至有时候会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露出属于成年人才该有的深沉的表情。那是胡夫人所u惧怕的。胡薇芮并没有回答自己母亲的问题,只是冷眼的扫了过去,一个人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坐在床上,僵硬的早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动弹一下。看着女儿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她身上似乎也没有别的伤痕,胡夫人赶忙跑去了书房外偷偷看了一眼。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打砸摔东西的动静,胡夫人又赶紧缩了脖子逃到了胡薇芮的房间。看着女儿脸颊上的红肿,再如何跟胡薇芮的感情并不怎么深厚,胡夫人还是觉得有些心疼。默默的跑到了浴室里用毛巾接了些冷水,她巴巴的跑到胡薇芮的面前递了过去。看到胡薇芮僵硬着并不做任何的反应,胡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湿毛巾轻轻的敷在了她的伤口上。“你说你啊,这种恶毒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难怪简老爷子发了那么大的火气,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你爹的仕途……”胡夫人呢絮絮叨叨的开始自说自话了起来。这么多年被冷落的她早已经习惯了没有人倾听自己所说的话,也习惯了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敢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的出来。“温馨那个小姑娘蛮好的,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居然让你这么害她?还有啊,我跟你说,简少那种人物是我们这种家世攀附不起的,你爹往大了说也不过是简老爷子手下的一个副官而已,这辈子都不过是在他的一个下人而已,你哪里来的胆子敢往简少的身边凑呢?”
胡夫人并不知道自己提起的这两个人的名字让胡薇芮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愤恨的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神里更是迸射出不甘心的愤恨。“今天被简老爷子当着众人的面都说出了这种话来,你说你,以后可怎么嫁人才行呢?原本我们家就只这样而已,闹出了这种事情,还不知道你爹以后会对你怎么样,能不能嫁到一个好人家……”“够了!”
胡薇芮再也忍受不住来自于一个可怜母亲的担忧和唠叨,她用力的一把夺过胡夫人手里的湿毛巾,愤恨的一把扔到了地上,推着她的肩膀就让她从自己的房里滚出去。当把人赶走了之后,胡薇芮才一个人凄凉的坐到了地上开始哭泣了起来。紧紧的捂住了脸颊,泪水顺着指缝缓缓流淌,划过肿胀的伤口,那刺痛感如同是刀刃扎到了心里一样的令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