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脱掉衣服,打开热水,躲在花洒下用水将流出的血全部冲掉,头晕乎得很,我依然在强撑着不允许自己倒下。因为很清楚,如果我现在倒下,不会有人救我。血顺着水流不断地涌入下水道中,似乎带着我执着的感情一点一点从我面前流逝。“嘭——!”
剧烈的破门声,生生将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去顾以深已经浑身怒火来到我面前。来不及遮掩,我感到血液顿时逆流冲上头顶,鼻血还在流淌,浴室地板上全是稀释的血水。他见状似乎有一瞬间惊讶,但仅仅只是瞬间,那抹惊讶在他眼底稍纵即逝,随即上前攥住我的手腕,语气坚定不容置喙:“马上跟我去医院。”
“不,我不去!”
我害怕极了,他是发现了什么吗?我挣扎摇头,不愿意跟他走,直到他说:“刘月清宫后大出血,ah阴性血,我知道你是阴性血,必须跟我去医院!”
心骤然沉入谷底,呵呵……原来他是要我去献血,而非要带我去医院,我的死活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刘月的生死,才是他在意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怒火冲天道:“她的死活与我何关,凭什么要给她献血,我就不,我就是要看着她死掉,因为这是她当小三的下场,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这句话,说的我鲜血淋漓,心里已然是千仓百孔。他的脸很黑,黑到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死我。但我知道,他不会掐死我,因为他要等着我去救刘月。“顾以深,你负了我,凭什么要我去救她?”
我怒极反笑,往后退了一步,浑身光洁在他面前都激不起他的半点兴趣。“我再说一次,跟我走。”
他隐忍到极致的怒火,随时都要迸发,看得出他是希望我心甘情愿去献血。“那我问你,如果我救了她,死的人是我,你还是会让我去吗?”
我看着他,多希望能够从他眼底看到一点点的不舍,甚至是亏欠,但没有,一点都没有,他的眼里除了熊熊怒火什么都没有!他再次扼住我的手腕,不管我如何挣扎将我拉扯到屋外,脱掉外套直接披在我身上,抗肩上往门外走。“顾以深,你放开我,我不能抽血,我怀孕了!”
我脑子一急,脱口而出。果然,他顿住了脚步,片刻道:“你说什么?”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索性咬牙道:“我说我怀孕了,不能给她献血。”
“你没有资格生我的孩子!”
说着,他依然强硬地将我塞进车里,前往医院的道路。我心寒得,如置身南极,连血液都被凝固结冰。没有资格,呵,那她就有资格吗?很快抵达了医院,他将我从车里钻出来,不管我愿不愿意将我拉倒抽血室,拉着我的手对医生说:“她是阴性血,快,抽她的血救刘月。”
我力气不如他,根本无法动弹,医生看得我不愿意,可却不敢驳了顾以深的意思,谁都清楚他跟院长的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