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睡意袭来之前,我朦胧听到了纪云琅在我的卧房外面说话的声音:“无名,你怎么了。”
清晨醒来,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是同样的话问无名,“你怎么了?”
无名却是好好的,忽然半夜丫鬟说有人在喊门,一问才知道是皇上。谁知打开了门,不仅有皇上,还有我。这样就很奇怪了,既然无名无事无非,那么纪云琅为什么穿着寝衣披着披风就到了秋阑殿呢?看来是纪云琅在无事生非了。回思纪云琅忽然将我抱紧、蹙起眉心,然后紧接着便转身换了方向,来到了秋阑殿。仿佛,纪云琅特地抱着我跑到秋阑殿来敲门,就是为了问一句“无名,你怎么了”。这个过程,似乎跟我没有关系。可笑的是,我刚刚被纪云琅抱紧的时候,心中还激动了一下。当然我当时便想到了,纪云琅是因为没有手去捂住心口,所以才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中的我。是了,我从太后的慈宁宫跑出来的时候,恐怕正是纪云琅从承乾殿跑出去的时候。我狼狈万分地逃命去找纪云琅求助,纪云琅却是匆匆忙忙要去找无名,问问她怎么了。真是好生复杂的事情。我忽然觉得这个情形就像当初,我风风火火地跑去找阿继问他喜不喜欢我,要不要娶我,他却拉住了无名的手说他要娶无名。唉,纪云琅无事生非,却把我也连累了。脚上的伤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愈合,我却因为伤寒病倒了。跟我一起生病的,还有那夜不好好休息,独自走出了承乾殿的纪云琅。当然,我心中也有一些带着内疚的清楚,纪云琅若不是在夜半解衣给我披在身上,多半是不会生病的。因为脚上的伤,我没有办法起身。无名就让我留在秋阑殿休养。伤寒侵体是一件十分难缠的事情,头疼,发烧,四肢无力。然而乏力的只是四肢,头脑却是格外地活跃清晰。徐阿姆和无名日夜不停地守在我的病榻前照顾,不时的发烧让她们都十分焦急。我会不停地说一些话,或者唱一两句歌,无名和徐阿姆都是惊恐万状,不停地问我,公主,你怎么了?其实我的脑子很清楚,我就是停不下来要思考,脑子里不住地有许多东西盘旋往复,我就会忍不住把这些都用言语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