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那边,传来打杀声,姬南和段越等人起,全部进内院,护住院中的那十几辆小车。姬南:“掌柜,这长平经常有强人来吗?”
掌柜:“不算常来,一年一两次吧,一般会被冯郡守带人打跑。”
远处,打杀声越来越大,听起来战斗很激烈。姬南:“林先生,你带着兵士在院里护住车辆,我和段越去看看吧。”
段越:“公子,上午到店里吃的那个人看起来不是一般人,为了保险,您最好不要出门。”
姬南:“这上党日后为我的领地,今日这个情况,我不出去看看,日后说起,如何服众?”
段越不好再言,林沮:“段越,带五人,各备神雷数个,陪公子前去。”
选择了几位壮士,一行人奔城墙而去。长平城城墙残破,朝西的一面尤其严重,一段城墙已经坍塌,完全失去了防御的能力。此时,在那巨大的豁口处,数百人正里外各一阵形,打成一团。姬南和段越找城墙一处稍高的地方,居高临下,下面的情况看得十分情楚,城外那伙人,总共不过两百余,各提刀枪,蒙了面,想冲进城去。豁口另一边,数十人,同样手持武器,大呼大叫着,堵在那里,豁口处烧着大堆的火把,可能是城内为了防御烧的。这些贼人,既然偷偷进城没有成功,抢劫就自然无法进行,可以他们却不退去,不时朝里冲。姬南拉了边上一百姓,了解到今晚,长平城四个城门处几乎都有劫匪,所以,很难防。火光中,那些对抗的兵士后面,一个人正高声呼着指挥,正是那位进城时看到了打人的官员,此人就是冯安,他一手执棍,呼叫着指挥前面的兵丁们防那些贼人进城。城外的贼人攻势稍减,看来是想喘息。这时,有一人急奔而来,对冯安喊:“冯郡守,东城那边防不住了,贼人要进城了!”
这冯安回头,一脸怒火,他大呼:“赵铆,带十位兄弟去东城!”
火光中,那位赵铆带着十数位人朝黑暗中奔去。那赵铆正是上午武安营里遇到的那位横人。这边本来人就少,突然走了这十几位,只余四五十人,城外那群人,休息了一下,再次扑来,喊杀声再起。豁口一下子压力增大,看样子防不住了。姬南说:“段越,去吧,逼退他们即可。”
段越应声而去,火光越来越大,贼人看样子马上进城。段越出现,长剑挥起,他身上,真气毕现,大火在他的真气之下,如遇狂风,朝两边卷去。段越呼:“全数退开!”
声音不大,却如闷雷响过,人们一震,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剑光已经到了所有人前面。只见一人影在火光中掠起,紧接着更是最前面的数个贼人叫着倒下。豁口一下子空了出来,只剩段越提剑立在残墙上。这是何人,如此强悍?段越剑指城外那些人,大声说:“公子有令,你等退回,不杀你们!”
那些人似乎没有听明白,转而大笑:“他让我们退回,哈哈哈哈。”
再次扑上。姬南朝着几步,说:“段越退下吧。”
贼人见这煞神退了,以为他怕了,便再次扑上了城墙。姬南挥手:“炸吧。”
他身边这几位兵士,五枚神雷同时扔出,豁口处突然炸开,五道白色霹雳一下子撕开那残墙的砖石,轰轰轰轰轰,这电闪雷鸣中,那刚冲进来的贼人,被炸得四分五裂,数十人,全数炸乱,不死即伤。又是五道弧线飞去,落在城外的贼人群中,五道火光,轰然冲起,贼人大惊而退,这是何物?只这两波,城外贼人扔下数十尸体跑进了黑暗之中。冯安在暗处,他也十分震惊,他不明白这几位人来自何处,但是这种打法,瞬间便取了人性命,这突然出现在闪电雷鸣,从没有听说过又有人急报:“冯郡守,西城破了,已经有贼人进了城!”
冯安叹了一口气,就地坐下,他也无能为力了。段越早退回公子身边,段越说:“公子,黑暗之中,不安全,回客栈吧。”
姬南惜命,知这黑暗之中,不知哪里会跳出贼人来,所以,回武安营是最好的办法。他答:“好,回。”
一行人在那些惊讶的目光中走了。毫无疑问,长平城进了贼人了,预警的锣声一直没有停,冯安再有能力,面对兵少人少的情况下,在这黑夜之中,也没有能力保护大家,各家各户紧张起来。就在他们即将回到武安营时,听得数声神雷响起。不好,一定是贼人进了武安营,抢车辆去了。快!回武安营!眼前一幕让姬南等人大吃一惊,黑暗中,无数火把点起,武安营一周,全围了人,全数是蒙了脸的贼人,很明显,今晚这些贼人便是冲着那十数沉重的小车来的,怎么办?姬南:“冲进去。”
姬南想的是,里面的十几个人,防这么多人是肯定不行的。这些人散在四周,神雷的作用不大,连弩里的箭支有限。此时,他最担心是的这些人会放火,因为里面的小车上,有整个长平的户籍田册,那是他立身长平的基础。五位兵士,端起连弩,一起朝里冲去,近了人群,段越剑光过处,贼人纷纷后退,紧跟着五人的连弩朝两边连发,一条通道很快打开,贼人退开,段越拉了公子一把,两人从窗户一跃而入,那几名兵士也从窗户冲进了客栈的大堂。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大堂野,早伏着数名贼人,两人刚一落地,便有人猛扑过来。段越狂风般卷起一阵剑光,逼开贼人,正欲带公子进院,姬南只觉脖子一凉,从他身后的角落里,扑出一人,一把短刀架在了姬南脖子上。段越背上一下子冒出冷汗,公子危险!这时,那五名兵士也冲进了屋,借着窗外的火光看到眼着一幕,吓得嗯了一下,不敢再言,火光,照着那人狰狞的脸,他笑:“我知这是你们的头儿,快把车辆准备好,送出院外!”
