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露重,莺莺受了凉。靠在春凳上休息。轻影对此很是自责,几番欲请太医都被莺莺制止。整个人都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看起来惨兮兮的。莺莺属实有些不忍心。但是她也实在是不想喝那些不掺蜜糖的药汁。沈砚书还未来探望莺莺,叶贵人却先来拜见了莺莺。秋潼前来汇报的时候,莺莺和轻影对视了一眼。随后轻影便跃上房梁。得到了莺莺的应允夏荷将叶雪亦带了进来。五步之外,叶雪亦先对莺莺行了叩拜大礼。泪水涟涟的对着莺莺开口。“请贵妃娘娘帮帮嫔妾。”
对此莺莺只觉诧异,也嗅到了一丝蹊跷的味道。在夏荷和叶雪亦的婢女帮助之下,叶雪亦起身坐到了秋潼搬来的圆凳上。随后叶雪亦便不顾礼节的紧紧握住了莺莺的手。莺莺细细打量了这位传闻中对沈砚书有救命之恩的女子。看起来二九年华,容貌并不算太出挑,但也清丽秀气。一双杏眼格外灵气。只是未能等叶雪亦说些什么,外头公公便通传皇上来椒房殿看望贵妃娘娘。听到通传后叶雪亦顿时脸色煞白,未等她同莺莺辞别沈砚书便已经径直进来。抬手免去了她们的礼后,沈砚书瞧了叶雪亦一眼,语气似笑非笑,“叶贵人在和朕的莺莺说些什么?”
叶雪亦看起来很怕沈砚书,几番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嫔…妾…嫔妾……”莺莺见此终还是有些不忍,对着叶雪亦道,“叶贵人真应该提前一点来看望莺莺,还未能和莺莺说些什么,皇上便来了。”
沈砚书看着莺莺,并不言语。见状莺莺提醒一般轻轻的捏了捏叶雪亦的手,缓过神来的叶雪亦匆匆对二人辞别。走过沈砚书旁边的时候莺莺察觉叶雪亦不自然的轻颤了一下。再无外人打扰,沈砚书走到莺莺身侧。温声开口,“莺莺怎么那么不小心?着凉了还不传太医吗?”
随即朝外头看了一眼,外头恭候的太医心领神会。走进来谦卑行礼之后打算替莺莺诊脉。莺莺颇有些不情愿的伸出手,见此沈砚书似安慰的同莺莺道,“这是太医署的太医署令,在太医院已经待了二十余年,让他瞧瞧朕也放心一些。”
随后又状似不经意的询问莺莺,“刚刚叶贵人可有和莺莺说些什么?”
莺莺瘪瘪嘴,“还没开口呢,皇上便过来了。”
莺莺似有些泄气的往春凳后靠着。沈砚书察觉了莺莺的小情绪,这让沈砚书莫名有些愉悦。想了想,沈砚书又开口道。“若是嫌弃药苦,朕命人给多制些蜜饯送来。”
莺莺不讲话。沈砚书并不恼,他觉得莺莺这副姿态太过于生动。此时太医已经切好脉,告知沈砚书只是寻常风寒,开几副药调理几天便能恢复。闻此沈砚书安下心,告知莺莺晚些再来看望她。太医开好药方起身告退。走出椒房殿却发现沈砚书立在墙角。此刻沈砚书收起了对着莺莺时候的和煦笑容,面无表情看着太医署令诚惶诚恐对他跪拜。沈砚书声音冷冷,“朕记得,太医署令不仅仅精通医术,对蛊也颇有研究。”
太医署令应了是。“你切脉的时候,可能知晓贵妃是否有被种蛊?”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沈砚书满意的离开了。随行的掌事太监立刻上前询问是否要回圣宸宫。沈砚书思索了片刻。随即淡淡道,“朕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叶贵人了。”
掌事太监立刻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