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表演开始后的第一句话,或许她应该跪下。但要她下跪,即使对方是夜墨寒,也绝不可能!她琢磨着就算被那帮人卸胳膊卸腿也认了,谁让她无知误闯了人家的圈子呢,她也确实不冤,来此只是为了寻找莫予白而已。就在她即将起身之际,一条强有力的手臂猛然环住腰身,将她整个人揽进滚烫的怀抱中。鼻尖撞上蜜色脖颈,呼吸间尽是熟悉的甘冽气息,混着浓烈的酒气,有些难闻。手掌下意识撑在突然靠近的胸膛,感受到掌下犹如火炉般的高温和硬实健硕的肌肉,心脏顿时跳得毫无频率,不知究竟是快还是慢,总之“砰砰”的声音如同搭了条直通大脑的线,响得格外猛烈。姜洛初浑身僵硬,上下各处都使不出力气,唯独能清晰感受到耳畔传来男人慵懒的嗓音带着不悦。“我的人要怎么调教,轮得到你们指正?”
这话一出,就是长了三个胆子的人也不敢吭声了,夜墨寒可是元老级别的创始人,又是夜家那位声震九霄的活阎王,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呢。全场静止,无人敢动。饶是夜墨寒明确破坏了规则,亦没人敢提出指正。只听“咔嚓”一声,银质手环被夜墨寒用酒吧铁叉撬开,他状若无意摆弄了几下,嫌弃地扔了出去。一向严苛守矩的创始者之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不符合规矩的事——抢夺他人的奴隶,相比他的破例和反常,众人更加好奇这个衣着便宜又不入眼却偏偏是今晚唯一让夜总青睐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感受到四面八方无数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姜洛初感到有些难堪,幸好还有面具遮挡,否则不知道要羞成什么德行。夜墨寒眸色渐沉,透着醉醺醺的酒气,忽然就笑了起来,大手覆上她的腰窝摩挲着,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低头凝视着她。一直没敢做的事,连两人单独在一起都不敢做的事,竟然借着酒劲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夜墨寒觉得自己醉了,但他更庆幸自己在这时候是醉的。浑身的皮肤都似乎注入了温度,不再那么冰冷,那么绝望。甚至连昏暗的灯光都如同阳光般耀眼而温暖。他这明显不对劲的样子对三十四位无功而返的名媛们称得上是不小的打击,尤其是李雨菲,火光几乎要从眼瞳里穿透出来烧干姜洛初,且不说她已经卑躬屈膝到摆出奴隶的姿态祈求他的注意,光是凭扮相,哪点就输给那个穿便宜货的女人了?!李雨菲不服气喊道:“夜总,酒吧成文的规则里明确写着不许霸占抢夺他人的奴隶,不得强迫他人进行非自愿行为,这可是当年您和几位创始人亲自立下的条例啊!”
夜墨寒双臂环着姜洛初,轻轻揉捏她通红的手腕,听了这话,毫无反应。李雨菲眼眶发狠,继续道:“这个女人的原主人并未同意解除契约,您这样做属于强迫原主人非自愿放弃奴隶,而且这个女人故意……”李雨菲的话戛然而止,那个始终站在舞台下的维特不见了,不仅如此,舞台背景屏幕突然切换成了监控录像,时间在半小时前。维特趁姜洛初不注意给她套上缚并拒绝解开的全过程在众人眼中清晰上演了一遍,以及维特与他的几个朋友如何半胁迫式推挤着姜洛初上了台。夜墨寒眼眸微垂,薄唇动了动:“你说得很对,不得强迫他人进行非自愿行为。”
夜墨寒眼神示意,一脸颓然的维特被两个假面黑衣人扣押着来到舞台中央,绑上了十字架。如表演一般庄重而自然,假面黑衣人问道:“维特先生,请问您是否违反了规定,在一位女士尚未同意的情况下,强行迫使对方成为了您的奴隶?”
短短时间内,不知道维特经历了什么,整个人消极到发丧,垂头回道:“是。”
假面黑衣人:“鉴于您违反了游戏双方自愿的规则,您将被半岛水墨拉入黑名单,并接受十鞭惩罚,请问您可有异议?”
维特摇头:“没有。”
假面黑衣人:“那么,惩罚开始。”
咻地一声,一条硬鞭啪地打在维特前胸,衣服上渐渐渗出血迹,浮现一条清晰的鞭痕。姜洛初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夜墨寒轻拍着她的肩膀,饶有意趣看向舞台,安抚道:“怕什么,这是他应得的。”
他的语调里醉态很浓,泄愤居多,但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姜洛初以为参与这种游戏的人都喜欢看这样的场景。又是一声鞭打,嚎叫不绝于耳,姜洛初扭过头埋进他的肩膀,不愿意再看。夜墨寒瞄了她一眼,吩咐道:“把人带下去处理,碍眼。”
假面黑衣人纷纷照做,主持人也识趣地重新掌控住现场的气氛,继续组织随机挑选表演者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