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上桌吃饭的。“贤侄,宋先生,一起用餐吧。”
也是慕轻寒鲜少的一次出现在白家的餐桌上,白雨诗也上桌了,白夫人在房里没出来。白雨诗装好饭菜端进去,再出来的。“这个太油了,不能多吃。”
“鱼也不行,乔治说有伤口最好不要吃煎鱼。”
一桌人,就听到慕轻寒在说话。“这个不准吃,那个不准吃,那我吃什么?”
“喝汤,多喝点汤。”
慕轻寒又亲自给她盛了一碗汤。坐在对面的白雨诗看着,眼底一片黯然。白振威对一边的管家说:“二小姐身体不好,以后每天都要炖营养汤,菜尽量要清淡点。”
管家说:“好的,老爷。”
伊潇潇转身看了那管家一眼,年纪跟白振威差不多,长得还不错的样子。差不多快吃完了,外面忽然一声:“妈,我回来了。”
白雨泽回来了,边脱鞋边喊,他素来爱在外面鬼混,有时很晚才回来。白雨泽应是比伊潇潇要小一岁。白雨诗朝他喊:“雨泽,你回来了,快过来吃饭。”
白雨泽一看:“哟,慕少爷来咱家了。”
目光划过伊潇潇似乎有些不屑。“妈呢,妈不在家吗?”
白雨泽走进来,白雨诗见状,赶忙放下碗,走过去把白雨泽拉上了楼。伊潇潇坐在楼下,都听到白雨泽一声喊:“你说什么,她是我姐,她配吗,开什么玩笑。”
吃完饭,慕轻寒陪伊潇潇一起看电视,还把那袋药一盒一盒拿出来说给她听:“这个一天吃三次,一次四颗,这个冲剂也是一天三次,一次两包,一定要记得吃,听到没有。”
灯下,慕轻寒说着还温柔地捋了一下伊潇潇的头发。交待好药品之后,还不忘问白振威:“世叔,潇潇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白振威马上看向管家:“那楼上那间客房以后就是二小姐的闺房了,马上整理干净。”
那管家立马领了两个佣人上去。白振威跟慕轻寒喝着茶,慕轻寒又说:“关于潇潇的身份,希望世叔你能正式给她一个交待。”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等潇潇身体好些了,我会为她办一个见面会,邀白氏所有宗亲,正式宣布潇潇的身份,如潇潇愿意的话,户籍转迁我也会让人去办理。”
还要迁户籍,那她以后不是得叫白潇潇了,不行,不行,白这个姓氏太难听了,一个不好,就会被人叫成白莲花,伊潇潇赶紧说:“那个不着急,不改也行,反正也没什么。”
慕轻寒一直在白家待到很晚,房间整理好了,他还上去看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伊潇潇既然决定回白家,自然不可能短时间内跟他复合,没关系,他有耐心。慕轻寒走之前,白雨诗下来了一趟,白雨泽倒是上去后就一直没下来。“轻寒哥哥,很晚了,你要回去了吗。”
要是慕轻寒跟伊潇潇一起住在白家,白雨诗怕是撑不了多久就会吐血。慕轻寒点点头,还往楼上看了一眼才走,伊潇潇的房间正好对着楼梯口。吃了药,伊潇潇躺下很快就睡了,白振威上去之前还吩咐管家:“以后二小姐有什么需要,你都要照办。”
伊潇潇这算正式入住白家了。也代表白家正式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乌镇。乡下的空气就是好,安德烈住了几天,感觉神清气爽,杰克脚上的子弹是伊落落去镇上请了一个药店老板取出来的。那个药店老板原本是在省城当外科医生的,主刀过不少手术,因为一场医疗事故,被吊销了执业医师资格证,只好回乡下开了个药店。子弹取出来后,加上用药得当,也恢复得不错。伊落落一家都对安德烈很客气,他拿得那些美元去银行换了一沓***回来,伊向东父子都跟着吃了好几天的肉了。而伊落落更回坚定了安德烈身份不凡的想法。杰克好了不少,安德烈便开始有什么想法,这天他走出了伊家大门,站在门前的梨树下,从门前这个院里可以看到门河对岸的柳枝已经绽放出了新芽,嫩绿嫩绿的。其实他一直在找,一个回忆。一个很多年前的回忆。有一个姑娘,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绑着高高的马尾,说话声音脆嫩脆嫩的。除了这个,他还记得的就是门外那条河了,冬天的河水冷得刺骨,他为了躲避追杀,口中咬着一根竹管子,躺在河水里一直到天黑才敢出来。伊落落的眼神一直痴痴地落在安德烈身上,他即使穿着普通的衣服,也那么的英伟不凡,精致的五官仿佛冰雕一般迷人。这几天都有些降温,家里没有取暖器,伊向东一把年纪了,怕冷都是自己生个碳盆,碳用完了,他现在要搬开房边上的堆在牛舍外的一堆干柴,去里面的柴房里拿诸存的碳用。搬开干柴后,是一条类似于胡同的走道,连接着一间牛舍,还有两间杂物房,这是之前穷的时候,养牛,放柴的地方。伊向东他们去城里投奔伊潇潇时,用柴把小胡封住了,现在才恢复了原貌。安德烈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他看着伊向东走进去,微微眯起蓝色的眼睛。有记忆的感觉。见安德烈要进去,伊落落走过来说:“这里面有些脏,你不要进去。”
安德烈的脚一步一步往里走,记忆中似乎不断有什么涌现。伊向东走进最里面挖碳去了,安德烈却停在一个简陋的门外,问:“这里面是养牛的地方吗?”
伊落落有些难堪,穷人家才养牛的,可是她又不能说不是,只好说:“是呀,可是我们家已经很多年没养牛了,以前这牛都是我姐养的。”
安德烈没有听她说什么,就已经伸手推开了那扇木门,陈年的老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可是入目的情景不过一片狼藉,却让安德烈的瞳孔瞬间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