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是互相敬酒并未新人送祝福的场面,但不知怎么的竟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阮凌音当然了解霍权的能力,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今天不能扳回一城,她憋在心里面的这口气就出不了。“霍先生,我真是有些同情您了。像您这样的人,大概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踏破门槛也要挤进您家吧?只可惜啊,您千挑万选的最后却选了这么一个人,啧啧啧,说来也是可惜了。”
还没等霍权回复,阮凌音就借机会继续补刀,她倒要看看自己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霍权还能够怎么回应。“秦夫人,你这话要是这样说,只怕是侮辱了你的丈夫吧?冷清因为我的财产权势和我在一起,从而没有选择您的丈夫,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各方面都不如我?你好歹也是刚刚嫁做人妻,不好这样讲话吧。”
怪只怪阮凌音自己的道行不够,却总是想要兴风作浪一番,然而翻来翻去翻不动,只能掀起几个小水花,根本就成不了气候。“另外,我还想说的是,虽然清清看上的并不是那些身外之物,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很好。因为,我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拥有的一起都送给她,只要她开心。”
霍权故意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为了爱情无怨无悔的形象,这样当阮凌音将自己的现状与其进行对比,这样一种心理落差就足够她难受一阵的了。想要惩罚一个虚荣心极重的人其实很简单,只要让她一直虚荣不起来,一直活在落差的阴影里即可。“你骗人!你怎么可能对她那么好!”
阮凌音笑不出来了,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她遭遇拒绝的夜晚,霍权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将她刺痛。“我就是对要对她这么好,但我没必要证明给你看。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说,你刚刚不是说会有很多女人想挤进霍家吗?是的,确实有很多,但我真想告诉她们,如果已经嫁做人妻就收收心吧,咸鱼翻身之后其实还是咸鱼。”
霍权最后一句话实在太狠了,以至于阮凌音在听完这句之后半天都没缓过来,只觉得被人用拳头重重地砸向胸口,最后只余一声闷响,她连哼一声都不敢。秦征在一旁默默观望,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霍权的言外之意他已经懂了,怪不得阮凌音会不停地攻击冷清。原来她嫉妒冷清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霍权。他早该想到在他们这段利益关系之中根本不存在忠贞,只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冷情在一旁默默地吃菜,完全不曾参与到这场战斗之中。诚然,霍权的表现那么优秀,完全不需要冷清再为之补充什么。她只要按照霍权刚刚说好的人设安心做好自己霍夫人就好,其他的障碍,霍权自会一一扫除。“你!你们……”阮凌音在转瞬之间又变成了孤军奋战的状态,她还想在说什么,但奈何脑子再也搜不出任何词句,余下的只有愤怒。霍权帮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喝了一口。他也不愿和阮凌音再有任何的纠缠,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嫌麻烦。于是,他就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提醒了阮凌音一句,希望她可以赶紧离开这里。“新娘只敬这一桌的酒吗?其他的位置难道不用照顾了吗?原来这就是阮家的待客之道了,我今日也算是领教。”
这一次,霍权口中提到的是阮家,因为他一直对阮正雄的所作所为有很大的不满。从之前他去非洲出差,韦平就说过阮氏一直蠢蠢欲动,总是妄图去争抢权和的生意,大有要占领这孤城半壁江山的势头。然而,在他现在回国之后,阮氏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而且他用的还是一些上不去台面的手段,基本上和秦征如出一辙,霍权一直都不齿他们的行径。所以,他说这样一段话也是为了敲打阮氏一下,让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若只是因为自己,阮凌音是肯定还要和霍权辩驳一番的。即使她的胜算并不大,她还说会继续坚持,然而霍权现在已经开始拿阮家说事了,在场的宾客还有很多和他们阮家有合作关系,阮凌音想着怎么都不能拆阮正雄的台,最后也就作罢。“清清,这的菜不太合我的胃口,不如我们走吧。”
霍权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带着一脸任务已经顺利完成的喜悦。冷清就这样看着他的侧面,他有的时候真像个孩子。“好,我们走吧。”
冷清甜甜一笑,毕竟她早就坐不住了,霍权这句话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冷清如同她来时那样挽着霍权的手臂缓缓地走出了婚礼会场。他们本就没打算久留,该送的“祝福”已经送到,也是时候该离开了。阮凌音看着他们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还想奋力一博,然而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有霍权对冷清的维护,阮凌音注定没有任何胜算。阮凌音到后台的化妆间补妆,刚刚的愤怒几乎让她面目全非,她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新娘。她让帮她化妆的化妆师先出去,她现在的妆台差极了,不适合同别人共处。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征突然进来了。因为外面的环境太过喧嚷,这与内心寂寥的他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他需要把自己藏起来,藏到一个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地方去。然而,偏偏冤家路窄。阮凌音此刻征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面她的那张脸苍白苍白的,借着光线的照射,让人觉得背后阵阵发凉。“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吧?呵,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完全不能伤害到冷清,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不对,当你看到霍权那么尽心尽力地复合词她时,你应该心里充满了愤怒吧?你是不是很像把冷清身边的位置给抢回来?”
阮凌音带着挑衅的态度率先开腔,她永远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