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他是我好兄弟的女人,啊不,现在应该变成前女友了。”
莫予白抽空替他的好兄弟默哀了一秒钟,随后抱起邵清清快步走进办公室私设的休息间,“洗干净了怕什么,我还能再给你弄脏。”
休息间门一关,就是一下午。莫予白这个不靠谱的传声筒,直到把自己的事解决完,太阳都下班了,才给夜墨寒打去电话。他精简并且有效地转达了姜洛初的态度。听完后,夜墨寒久久没有回应。莫予白一边穿衣服一边嘲笑他道:“怎么,伤心到无法呼吸了?”
夜墨寒照常不搭理他,低哑着声音问道:“她还好吗?”
“好得很,吃喝不愁,生活充实,这几天没少蹭我妈做的饭,估计胖了两斤都是保守的。”
“那就好,有劳你照顾了。”
夜墨寒说完就挂了电话。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莫予白耸了耸肩,这两个人,谈恋爱堪比受罪。这点就比不上他。莫予白走到床边俯下身亲了亲邵清清,一脸餍足。邵清清推开他:“快去吧,夜总还等着你呢。”
“唉,要不是看他太可怜,我本来应该陪你的。”
“不用了,我睡一会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快去吧。”
“嗯。”
莫予白不情不愿地走了。*姜洛初漫无目的走在夜色中,试图用冰冷的晚风把自己脑袋吹透。从白氏出来,她恍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她现在住的别墅是莫予白安排给她的,并不是她的家。她的店是夜墨寒送的,也不是她的地方。仔细想想,她在南城还真的一个落脚点都没有。或许她不该再待在南城了,不该再接受夜墨寒对她的付出。最主要的是不该再和夜墨寒纠缠。或许距离和时间可以让他们更好地忘记彼此,也更好地祝福彼此。正想得入神,忽然一个人影从酒吧冲了出来,跌跌撞撞扶着路边老槐树弯腰直吐。姜洛初定睛一看,竟然是谭希雅!晚上十一点多,路上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分不清是什么心态,姜洛初鬼使神差地,买了纸和水递给她。谭希雅应该是真的很难受,看到来人是姜洛初,她竟然没什么反应。“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姜洛初拉着她打车。其实姜洛初很讨厌她,讨厌地不得了。但这毕竟是深夜的大街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身边也没个保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作为见过她的人岂不是存心留了个疙瘩。她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心安。正在这时,身边人的重量猛地砸在她身上,姜洛初一下没站稳,和谭希雅同时摔在了地上。小臂传来刺痛,她回过头,发现谭希雅已经神志不清。……真是要命!把人送到医院后,护士让她把病人家属叫来,说有要紧事。她哪认得谭希雅的家属,想来想去,只能给夜墨寒打这个电话。或许,也只是恰好找到了这么一个借口,能打出这个电话。“喂?”
男人低沉嗓音混着慵懒,醉意明显,他那边背景音乐巨响,夹杂着许多男女欢笑声。姜洛初摸不准他是不是清醒状态,试探性问了一句:“你在哪?”
对面沉默了几秒,随后低笑道:“怎么,查岗?”
夜墨寒语气里带着几分亲昵,但姜洛初确实有点不太适应,忙道:“谭希雅出事了,你联系一下她的家人,她在医院。”
夜墨寒又沉默了几秒,姜洛初怀疑他喝多了,要不然反应怎么这么慢,又过了一会,那边的声音小了很多,应该是他出了包间,带着回音的问话传来:“你把她打住院了?”
姜洛初被他的脑回路气笑了,她看上去有那么凶神恶煞么。她故意说了反话:“是啊,你要帮她报仇吗?”
夜墨寒每次回话都很慢,这次却极快:“那你受没受伤?”
这回轮到姜洛初愣了,她扭头看了一眼蹭出血道的小臂,老实回答:“没她严重。”
夜墨寒问过地址,直接挂了电话,半个小时后,他和莫予白出现在病房外。隔着老远就闻到两人身上的酒味。莫予白一见到她就竖起大拇指:“可以啊,不愧是你,佩服佩服。”
姜洛初瞪了他一眼:“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在路边捡到的她,她自己晕倒了。”
夜墨寒上前抓起她的手腕,将受伤的小臂抬起,眼神示意:“怎么弄的?”
姜洛初自动省略了过程:“摔的。”
夜墨寒二话没说,拉着她就往值班科室走。碘伏抹在伤口那一刻,她呲牙咧嘴忍着钻心的疼。“给你。”
眼前突然多出条结实的手臂,衬衫挽到手肘处,露出深色肌肤和完美的肌肉线条。姜洛初抬头望去,夜墨寒那双眼睛似被酒精浸染得朦胧,他把手臂送到姜洛初嘴边,薄唇轻启:“疼就咬着。”
“不用了。”
姜洛初顶着一脑门的汗,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痛苦的样子。看出她眼底的疏离,夜墨寒没再坚持,后退了几步安静等着。处理好手臂的伤,他们返回到病房门外。谭希雅的母亲和李志远姗姗来迟,李志远一进来看到夜墨寒,就给了他一个白眼。“夜总这是什么意思?你害希雅害得还不够惨吗?婚约说不要就不要了,出尔反尔还当众羞辱,把我们希雅伤得差点自杀,这次又是什么?希雅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夜墨寒扫了他一眼,冷淡开口:“如果助人为乐也要遭到数落的话,那我把她扔回大街上好了,就当我没看见她晕倒。”
说着,抬腿就要进去。李志远和谭母急忙拦下他,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彼此,没说什么,带着满脸的不高兴进去看女儿了。莫予白撇嘴道:“连个对不起都不会说,这样的爸妈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怪不得一个两个都那么没教养。”
这话把不在场的李雨菲也一起骂了。姜洛初拉着莫予白走到了远处,不悦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还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