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没人敢称自己是第一。”
“行啦行啦,你这使劲儿地给我戴高帽,还别说,我戴得还挺开心的。行吧,那我就随你们走上一遭吧,说起来我也有年月没看过外面的世界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脱轨了。”
“您老人家学习能力强,适应环境快,肯定能很快地融入都市生活的!”
“丫头,我老头子可先和你说好啊,这去是去,我可还是要回来的。都市生活节奏太快,我老头子可跟不上,还是喜欢这里的环境,每天悠然自得的,那才这是快意人生。”
张文清义正言辞地和冷清说着,虽说他这山里面的生活节奏慢,空气清新自然,可不管怎么说,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这日子过得也还是寂寥的。只是啊,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有得就有失,你选择了这种生活的优势,就要去接受这种生活的不足,不能什么都想要。“诶?师傅,你这话说得就有些早了,什么回来不回来的也得等你去了才能再考虑啊,是不是?现在把话说在前头,我还真是怕您老人家先后悔呢。”
冷清从前就是张文清门下最调皮的那个徒弟,现在看着她依旧是,总是那样喜欢和师傅打趣,让原本清静的药堂内室充满了欢声笑语。“你这个小丫头啊,又不知道再打什么鬼主意。行吧,你先去看看待会儿做点什么,我这平时都是对付一口,难得你这小丫头回来了,我可算是能改善生活了。”
张文清美滋滋地说,满脸都是对冷清的疼爱和宠溺。“是,徒弟我遵命,等您和我们回去了,我天天给你弄好吃的,换着花样给您改善生活。”
冷清说完又看了霍权一眼,她知道霍权一定是想要阻拦她的行动的。因为,霍权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不宜过分操劳,可能够为师傅膝下尽孝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冷清又怎么会愿意驳了师傅的兴致呢?于是,她抢先一步对霍权先说道。“你先陪师傅坐坐吧,我这都是些家常菜,不麻烦,一会儿就好。”
霍权明白了冷清的用意,于是点了点头,随即目送她的身影离开房间。“你不用担心她,她从小就是在我这里长大的。我这里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一直是我一个人住,所以就放手让她一个人做吧。”
张文清显然是看出了霍权的心事,毕竟他也年轻过,也有过喜欢的人,当然能够猜到霍权在想什么。“是我多虑了。”
霍权在张文清的面前表现得沉稳大气,让张文清实在是没办法不喜欢这个青年。眼下冷清去做饭,他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和霍权聊一聊天。“你应该还记得我吧?虽然都是些往事了,但算起来你那时应该也记事了,对我这个老头子应该多少有些印象吧。”
张文清一边捋着自己的白胡须一边笑吟吟地说着,原来他和霍权也算得上是旧相识了。只不过时过境迁,霍权一点点长大,张文清也不知道在他残存的童年记忆里面还有没有自己这个人。“我当然记得,您曾经为我的母亲诊治过,对我有大恩,我自是不敢轻易忘记。”
原来霍权和张文清还有这样的渊源,可霍权却故意没有和冷清提起过。他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这一点毋庸置疑。“唉,这么多年了,那件事情提起来让我这老头子怪惭愧的。虽然,我已经竭尽全力了,但最终还是没能救下她。”
“不怪您,家母当时也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如果不是您,她也不会延长自己的生命,让她有机会把想做的事情通通做完,了却她的遗愿。”
“话不是这么说,身为大夫,不能够拯救患者,其实本身就是一种不称职吧。你母亲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记得,这也算是我的一个遗憾。她那么好的人就这样白白去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张文清很少会上门帮人治病,若不是霍家和他有些渊源,他也不会去帮助霍权的母亲看病。说起来,一切也都是缘分吧。“嗯,不过这世界太浮躁,母亲去了也好,起码能少些烦恼。”
霍权说这话也是由衷的,他年少时总为母亲的故去而感到惋惜,但成年后慢慢发现母亲的离世其实也只是他的命数。人有的时候很渺小,很多事情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母亲在病危的时候,他也竭尽全力去救助过,所以应该让母亲无牵无挂地走。“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已经释然了,这真的很难得。这世界上有很多有大智慧的人,但他们都过不了感情这一关,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都很容易成为一种羁绊。”
张文清也有一把年岁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又没有经历过?他有感于霍权在经过这些年历练之后的成长,看来他已经从一个青涩少年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是的,这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够完成。”
霍权颔首,态度谦恭,不失为对眼前长者的一种尊重。“那清儿知道那件事情了吗?”
张文清突然问起,眼神中带着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