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传统的销售旺季感恩节假日里，扬帆日化的各项产品在米国的销售数据都还算不错。 但也只是不错，算不上太过惊艳。 好在韩佳宁最大的优点就是足够耐心，尽管没有取得太好的销售业绩，她还是兢兢业业的投广告，出席线下地推活动，时不时还参加一下名流的聚会，在聚会上讲述一下小姜总跟自己认识的故事。 日子看起来非常平淡，可韩佳宁的男朋友顾夏阳知道，韩佳宁平静的外表下一直藏着一把刀。 一把等待出鞘的尖刀。 今年所有人都认为韩佳宁很闲，但顾夏阳知道她最近频繁往返欧洲，翻云覆雨无所不能，只是因为总公司战略的原因，小姜总不说，韩佳宁就一直这样低调。 前几天姜念被强制休息，外面盛传姜念的身体出了严重的问题，一贯冷静的韩佳宁吓得花容失色，跨越半球飞回鹏城，在确定是虚惊一场之后，她又回到了米国。 接机的顾夏阳看她神采奕奕，当时还以为小姜总许给了她了什么条件，没想到韩佳宁风轻云淡地说小姜总什么都没说，这可把顾夏阳给整不会了。 “这个小姜总啊，把你扔到这里也不管，什么指示都没有，其他的区域公司今年都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只有北美这边落寞了，难道她就一点不着急，什么办法都不想吗？”
顾夏阳看着满脸倦容却依旧非常开心的韩佳宁，忍不住叹道： “佳宁，你为什么还这么开心啊。”
韩佳宁微笑着摆弄着自己刚做的指甲，跟出发前的惶然完全不一样，听见顾夏阳的问题，她悠闲地道： “老顾，你以为我们小姜总跟其他的老板一样吗？”
“放心吧，我跟小姜总相识已久，小姜总虽然杀伐果断，对外人毫不留情，可是如果她把你当成了自己人，一定会给你最好的。 我们扬帆日化的铁律就是有功必赏，去年我经营深蓝美妆为公司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小姜总一件件都看在眼里，她越是让我蛰伏不动，越说明她要给我委以重任。 我去鹏城见小姜总的时候，她看见我非常激动，我就知道小姜总对我的信任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我今年在欧洲做的事情，小姜总一件都没有提，但见到我之后她非常开心，说对我今年的表现非常满意，我听完之后终于松了口气，知道我在欧洲的事情完全符合公司的战略，这样我就放心了。”
顾夏阳看着韩佳宁绝美的侧颜，微笑道： “好像从上学的时候开始你就一直这么自信。”
韩佳宁也笑道： “没错啊，事实证明我每次自信都是正确的。”
“会不会小姜总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只是好久没见你想你了？”
顾夏阳开了个玩笑。 韩佳宁瞪了他一眼，嗔道:“行，小姜总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说给你一个人还不行嘛？”
除了韩佳宁，皮尔内也在密切关注扬帆日化的销售情况，见今年扬帆日化在北美的众多产品销量跟去年差不多，分类销量甚至出现了一定的下滑，皮尔内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扬帆日化的强大只限于新兴市场。 那里还没有被大牌渗透，消费能力也不支持大多数人购买大牌，因此给了扬帆日化兴风作浪的机会。 在几大传统市场之中，北美和欧洲的消费能力和时尚影响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只要扬帆日化的进攻受限，总有一天…… 她们倒下只是早晚的事情。 皮尔内终于舒了口气，可他随即想到，好多事情还是不能用科学思维来判断。 如果科学管用，希尔娜乳液在内的一堆毫无用处的产品根本不可能卖得出去。 不过仔细想想，华国在时尚圈完全没有话语权，包括华国的时尚圈也是以欧美马首是瞻，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想到这，他又松了口气。 传统市场的大牌现在都在积极卷研发，能先稳固了本土，之后随着华国消费能力的逐渐提高啊，他们肯定也愿意拥抱时尚，拥抱各种各样的大牌，到时候随便雇几个有影响力的人进行宣传，想要从扬帆日化的手上分到一杯羹并不难。 倒是扬帆日化，想要在这种市场分到一杯羹，哪有这么容易。 感恩节是传统的促销旺季，错过了这个节日，一般的公司是不会再次发力，大家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一年。 皮尔内给家人准备了不少礼物，又给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发了一份额外的奖金，在欢声雷动中宣布了明年的研究计划。 “我们一定要立刻做出富勒烯产品！立刻！ 还有，我们的米酒肽在明年年初也要准备上市，得到这两块产品，我们就能让扬帆日化投入巨资的研发化作泡影，今年还没有结束，大家千万不要松懈。”
