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晃晃爬起,四处张望,正这时,见一位道长远远向他而来。不过来者非常之快,星光即至。楚枫暗自惊疑。这道长童颜鹤发,手执拂尘,一派道骨仙风。楚枫偶然想起了臭蘑菇的话,说自己虽已还阳,但还是一个阴阳人,别人是看不见自己的。想到这,故意在河滩上跳了跳,又冲他笑了一下……“无量天尊,施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奇怪,他这么还能看见自己?那臭蘑菇的话是不是哄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你能看见我?”
楚枫盯着他,像一个小孩似的天真地问了一句。“笑话,贫道法眼无边,别说你这么个区区阴阳人,就是再高深的妖魔鬼怪也难逃我这双法眼,哈哈哈……”真是见了鬼……“施主印堂发黑,两眼无光呆滞,十有八九已是鬼魔缠身了……”楚枫闻之吓得一跳,面前这位肯定是一个得道高僧,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已鬼魔缠身,真是太厉害了。何不把自己受制于那臭蘑菇等等事情说给他听听,说不定他有什么方法能化解?那臭蘑菇给我吞下的那个“还魂丹”果真是一颗细菌病毒制剂吗?如果真像她所说的那样:这个病毒在自己肚里发酵得不到即时释放,一旦爆炸,自己便会立刻魂飞魄散,云飞烟灭……这个梦稀奇古怪,不可不信。自己死是小,如果自己肚里真藏有细菌病毒,可不是好玩的,病毒假如从自己这里给传播出去,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的罪人……楚枫思忖这,便一老一实把梦里所发生的事情一古脑儿全告诉他。“小子,你这不是什么梦,而确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
道长皱了皱眉道。“而且你还沾上了大麻烦啦。这个千年蘑菇精虽然让你启死回生,但也在你身上埋下了那‘五号’的致命病毒。小子,你是医生,知道了这细菌病毒的厉害!而且目前就根本没有可控制医治的药物……”楚枫大吃了一惊,才感到了事情非常的严重。“请问道长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它化解?”
道长摇摇头,叹息道:“不过我这里有五颗丹药,可抑制你的细菌病毒在你肚里发酵。这病毒一旦在你肚里膨胀,会令你生不如死,实在忍不住之时,你就吞一颗。如果在五颗吞完后还没有想出具体办法来对付这种病毒,你要么找人去把它释放,要么你就准备去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吧!”
楚枫闻之脸如土色,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道长,你也太小气了点,多给几颗呗?”
楚枫知道手中这丸丸是灵丹宝药,多一点就可以多压抑几天病毒朝后爆发的可能,为自己研究抗体疫苗赢得时间。“小子,你真贪心呀,你当这丹药是糖果想吃多少就可以吃多少?灵药既是妙药也是毒药,吃多了只怕你小子消福不起!”
楚枫蓦然想起了那死蘑菇给自己吞的丹丸,眼下思忖起都还有些心有余悸。当他再转眼时,却不见了那道长,他四处张望,又惊又骇。这个道长怎么突然一下就不见了?他难道上天入土了不成?莫非他是神仙有意来点化自己?他又恍如梦醒,迈着蹒跚的步伐,东倒西歪向市街而来。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他老婆跟唐龙一起向酒店走去的画面……那个死蘑菇说自己误会了老婆,显然是故意对自己这么说的。二个去酒店而之间没有暧昧鬼也不会相信。越想越气恨。这对狗男女,也许早就搭拉到一块,或许在没嫁我之前就早有……也许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越想越可怕,心如刀绞,真的好疼好疼。太可恶了,你们竟敢这样来对我……我一定要你们为自己所犯下的所作所为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儿呀,你怎么就走了呢?尸首未见,妈心里真的好难过,真的想随你一块而去死了算了……”家里,楚枫相依为命的母亲正哭得死去活来。“妈,你别难过,楚枫他一定还活着,说不定他已经在路上回来了……”范娇娇梨花带雨,却还在一旁安慰着自己的婆婆。两天,她的粉黛一下就憔悴了许多。怀里,依偎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娇儿……她,真的好楚楚可怜。这个打击,无疑是致命的……她这个瘦小的肩膀哪里又承受得了?天一下塌了,她的世界一片灰暗……她已习惯依附于他,尽管他相貌和身材都算不上完美,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完完全全占据了她的整个心区,使她死心塌地来把他爱着……她与他的相识,是在五年前的一个早晨……范娇娇可算是一个孤儿,父母早亡,是爷爷从小一手带大。虽然家里很有钱,但她从小靠自己,甚至读大学的学费都是靠她自己勤工俭学的钱完成的。今年上半年从华南医学院毕业,准备今天去华市医院实习,所以早早就起了床。她洗漱后匆匆打扮了一下,便来到公路旁等车。一辆早车“嘎”地一声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打开,她迅速爬了上去。虽然是早车,因为今天是礼拜一,有不少上班的和读书的学生,所以车中的空位都已让坐满。范娇娇只好手拉着头上的手环,站在过道上。去华市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范娇娇左右交换着那抓环的一双手,有些手酸脚乏。她旁边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孩,见景便从位中站了起来,说道:“小妹,我位置让你坐吧?”
说完从位中走了出来。范娇娇冲他笑了笑,也不客气,说了声“谢谢!”
便坐了下去。她真的站乏了,几次想开口都不好意思。没想到他却主动给自己让了位,心里一下存了好感。这年轻人面朝前方,中等个头,脸上虽然算不上英俊,但轮廓分明,是一目就可以记住而忘不掉的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