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
“嗯哼~”揽幸轻笑的眸眼,滑过一丝流光。见的不是人,而是坟。“那人不在世了吗?”
苏烟喏喏的一问,实则心中已经明白了,墓园僻静到了极点,见的要么是生人,要么还是死人。“不在了吧,我不甚了解,见了便知,我约了守墓园的人。”
揽幸并不直说,留下点悬念出来。“嗯!”
苏烟过多的关注会大概会引起他的不适吧,苏烟选择了住口,安静的坐在车上,车辆驶出城区,一路去往郊外。“其实我这一次不该叫你过来的,可是我在临昂市公安官网上看了好几年前关于你的事情,前几日代替我母亲祭拜的好友大的时候,看见的旁边的墓碑上的女孩的的照片和你的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我想,会不会和你有什么渊源?”
揽幸解释,似乎还是毫不知情,一切届二十在巧合的情况之下,眼中的惊喜足以说明了。他偶然的发现可以引起苏烟的注意,并且答应和他一起去。“她叫什么名字?”
她想,既然是墓碑,不是无名氏,守墓人在打理,那必定会有名字。苏烟眺望车窗不断流逝的风景,心里面冒出来的是一个她日夜思念的名字。魏芸!“魏……魏芸?好像是,墓碑被风吹雨淋的,镌刻的字体有些失真了。”
揽幸仔细想了想,才答了苏烟的话。“……”苏烟猛地回过头看向揽幸,盯着他看,敢确定吗!?真的是魏芸?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巧合的叫做魏芸?苏烟整个人都在发颤,心尖上的抖动扼制了她正常的呼吸。她紧紧的看着他揽幸,希望征得他最确定的答案。“嗯?你怎么了?烟烟?”
忽然那么紧张,有什么问题吗?揽幸蹙眉疑惑,收住笑意,“我发现的事情对你很重要吗?”
仿佛是后知后觉的,揽幸关怀的坐近苏烟身边。“很重要!”
苏烟一字一顿的告诉揽幸,她执着的好几年的事情,拼尽力气要揪出来的人到底是哪位!她如何能冷静!“烟烟,你脸色不太好。”
揽幸苦着脸,心疼的看着苏烟,张了张口,想了要说不去的话,可是,已经到半路了,苏烟不会眼睁睁的错过这个讯息的。“没事!”
苏烟摆了摆手,闭上眼,掩藏起来情绪,明显的抗拒揽幸贴近的挂心。“烟烟,我是不是做错了,原本以为你对我的说的东西感兴趣,我告诉你了,你就会对我改观一些,别的人总叫我大暖男,商场上的人说我是笑面狐狸,一个笑挂在脸上,和招牌似的,他们不知道,我被人缠习惯了,若不是厌恶到极点,留的几分薄面下来,我回国发展,根基不稳,留下的余地是给我的生存空间,可是你不一样,俗气的话来说,人与人之间的一见钟情只需要零点三秒,见了你之后,我信了邪。今日的事情是我找的借口,你不爱见我,出了我们之间横亘了公务或者是……”例如今日的事情!揽幸的眼中升起了苦涩,说的一大堆,在极力的挽回苏烟的感觉,不想要她感觉到不舒服。话在耳便,强烈的情绪感染到了苏烟动荡的心里。她歪着头,手撑着脑袋,斜了他一眼。这个儒雅不凡的男人,没有迫不及待的要求苏烟讲得内心的想法,同样大费周章的解释一通,只为了降低她的不适感。喜欢是喜欢,为人是为人,揽幸的为人世故无可挑剔,即使是郑岚在场,苏烟也没有被他给过一丝丝的难堪。“揽幸先生?”
嘴唇有点儿干涩,苏烟舔了舔唇,“我听明白了,可是,你看我像一个有爱的人吗?”