是的，一般的公司是不会再次发力，可皮尔内已经做好准备在年底突然发力，趁着圣诞节开一波大的，展示自己的新产品——他们直接采购了立本的成品富勒烯，随便概念添加了一点，用在己方的一款高机能水中，并且宣布在富勒烯行业中再次取得了突破。 当然，皮尔内非常重视自己的学术声誉，当然不会说出这种话。 碰巧他认识一个来自某饮食习惯非常古怪的东方神秘大国科学家迪教授，给了这个科学家一点思路，并且表示自己会高价购买他的专利，这位迪教授立刻表示同意，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写完了一篇论文，并且刊登在了《自然》杂志上！ 众所周知，自然杂志的刊登的东西要么就是大牛评审完一遍确实厉害的，要么就是前沿到一般同行无法理解的，需要刊登出来让全世界的同行一起审阅。 迪教授的这东西肯定就是后者。 他宣称自己已经发现了一种高水溶性富勒烯，价值甩开黄金好几个次元，这种东西具有非常强大的抗氧化功能，只要注入产品内部就能发挥天大的功效，改变人的皮肤形态巴拉巴拉。 这种前沿的东西肯定是得一群同行一起来审阅的，可大家都知道来自东方某神秘大国的科学家一直有一种独特的技能，你要是重复不出来，那首先说明他们的技术超出常理，你们的垃圾实验室不配。 要不然就是你们的杂质N（没有具体值）搞得不对，你们复现不出来，说明你们的技术或者方法肯定有问题。 你要是让迪教授拿出自己的成品来看看，那没问题，众所周知米国的治安不太好，丢了就是丢了。 你要是重现出来了…… 我就说我为什么丢了，原来是让你小子偷走了！ 如果是以前，皮尔内绝不会跟迪教授这种人合作，可他现在已经被逼地急了，这种手段虽然无耻，可只要能解燃眉之急，他也愿意先用用。 至于做成的产品嘛…… 没问题，反正就是概念添加，添加那么百分之0.001，那也算是加了，用这个来宣传就行，只要我本身的维生素C过硬，能起到强大的效果，消费者自然会满意——这东西的添加不会让效果更好，但会让它卖的更贵，利润更高，市面上大多数的消费者都不知道具体的原理，也不懂概念添加到底是什么意思，到时候产品卖的好了，其他的东西自然能洗白。 学术圈没有什么是完全假的，大家都是严谨的人，只能说这是一种“争议发明”，就算被完全证伪了，对皮尔内来说他也不过是稍稍放弃了一款精华，这投入的力度也不大，倒是扬帆日化投入巨资的富勒烯项目也会被这种骗子波及，对姜念肯定是个巨大的打击。 呵呵，姜念，没想到吧，我还有这一手！ 皮尔内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研究除了在学术圈中引起了热议，还被大洋彼岸的某人看中了。 港城的机场，百无聊赖的吴海随手拿了一份报纸，顿时看到了上面关于迪教授富勒烯研究突破性进展的内容。 迪教授骄傲地说，皮尔内教授已经买了他们的研究，并且准备应用在自己的新产品之中。 吴海没看懂，但他大受震撼。 我靠，这样都行？ 这样都行？ 我以为只有我们这行才用这种手段骗，没想到你们学术圈这些浓眉大眼的也搞这东西是吧？ 吴海有一次感慨，果然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他和王森那耳朵听字、空杯来水的手段只能骗骗一些愚民，可这种东西要是增加了一些学术的外衣，就是坐着来经费。 大家只能说这不科学、不能重复，谁说是骗就过分了。 学术圈的事情，怎么能叫骗呢？那叫哄。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吴海喃喃自语，脸上满是震撼之色。 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自己大师的身份，本来还以为这是自己的一大污点，早聊啊，原来大家都是这么玩的。 吴海慢条斯理地把报纸收好，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挺好啊，我终于嗅到发财的门路了。”
他牢牢记住了皮尔内这个名字，仔细想想，这名字似乎从哪听说过。 唔，好像是…… 他随手拨打了贾星影的电话号码，说起皮尔内，贾星影立刻怒不可遏。 “啊，那个畜生东西啊，最近一直在找念念的麻烦，喂，你不是号称法力无边吗？能不能远程发功给他点教训？”
吴海微笑道： “原来是念念的敌人，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贾星影爽快地道： “行，你放心，干掉他，咱们价钱好商量！”
林意歌路过贾星影的办公室门口，正好听见贾星影在打电话，听贾星影居然让人干掉皮尔内，林意歌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寒意。 嘶，贾总这个人……果然不择手段，怎么什么都敢干啊！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我就随口一说，别…… 林意歌：贾总贾总，规矩我懂，我不会说的，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