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学位是心理学,她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写过一篇关于心理暗示和引导的论文。”
沈淮南略感意外,问道:“李长宗知道吗?”
“知道,而且,我想他自己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不然的话,不会找事务所调查徐晓琪的。”
沈淮南开始对安清怡的分析越来越感兴趣,他继续提问。“那你说李天赐演戏又是因为什么?”
安清怡说:“李天赐的性格和吴立成有点像,都是那种把所有事情看在眼里,会愿意慢慢布局,等一个机会的人。”
“就连李长宗都感觉到了他可能是被徐晓琪引导了,李天赐要是有脑子,就该明白,他每次和徐晓琪起冲突,就等于把本该属于他的财产,多分给了徐晓琪一点。”
“可他从来没有收敛过对徐晓琪的脾气,如果他真的不在乎财产也就罢了。但是,他很明显是在乎的,甚至闹到了在公司和李长宗因为徐晓琪吵架的地步。”
沈淮南别有兴味的说:“这一家子,可真有趣。”
安清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嘲讽的说:“是啊,天天过的像是在横店影视城,一睁眼就入戏。李长宗表面上信任儿子,信任妻子,还不是很轻易就相信了李天赐要杀他,又暗地里找人调查徐晓琪。”
安清怡正说着话,手机就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话的人是邱蓉。“蓉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安清怡语气轻快的问。“是这样的,李长宗那个委托你还记得吧?之前你说有事在忙,我就没催你,但是他这次好像遇到一些事情,我听说他大儿子也牵扯进去了,现在他想让你尽快开始对徐晓琪的调查,挺着急的。”
“不过,你要是还在忙,不用顾忌我这边,直接推了就行,我去和他说。”
邱蓉的话说完,安清怡心中只有一句“果然如此”的感叹。“这个没问题,我本来也想这两天就联系你,调查的事情马上就可以开始,我这边忙完了。”
她就知道,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李长宗是绝对不可能真的像是表面上那样,只是个无能为力的重病之人的。邱蓉回道:“那我一会就打电话和他说,他们家这个事情比我之前以为的要复杂,你如果查到什么不好继续的事情,不用怕我面子上过不去,我和他矫情本来就没那么深厚。”
尽管和邱蓉打交道的次数其实并不多,但安清怡却奇异的和这位年纪能当自己妈妈的女人建立了不错的友谊。她像个普通小辈那样,声音带着点撒娇的回答邱蓉。“蓉姐放心吧,我不会和自己过不去的,李长宗那边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心里有数。”
邱蓉轻笑道:“那就好,我这边还有个会要开,改天一起吃饭再聊。”
沈淮南等她挂了电话才问道:“李长宗的事情?”
安清怡笑容讽刺的说:“他找了蓉姐,让蓉姐催事务所这边尽快开始调查徐晓琪。”
“你现在还忙得过来吗?”
沈淮南想到目前这各种各样的事情,他对别人死活没什么兴趣,只担心安清怡会不会太累。安清怡望天想了想,说:“还行吧,孙兴业的事情主要都交给警察了,剩下的也就李长宗这里。”
她这样说,沈淮南就不再多话,反正她开心就好。回到暂住的地方,沈淮南正低头掏钥匙要开门,安清怡一下子注意到了门上贴着的一张便利贴。她推了沈淮南一下说:“你看这个!孙兴业留的。”
沈淮南一眼扫过上面的两行字,撕下便利贴,和安清怡互相看看,俩人什么话都没有,默契的一起转身上楼。老旧的金属防盗门被敲响的时候,总让安清怡有种病入膏肓的人发出艰难咳嗽声的错觉。里面那道门“吱呀——”一声打开,孙兴业的房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黢黢,没开灯,只有楼道里的光线能让人辨认出他的轮廓。屋子里扩散出来一股怪异刺鼻的味道,安清怡抽抽鼻子,只觉得那味道像是油漆,又比油漆的气味更加难闻。安清怡扬了扬手里的便利贴,笑着问道:“孙哥,你让我们回来就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