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冷清的身体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安闲虽然一直没有露面,但却始终在暗中打探冷清的消息。他是一定要把冷清从霍家接走去做继承人的,只是这个继承人的身体不能太弱,若是她落下了病根,其他人怕是会对这么个病秧子继承冷家的产业有异议。因此,安闲就这样一直等着,反正冷清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霍家待着,偶尔会去药房帮帮忙。安闲已经完全摸清了她的作息规律,想要找她是轻而易举的。等到时机差不多了的时候,安闲便专程去找冷清,希望可以说服她和自己一起回到冷家。霍权白天会去权和国际,霍家佣人多也比较麻烦,所以安闲专门挑冷清去药房的时候去找她,这样和她说话也会方便一些。安闲来到药房的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药房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到员工食堂去吃饭了,只有冷清因为事情耽搁了片刻。于是,在她刚准备出门的时候便正好撞上了安闲。“冷清,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安闲是来找冷清的,说白了就是有目的性的,所以他理应先报上自己的意图,然后再去征求冷清的同意。毕竟,距离他们两个上次见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冷清若是记性差的话,十有八九都忘记有他这么一个人了。“怎么又是你?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我究竟有什么意图?”
当冷清在上一次见到安闲并得知他是有意识地故意接近自己的时候,她就对他起了防范之心。冷清原本想着他最近也不来了,说不准只是个无聊的家伙一时兴起骚扰良家妇女,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他一定还隐藏着更大的目的。“我承认我确实有事情要找你,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出去说吧。”
安闲提议带冷清出去,毕竟现在到了吃饭的时间,两个人饿着肚子谈话也不是很好。“不用了,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对于一个未知的陌生人这样几次三番的打扰,冷清能够用这样一种态度去对待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而且,在冷清还没有搞清楚安闲的目的之前也不想冒险和他一起出去。这个人表面看上去无害,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就一定是一个好人。“就在这里说吗?可是你工作了一上午应该也饿了吧,我们不往远走,就在附近,我看那边有几家不错的小店。走吧,我可不想因为和你谈话影响到你吃午饭。”
安闲友好地建议,可冷清去不为所动,她看着安闲的眼睛,仿佛想要看穿他的心事。但这样的方法显然是徒劳的,安闲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就已经学会了如何去伪装自己。“冷清,我知道你对我这个人充满了怀疑。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没有恶意,我来找你是为了冷家继承人的事情。”
安闲深知冷清是不会和自己一起出去了,于是他便决定就在这里和冷情说吧。他看着冷清脖颈上的细绳,细绳悬挂着的坠子被冷清藏在衬衫里面,但是即使她把这个坠子藏了起来,安闲仍然能够根据轮廓分辨出这个坠子大概的形状来。“你的脖子上应该还戴着冷家继承人的玉佩吧?你千万不要否认,我如果不是十分确定,就不会跑这么一趟。”
安闲的笃定让冷清感觉到一种压迫感,果然他是有备而来,只是冷清从没想到过他会是为了冷家继承人的事情而来。如果不是他提起来,冷清甚至已经不想再提了。毕竟以前她的责任是寻找冷家的继承人,但自从她发现自己就是自己要寻找的人时,她便不想再去纠结。毕竟,冷家也没有派人来找她,不是吗?她原以为这段过往将会成为她生命中永恒的秘密,但她却没想到这个秘密竟会被安闲旧事重提。“你是冷家的人?”
冷清轻挑秀眉,一脸不可置信。“是,虽然我也不希望我是冷家的人。总之,其他的你不要问,我只是来接你回去的,你既然是冷家的继承人就责无旁贷。”
冷清犹豫了,知道她是冷家继承人的人其实并不多,仅有的几个人也是不可能泄露秘密的。她看着安闲目光灼灼的样子其实已经可以确定了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但她真的要和安闲一起回到冷家,回到那个陌生的地方吗?“我不想和你回去。”
冷清淡淡地开口,这是她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思考的结果,虽然很临时,但并不草率。“为什么?你难道只是因为贪图眼前的安逸就可以放弃自己的责任吗?你是冷家的继承人,这事既定事实,永远都无法更改。”
安闲皱着眉毛瞪着眼睛一脸严肃的模样,他这个样子有些吓到冷清了。不知道为什么,冷清总感觉他找自己的目的不简单,如果只是为了寻回冷家的继承人的话,应该也没有必要这么急切。“安闲,你说让我回到冷家当继承人尽我的责任,那你倒是说说冷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继承人做出决策吗?”
冷清的质问让安闲一时间有些语塞,因为她所形容的情况显然没有发生。如果冷家现在真到了什么危急存亡的关头,怕是还没等到继承人回去就没落了。“没有,但你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你难道不应该回去看看吗?”
“你说的对,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会去看一看。但是,从你的表现来看,冷氏一族现在很好,我想我没有必要出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应该不会有人在乎了。”
“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不在乎吧。”
“随你怎么说,就算你是冷家的人也不能左右我,我依旧有我选择的自由。”
安闲的步步紧逼让冷清感觉很不舒服,她讨厌被被别人左右的感觉。说起来,就算安闲真的是冷家的人,那也和凭空冒出来的买有差别。冷清不愿意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指手画脚,他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这个资格。“是,你当然有你的自由,可是你就忍心把你父母当年创立的基业拱手让人吗?他们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难道你就能够视若无睹吗?想当年,他们可是拼死护住了你,而你却因为一时安逸而放弃他们的心血,你这样做对得起他们吗?”
也许会死因为冷清对他说的话并不为所动,所以安闲这下子真的生气了。他开始对着冷清发火,他恨冷清不受自己的摆布,他明明是那么渴望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将冷傲天拉下马,可冷清却根本不配合,这让他感觉到一种无力。“我不觉得我这样做就一定是对不起他们,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一定是想要看着我开心幸福地生活下去才对。他们创造的财富只要还留在冷家,那就一定可以造福需要的人。而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实在是不想回去。”
冷清继续坚持己见,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只要是做了决定的事情就绝不反悔。很多时候连霍权都说不动她,又何况是安闲呢?他虽然以冷家人自居,但在冷清看来其实就是一个有些莫名奇妙的人,而他的莫名奇妙主要就体现在他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