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不大,被他一下一下切成了大小均等的小扇形,之后,他又换成叉子将上面被切乱了水果一一重新摆放,保证每一小块蛋糕上的水果种类和数目都近乎相同。田小米当场看傻了眼,稳稳端着蛋糕一动不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打扰了他,或是打翻了蛋糕,弄歪了一块水果,那她可能要被这位强迫症重度患者当场要了命。望着傅景琛蹙着眉头,专心致志地切着,她不由地想起了纪繁。同样是对待蛋糕,一个一丝不苟,一个宛如疯狗,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虽然都很是夸张,但她还是对傅景琛增加了不少好感,对纪繁......唉!她重重地从胸腔里长叹了一声。由于声音过大,导致傅景琛手上蓦地一抖,刀尖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好在切蛋糕的刀子没有任何攻击性,只不过上面的巧克力奶油沾到了她的手上。田小米本来并不在意,谁知傅景琛却恼了,瞪着她厉声苛责:“你就不能好好端着吗?”
“我怎么没好好端了?”
田小米没好气地反驳,“明明是你手抖了好吗?”
“万一是真刀怎么办?”
“真刀......”田小米顿时语塞,见傅景琛眉心紧紧拧在一起,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她心底猛地一颤,这家伙是在担心伤到她吗?这种担心方式还真是让人难以感动。她及时忍住,没让自己叹气。眼看着傅景琛终于摆好了最后一块黄桃,田小米全身的神经都感到如释重负,接着又看他在一旁认认真真地擦拭刀具。“你除了强迫症还有洁癖?”
她问,然后用小盘装了一块递过去,“真是辛苦你了。”
傅景琛连看都不看一眼,冷冷地说:“我最讨厌甜食,尤其是巧克力。”
田小米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那你过生日的时候不吃蛋糕吗?”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这人真是绝了!田小米果断收起好心,决定自己吃自己的。刚咬了一口火龙果,总觉得觉得哪里怪怪的,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天天的吧?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每次去杨天华家给天天过生日时,穿的是大衣羽绒服,有一回还下起了大雪,路上堵车堵了好几个小时,她整个人冻得像个鹌鹑似的,把头缩在衣领里......可眼下,才是十月份。什么情况?!别人也就算了,杨天华是天天的妈妈,怎么会连自己的女儿生日都记错了呢?“不好吃就扔了吧。”
傅景琛看田小米吃得慢慢吞吞,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更别说是享受了,他没来由地不满道。闻声,田小米不悦地回头看他,明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口味了,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扔掉?怎么就这么让人讨厌呢?于是,她随手挖了块巧克力奶油,二话不说抹到了傅景琛脸上。原本只是发泄一下,见傅景琛霎时间瞪大眼睛,满眼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一坨黑黑的奶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只被调戏后威严大失的老虎,难得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