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刘月是真的心疼他吧,这个时候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不用,我自己来。”
他推开了刘月欲要搀扶的手,强撑着自己一步一步往二楼走去。他胸口连着我胸口的丝线颜色也愈发的红艳,我顺着他的脚步飘过去,跟着他进了我生前的房间。看着他将我的骨灰坛放在了床上,他坐在旁边,轻轻地抚摸坛子:“等我,很快回来陪你。”
说着,他掀起了被子,盖在坛子上。而刘月站在门口,错愕地看着他,直到他转身对上她的目光。刘月大声说:“那是叶相思的骨灰吗?”
顾以深没有回答,刘月顿时激动了,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掀开了被子,怒斥:“顾以深你告诉我,这是叶相思的骨灰坛对不对?”
“刘月,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顾以深也暴怒了,那双眼似乎夹带着许多难以述说的情绪。“底线?顾以深,你说过你爱的人是我,你说过会跟叶相思离婚然后迎娶我,现在算什么?她都死了,而你却执着地抱着她的骨灰不放手,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叶相思对你而言又算什么?”
我看着刘月崩溃地大喊,那是一个女人面对心爱的人才会有的歇斯底里,心里竟然没有高兴,反倒是看见了自己以前的影子。“我……”顾以深语塞了,看着刘月开不了口。而我却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说出口,不管答案是什么,至少让我清楚明白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滚!趁我没发火之前离开这栋房子!”
他还是没有说出我想要的答案,浑身的怒意直接刺激了刘月,她哭着满脸都是泪痕委屈兮兮地跑了出去。在刘月跑出去的那一刻,他就倒下了,倒在我的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我担心极了,他这脚要是不去医院,会废了!不行,不可以!他不能废了!“顾以深,你快醒醒,你快起来,别睡,你的脚会废的!”
我急得满头大汗,可是他已经昏昏欲睡了,甚至有些神志不清。“快,起来,把刘月叫回来送你去医院,快起来啊!”
我多想去扶他,可我做不到,手一遍又一遍地穿过他的身体,什么都抓不到,碰不着。那种无力感,无助感,疯狂地袭击我的意志,快要崩溃!“相思,对不起……”他淡淡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不争气地落下眼泪,痛恨自己这个灵魂这么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叩叩——!”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我猛地一惊,误以为是刘月回来了,赶紧飘出去才发现,原来是当初因为发现我有癌症的保姆。保姆站在客厅的门口,一脸疑惑地往里探着叫了声:“有人吗?先生,夫人?你们在吗?”
没有人回应保姆,而我却焦急得恨不得将她拉到房间里去救顾以深,但我做不到,无论我尝试多少次都无法让人看见我的存在。“奇怪,门没关,怎么就没人呢?”
保姆狐疑地说着,似乎有要离开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