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到无力,重话不能讲,轻言不入心,他屏住一口气,“我先送你回酒店,你有任何想法尽管告诉我。”
“嗯!”
苏烟低低应了应。昂首阔步走在前面,不急跨度却很大,假若花楼零散落了脚步,恐怕会追不上去。夏尔迷!花楼零心里想的东西很多,夏尔迷的那句他下午回来找苏烟的话,他铭记于心,并不知道苏烟和夏尔迷在这里见面会怎么样。以及未知之人——揽幸。一面担心,一面分神开车,融入拥挤的车流中去,多次看向车内后视镜,查看苏烟的动静。苏烟娴静的额坐在那儿,清明的神色,皎洁美好,淡淡余韵缭绕,岁月不败美人,苏烟不及三十的年纪,本就是女人一生当中盛放的最好的年纪了,娇艳诱人。“……”广州,以前是她天真的年龄是,最向往的城市,这里宿着她少时的梦想,睡了她往日的青葱。后来,广州变得耳熟能详了,她来过这里。分清楚了,留住她的不能光是薄薄的一层情怀,无意爱,穿堂风,一闪而过而已。小蛮腰,珠江游,大概是热爱这座城市,为这座城市拼过命的人命随大潮附庸而上。争相希望成为广州繁华的宠儿之一的愿望的一种安歇吧。“广州……”独自默念出二字,苏烟心头积压的情绪出现了松动,她来的目的只是谈合作,谈生意,提前完成了计划剩余的时间,若是别人来替她思考安排,她很是不乐意。所以她拒绝了楼零和合作商的邀请。随性吧,兴许我可以像一位诗人一样,所动随心。回到了酒店内,花楼零也没听见苏烟说出来改变主意的任何一个字,情绪低落之际,也不想让苏烟为难,“我回房间,把合同电子档本备份回去,让范叔和其他两个秘书按照之前说好的,明天放年假了。”
先到的花楼零房间门口,花楼零说着,把苏烟手上拎的包也提到了手上,“等我处理完了,去找你,我预定了一个粤菜馆,带你去吃晚饭。”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的,等他处理完,应该是五点多,路上花掉一些时间,吃饭时间刚刚好。广州人爱吃宵夜全国有名,六点到七点的就餐时间是最适合的晚餐时间。“行吧!”
苏烟答应了。“我看着你进去!”
花楼零向前一步,为苏烟打开了房门,“去吧,要是可以小睡一会,定个闹钟。”
花楼零总是很贴心,想的面面俱到的。“好!”
一路上,苏烟说的最多的就是好了。她进了房间,转身带上了门。花楼零认真的看着她,目不转睛的如同珍宝在前,异常的珍视。可是,眼睛深处浮现的却是矛盾,要张口说另一个事情,偏偏生出来了不甘心的念头来阻隔掉。他该不该说,说夏尔迷也在这,不要她见他了,不出去散散心,他们可以提前回家的。犹犹豫豫间,不知情的苏烟已经彻底的合上了门,他的机会破灭了。“不说了,要是他真要见烟丫头,我也拦不住啊!”
花楼零头一垂,骂了句自己,醒醒神,转头进了自己的房间。分开两个房间的两个人,想不到还是出了花楼零想不到的状况。五点多,花楼零给苏烟发了信息,前后间隔十来分钟,得不到回复,捡起桌子上的备用房卡,去了苏烟的房间。果不其然,中了他心里糟糕的想法,“烟丫头?”
他一进来,一边喊,一边找,遍寻浴室,阳台,却看不见一人。房间里空无一人,行李挂在里面,显然,苏烟独自一人离开了酒店,去向不得而知。花楼零蹙眉难过,急打苏烟的电话。焦急的心情在不到十秒钟就通了的电话中,被安定了下来,那边传来苏烟清冷的声音,花楼零犹如吃了定心丸。“烟丫头,你一个人前去哪里了?你出去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陪你去啊。”
花楼零压住急躁,使自己讲的清晰些。“我在珠江边,走走停停,和风丽水,我喜欢。”
苏烟避而不谈她不告诉花楼零一个人出来的事情。风吹过指尖,拂过脸颊,是给她的最合适的滋味。奔流入海的珠江带着来自高山的雄伟,祖国的风情,腾飞龙跃的灌入海洋的怀抱,何其的洒脱。她竟然在羡慕一条江河,是不是说出来很奇怪。“你把你的地点定位给我,我过去找你。”
花楼零飞快的折身返回了房间,拿起外套往外走。“我在里酒店五六分钟路程的地方,呢出了酒店,过马路,往左边走,直到看到江边,沿着河堤,看着河水流的方向走,就能够看到我了。”
苏烟口述所在的位置,手机只是通讯工具,她不喜欢时时拿在手里摆弄。“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不要走远了。”
花楼零的不放心突破天际了,苏烟出去的太突然了。没有动静的夏尔迷,已经揽幸那个家伙呢?“我走慢点,等你过来,你不用着急我没什么事。”
苏烟的郁气被风离散干净了,只剩下满面的笑意。她很开心。“嗯,等着我。”
花楼零一挂了电话,更加风风火火的奔走,过了马路,记住苏烟的话,寻她去了。可是,左右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错过一个人的可能就像是女娲补天,天坑一般的漏洞。抢在他前面一步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他接下来花楼零电话,风依稀吹过来几分声响。他能估量到是花楼零在往这赶。隔了七八米宽距离,从苏烟离开酒店,他边便在她的身边了。她四顾的眼神,从头到尾没有留意到他身上。指尖的烟因着风儿,燃的极快,竟快到一口入不了他的口。“……”把烟熄灭,丢进垃圾桶中。他从眺望江面的苏烟的身后,朝她而去。一步比一步忐忑,一步比一步疼,就好像路面铺设的是片片刀刃,割肉入血。远观的陈情严阵以待,他要面对的可是花楼零,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必须得派上用场。不然,按照花楼零以及苏家对苏烟小姐的珍爱程度,不仅是他老板会难堪,他缺胳膊少腿的,那可就人生迈入残废的低谷了。而此时,夏尔迷已经走到苏烟的身后,她依旧浑然不知,只当是游人经过,不留意。“火火~”低沉厚重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如同脑海中丧钟敲响。煞气侵蚀遍体,吞噬冷静,澎湃的血色灌入世界,僵硬每一寸肌理。“……”夏尔迷强大的气息证明了苏烟她并不是幻听,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青丝随风飘扬。心中苦楚难当,恨与煎熬同时作祟,血淋淋的出现一个大洞。一个音量穿破灵魂而来,“苏烟,你装,我让你装啊,装出一副绝情冷血的样子,你忘了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了吗?”
尖叫,一波比一波高,苏烟心境不断起伏之间。夏尔迷不退且进,他倔生生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漂亮的唇瓣中问候苏烟的依然是他唤她的名字。“火火……”话中千根针,句里带毒刺,密密麻麻的扎的苏烟遍体鳞伤。不要动手,你等等她!夏尔迷面对纹丝不动,实则惊涛骇浪的苏烟,不断给自己忠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烟挣扎过来了,她极力的弯起眉眼,翘起唇角,企图去恢复煞白的脸色。让她换心情如换脸一般,飞快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