段越:“好,马上准备。”
一名兵士急进院安排。那人刀架着姬南,朝院子移去,姬南不敢乱动,随着那人,朝着院中走。院中,早已经两队人马对峙,林沮和那十数名兵士守在小车边,与那些贼人正对着,地上,已经躺着数十人,显然是神雷炸死的。段越:“你放了人,我们马上把车送出院子如何?”
那人笑:“当我傻?先送车辆出去,我再放人。”
段越:“好。”
他回头呼:“林先生,马上把车辆全数送出院外,快!”
这时,林沮也看到了这惊人一幕,公子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逼着进了院子,他腿下一软,差着瘫在地上,天啊!公子如果有三长两短,这刚刚有了起色的所有事业,全成泡影!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好汉,放了他,放了,要什么都可以!”
姬南虽怕,却没有慌乱,他的喉咙上被刀顶着,不敢低头,他说:“放了我,所有条件我都答应。”
那人冷笑:“我们求财而已,却不能信人,只要我放了你,那些刀剑马上会上来,我们惜命。”
姬南:“你杀了我,他们一定会撕了你们所有人,你人财两空。”
说话间,数辆车已经推出了藏身的地方,推到了院中那些人手中,装了户籍田册那数辆边,没有运出来。贼首大呼:“还有几辆呢?”
林沮声颤:“那车上只装了竹简。”
说完,哗啦一声打开一车上的箱子,数十捆简滚落而出。姬南:“林沮,全给他们。”
上来数十贼人,推着小车出院门,人群开始朝院外走,贼着押着姬南,刀一寸也没有离开姬南的脖子。车辆推出院外,人却没有放。出了院门,段越:“车已经全数送出,放人!”
贼人:“待我们出城再谈。”
段越的剑紧捏在手中,紧紧跟随。院外,一行人急急赶到,正是上午在店里打架那群人,他们见眼前这一幕,那赵铆呼:“大头,放了客人!”
贼人已经围满了姬南和那十数小车辆,贼人大呼:“出了城再说。”
赵铆:“赵大头,你也是与庹老大出生入死的人,知道这公子是庹小业的客人,你不怕她找你算帐?”
贼人大呼:“这几年来我不曾抢过武安营,给足庹小业面子了,我会怕她一小女了?笑话。”
黑暗中,一人飘落,老板娘手提一剑出现在场中,她刚才和赵铆阿四等人出去拒贼去了,却不想贼人到她店里来劫了人质。她冷声:“赵大头,先放了人。”
那贼首笑:“放了人可以,你跟我回山上做我夫人。”
周围的贼们便一起哄笑。那庹小业答:“好,我同意,你先放人。”
说着,她朝着这越大头走了过去。赵大头大呼:“站住,再走一步,我杀了他。”
他的手上便紧了紧,姬南几乎喘不上气。这庹小业根本没有停,她一边走,一边说:“我换他做人质,跟你上山。”
说完,扔下了手中的剑,同时,眼睛朝着段越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位赵大头显然动了一下心,手里犹豫了一下,呼:“老二,把这小女子抓了。”
便有人应答了一声,上前,用刀横在了庹小业的脖子上。两人慢慢靠近,所有洛阳来的人大气不敢出,生怕出问题。正在以为两人会换了人质放了公子的时候,那赵大头大笑:“哈哈,傻子啊,现在有两人做人质,更安全,兄弟们,走!”
没有想到他如此不要脸,就当以为一切都更加麻烦的时候,庹小业长裙突然摆起,卷起地上的细沙扫向那赵大头,几乎下意识的,赵大头用拿剑的手去揉他的眼睛,就这一瞬,很短的一瞬,对段越来说,这一眨眼的功夫,足够他斩杀这个赵大头。几乎只看到一道白光从院边一扫而过,姬南已经被段越卷到身后,同时,庹小业手中短刃,已经插进押着她的那人的手臂,那人唉呀一声,松开了拿剑的手,电光火石间,情况反转,林沮大叫一声,软坐在地,天啊,差一点儿公子……那贼首赵大头眼睛瞪得老大,怔怔地摸了一下脖子,血在从他脖子上漫出来,他根本不知段越那剑是何时从他脖子上划过的,贼首轰然倒下。同时,庹小业飘然而回,拿起地上的剑,回身大呼:“阿四,杀了他们!”
十几位老兵,呼地亮开了手中的杀器,打杀再次开始。段越不敢再大意,护着公子回院,姬南舒了一口气,对着跟他进来的兵丁说:“有段越在此,你们去杀贼人,用神雷炸死他们!”
兵士们回身出了院门,轰炸声响起,大约半个时辰,外面终于静了下来,十数车东西重新推回了院子,一兵士回报:“公子,贼人散了,死亡百余。”
姬南挥手:“你们也回来休息吧,累死了!”
这时,那一身黑衣的老板娘,提着剑出现在门口,一脸轻蔑地笑:“一个书生,敢带十数箱财货进长平,找死!没有吓死算不错了。”
姬南本想怼两句,看了看她美不胜收的脸和身材,说:“想不到你是一母夜叉。”
庹小业愣了一下:“母夜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