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合照,也是唯一的一张。当时金澈的身体情况一直在恶化,因为经历了唐冶脩的死,让她突然明白了要珍惜眼前人,加上她那个时候对金澈的感情十分的朦胧,最后选择了嫁给他。或者真的是因为太自私,只因为唐冶脩的死,就草率的决定了要去结婚,但是秦天衣其实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不敢是爱或者不爱,她都有打算陪着金澈一直这样走下去的。她喜欢这种安静宁和的生活,金澈永远都是那么淡淡的,给人一种很舒服很自在的感觉,跟他相处,从来都是那么的轻松自在。只是结婚以后,她突然发现一切都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人总是会有欲望的,金澈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者他们都有问题吧?在那杂物间里面待了半小时,秦天衣才走了出来。她什么都没有从里面带出来,既然都已经分开了,那么还是干净一点的好。仇五看秦天衣出来以后,朝着里面看了看,眼底不禁有些失望。秦天衣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将钥匙还给了他,“这里的东西你随便处理吧,那照片可以留着,金澈也没有多少照片,以后爸看到了,还可以睹物思人。”
说完她没有理会仇五的反应,直接就离开了。仇五怔愣的看着秦天衣,直到她走出去好远,他才一咬牙追了上去,“少奶奶,其实……”“阿五……”就在仇五打算和盘托出真相的时候,金堂明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声音虚弱的很,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秦天衣脚步微微顿了顿,有些担忧的看了金堂明的方向一眼,“你回去照顾爸吧,我可以自己回去,小黑就在门口等着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她还以为是仇五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才专门提醒了一句。仇五张了张嘴,金堂明又开始叫他了,他只能够默默地低头,转身朝着金堂明的方向走去。秦天衣离开了金家,小黑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不过最近几天倒是平静的很,整个天南市都风平浪静的,可以说除了金澈的死,没有太大的波澜。“小姐,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哪儿?”
刘叔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这个点回去的话,差不多也该到午饭的时间了,路上还会塞一会儿。秦天衣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听到刘叔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不过天南市还可以随处可见绿色,道路两旁的绿化带上面,甚至还可以看到开着的花,尤其是月季,这个时候居然开的还很灿烂,如火如荼的,各种颜色都可以看到。看到月季秦天衣就想到了之前金澈在家里花园种下的那一批月季,她都还没有等到开花,就离开了。想想这些事情,还是觉得惆怅。“回家吧。”
秦天衣沉默了许久,才淡淡的开口,那声音透着疲惫。小黑担忧的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见秦天衣已经闭上了眼睛休息了,也没有开口打扰。刘叔应了一声,朝着回家的路开去。距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如今年味越来越淡,甚至都没有多少年轻人在意这个节日了。原本家家户户团聚的日子,随着洋节日的冲击,渐渐地失去了原来应该有的味道。已经到了年二十五,但是也没有看到谁家结伴一起去花市买花。或者还有很多地方依旧将春节这个节日看的十分重要,至少在天南市,是没有多少过年的气氛的。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在开始大扫除了。秦天衣没有看到秦明淑,就看到好姐在指挥着人收拾家里的东西,于是想了想,才走了过去。“好姐,我妈呢?”
好姐回过头来看了秦天衣一眼,擦了擦手才笑眯眯的回答:“说是东市那边开了个花市,夫人非得要过去看看,唐先生陪着一起去了,说好了晚上会回来的,估计也差不多时间了。”
“花市?”
秦天衣有些怔愣,秦明淑居然还有心情去逛花市?“我知道了,我先上去休息了,晚上吃饭了叫我。”
秦天衣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就直接上楼去了。金澈的事情让她心情很不好,此时什么都不想做,躺在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闷在被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堵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让她呼吸困难。这种感觉很难受,她也非常讨厌。躺了好一会儿,秦天衣才爬了起来,拿出手机开始给帝景澜发短信。秦明淑靠不住,这个时候还好有个靠谱的爹。秦天衣突然庆幸,起码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还是有个人可以倾诉的。她可以不需要顾虑太多,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感受告诉帝景澜,毕竟对方那个人,是自己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这样想着,似乎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爸,你在吗?我今天心情不好,很难受,可以陪我聊聊吗?”
秦天衣编辑好了短信,直接发了出去。对方几乎是秒读,仿佛是时刻在等着她的短信一般。刚刚发完了短信不到十秒的时间,手机就响了起来,秦天衣一看来电,顿时觉得鼻子酸涩的厉害,很想哭。她委屈的瘪瘪嘴,接了电话,也没有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宝贝儿怎么了?谁让你委屈了?怎么会突然难受?”
帝景澜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关切还有不悦,很明显,对于那个让他家宝贝儿伤心的人,是有着明显的敌意的。秦天衣听到他的话,倒是越发的委屈了,抱着手机躺了下来,声音闷闷的从胸腔里面发出,“也没有人惹我生气,只是突然觉得很难受。爸爸你会有这种感觉吗?一个身边很重要的人,突然就不在了,你甚至以后再也不会看到他,原本你觉得,就算是看不到了,其实也无所谓吧,只要知道他一直在那就好了,但是突然有一天回过头的时候发现,那个位置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在那等着你了。”
帝景澜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天衣说的人是谁。可不就是金澈那臭小子吗。想到这个臭小子人都不在了,居然还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伤心,帝景澜心里自然是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