几年前的事情摆在她的面前,她依旧会失控。即使别人说的天花乱坠,将她夸成天仙。她潜意识里依旧会告诉提起的那人,一个字也不要蹦出来。恨也好,怨也好,她永远也见不得,听不得!苏烟面上的冰冷一下刺激到了揽幸,他错愕的愣了愣,不过片刻便笑了,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我不该提起当年的事情。”
揽幸低头注定承认过错,完全不降格。“没关系,爱过于抽象,我恋上的是你这个人,其余,无关紧要。”
“……”苏烟不说话,态度明朗,她拒绝的彻底。“烟烟不爱说话,不爱和我说话,没事的,我可以待在你身边的时间比以前多上一点点,哪怕是每一天多一分钟,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成为烟烟生命里的人的。”
过去没必要联系,那未来呢,他会不会有机会。揽幸义无反顾的话语撬不动苏烟,她花费了多少的时光浇筑起来的韧劲和碉堡,岂能是三言两语,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了。甜言蜜语也好,威逼利诱也好!苏烟不为所动。……“揽幸先生,我倦了。”
苏烟扭过头,娴静的侧颜和那人百分之一百的相似,那人曾经疯狂的吸引了揽幸的身心,如今她已经没了,他整颗心灌进来的是黑色的血液,淹没了他的热与冷。她不安好,是他最大的享受。或者说,是她或是她!怪就怪在,生来一模一样了。“……”揽幸梗住了话头,也不说话了,留下来空间沉淀。时间不长,出了城区之后的路好走,车辆并不多,一路畅通无阻,还有两公里,快了。苏烟一个人的出行,引得花楼零更不安了,他拨通了沙漫的电话。他记得没错的话,漾哥和歌扬哥好像在苏烟身上安装了跟踪器,可以随时定位苏烟的位置。上一次苏烟出了事情之后,苏漾悄悄在苏烟的随行物品中放置了。“查到了,她在郊外,位置显示一直在移动。”
沙漫锁眉,一接到花楼零的电话,她就打开了手机定位,发现显示位置的红点点一直在移动。“郊外?”
九爷爷和九奶奶的家那边吗?花楼零好奇,“是九爷爷家那边吗?”
“不是,在北郊,还没有停下来。”
沙漫览了一眼地点显示,否定了花楼零的猜测,“她有说什么事吗?”
“拜访老友。”
花楼零怀疑他是关心则乱,可是,抛不开疑虑重重的,毕竟,苏烟是一个人,“这可能是烟烟的借口,我隐约觉得她有事情去办,不想让我们知道。”
“我让人去查查那边有什么地方。”
沙漫调动鼠标,浏览附近的建筑和村落。“我等你消息。”
花楼零没有挂断电话。……而苏烟和揽幸到了,空悠悠的墓园,坐落在北郊的荒地上,附近的住房少的可怜,殡仪馆上空飘荡着烟火的滋味,也许说在世的人们,给远行的人捎去牵挂,祝愿他们走时安康。悲怆的气氛给了苏烟的心境一道猛烈的撞击,下了车,她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烟烟,不舒服吗?”
揽幸忧心的看向苏烟,伸手想要扶住她。“没事,走吧!”
苏烟摇了摇头,快一点见到。她要知道这个魏芸是不是就是她心里想的那一个,还是那个人设的局!任老板会不会是立碑的人!“好!”
揽幸眼中倾泻出来的笑不明而喻,旁人只道是他笑惯了,自不会冷脸示人。老钟谨慎的跟在揽幸身后,耳不聪眼不明是为干净,老板的何种心思,他一干不参透,要行事便行事!三人步行,穿过了殡仪馆,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位于半山腰上的清幽墓园。殡仪馆的人气和墓园的清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儿在世的人在流连,这儿是过世的人留在世上给人和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了。“走!这边!”
揽幸主动的引路,行走如风的走在苏烟的身边,降低步伐跟着她的速度走。“揽幸先生,听说你的母亲在没有移居美国之前是本市人,那你的父亲呢?”
苏烟寻了一个话题,避免尴尬。“我儿时父亲和一个女人相爱了。”
揽幸漫不经心的提起了他的父亲,不觉得那是一个不好的经历,记忆里,母亲确实是陪伴他最久的人了。“不过,我母亲栽培了我啊。”
但是她给予他的爱和恨总是对等的。而他那便宜父亲,在他寻找真爱和那个欧洲女人在一起了之后,他和母亲亲切的送了他们上路,亲自为他们的新生意实验,实验非常成功,那批货畅销全世界。“对不起!”
苏烟有点意外,没有想到揽幸这么温暖的性子竟然小时候遭遇了抛弃。“没关系,陈年旧事了,我回到母亲的故土生活,一直过得很好。”
揽幸笑的很自然,不讲方才的额话题放在心上,望了望地方。“就是那里了,”揽幸指了指旁边的一条路,“走吧。”
越靠近,苏烟的心跳得越快。一点一点儿靠近,“就是这个,烟烟你看……”揽幸自顾自的说,指着他们两人跟前的墓碑。苏烟眯起眼,用最清楚,最快的速度浏览了整个墓碑上的内容,泛白的照片,不是很清晰的刻字,可是在墓志铭之后,跟了一个小小的名字。好像是……苏烟瞪大眼睛,蹲了下来,手指死死的按上那处的两个字。任安!任老板!!姓任的名字,而里面葬的是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