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嫁给你!你害死了易之还不够吗?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犟着想要躲避过来自己身边试图套上婚纱的女人,温馨一点也没觉察出自己几乎是被脱的赤裸的被绑在沈云翳的面前。可是沈云翳也根本就注意不到展露在自己面前的温馨的躯体,他的双目赤红,眼里只有温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的‘不爱’。她当然不爱自己!但凡她曾对自己动过一点心,她又为什么抛弃掉在美国那么温暖平静的生活不要,非要回到京城里来找简易之呢?明明上天给过机会让她和自己重新来过,为什么她不肯珍惜?只要知道了简易之陷入了麻烦,她就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回到他的身边,她的心里何时有过自己?!只要一想起当初温馨毅然决然的要从美国的治疗中离开回国,沈云翳就压抑不住的觉得怨恨。当初是她逼着自己要带她回来,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会被胡薇芮那个女人缠上,到最后追查到有杀死简易之的机会?本来就是胡薇芮想要弄死简易之,他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在最后的关头要了他的命,为什么温馨从来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总觉得是他对不起简易之一样?!明明就知道自己深爱着她,甚至不顾抛弃在京城里打下的江山,愿意跟着她隐遁在美国重新开始,是她,是温馨自己选择了放弃……“不用再说了,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今天你就要嫁给我的事实。”
沈云翳沉着脸,一颗心早就变得冰凉。没有即将迎娶心爱女人的喜悦和期待,他更多的,只是圆满一个长久以来的缺憾而已。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沈云翳再也不看温馨,转身就准备往外面走去。即便并不是一场欢庆的婚礼,可是今日过来的大多都是事业上有所往来的商人,不仅如此,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就连上校他也邀请了过来。“不——放开我!我死也不嫁!”
温馨看着沈云翳就要离开房间,扯着喉咙发出最后的嘶吼。她根本就不爱他,沈云翳也只是为了报复简易之而已,如此折磨两个人的婚礼,到底有什么意义?她温馨,是嫁给了简易之的女人,即便他现在已经死了,她也不会背叛他!拼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温馨挣扎着几乎就要甩脱三个女人的钳制,眼看着就要逃离出魔爪,沈云翳冷冷的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的将她再次推到那些女人的手上去了。“何必呢?你明知道自己根本就逃不过。”
沈云翳的眼神冰凉,温馨挣扎的越是厉害,对他的内心伤害也就越多。她的挣扎和逃离不正是在证明她对自己的毫无感情吗?明明自己此刻已经心如刀割,她还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既然如此,他也不再顾虑温馨的感受,狠厉的转过头看向那几个女人,一个眼神示意之后,年纪最大的那个女人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注射器。“抓紧她。”
短短三个字而已,温馨转过头看向已经向着自己的臂膀靠近的针头,浑身只觉得冰凉。“你想要干什么?放开我!沈云翳,我恨你!我恨你沈云翳!”
嘶吼着的温馨被摁的死死的,她根本就挣脱不开那几个力气大的女人,被强硬的一针打到手臂上,她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整个人也缓缓停止了挣扎,仿佛脱力了一般,瘫软在了椅子上。“只要你乖乖的参加完婚礼,成为我沈云翳的妻子,我会好好的待你。”
看着眼神开始有些涣散的温馨,沈云翳的眼里弥漫着痛苦。他这是最后的办法,用镇定剂让温馨冷静下来,如果她一直不肯配合,甚至在婚礼现场大闹,沈云翳不介意别人的风言风语,但是他知道,到时候会指责温馨的人更多。况且他是一个男人而已,别人的流言他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温馨太柔软了,别人的语言中伤会让她受到打击,本来就已经被强迫着参加了婚礼,他怕到时候温馨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理智。“将她照顾好,时间到了之后,带她去大厅。”
走到温馨的身边,沈云翳的手伸了过去,似乎想要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又似乎是想把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但最终,他只是跟那几个看守的女人吩咐了一句之后,迈着沉重的步子,去往了前面宴客厅。“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娘入场!”
随着主持人高亢热情的致辞,整个宴会厅里响起了幸福悦耳的婚礼进行曲,可爱的两个四五岁的孩子打扮的如同贵族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手上挽着一个花篮,将鲜花的碎瓣洒在红色的地毯上。沈云翳站在见证的神父面前,转过身和众人一样,期待的看着新娘即将出现的花廊下,眼神里夹杂着期待、痛苦和挣扎。一袭白色的订制婚纱,昂贵的布料上是特聘绣娘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暗花,银白色的高跟鞋轻轻踩着音乐的节点,头上罩着一层迷蒙带着神秘感的面纱,温馨手捧着一束火红色的玫瑰,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沈云翳的心跳很快,明明温馨和自己之间的距离那么短,但他总有一种错觉,似乎他们之间隔绝着万里长城。像是触手可及的幸福,可只有他才知道的现实,让这一场看着浪漫动人的婚礼是那么的可笑,就连众宾客祝福的欢声笑语也如同讽刺一般,让他的耳膜震痛。“新郎,请问你,是否会无论贫穷、疾病或灾难,仍旧深爱、保护新娘至死不渝?”
沈云翳回过神来的时候,温馨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侧,而满面皱纹却慈爱的笑着的神父,正在问自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