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女长什么样。然而,和初夏上次搜到的内容一样,网络资料里只有言清桦六岁进入小学的校服照。这么神秘?初夏扬着清淡的小眉毛,不放弃就算搜索。她从小就听说过言清桦这个名字,那是真正的名门闺秀,白富美的仙女人物。她与顾昕寒从小学便是同班,直到大学毕业,两人都还是同学兼恋人。可是,除了新加坡当地的人,国外无人知道言清桦长什么样。初夏好奇得不行,小手指兴致勃勃的在手机上指指点点。她没搜出需要的答案,反而招来了一脸阴郁的顾昕寒。“你在干什么?”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大山般的矗立在惊慌少女的面前。“没、没干什么...”小声音结巴着,初夏尴尬的笑了笑,心虚的把手机往背后藏。他也不抢夺手机,声调却已然结冰,几乎是怒吼,“你为什么总是做我不喜欢看到的事?”
言下之意,他知道她在做什么蠢事...初夏的小脖子僵硬得不行,怯弱得不敢仰视他,嘟哝一句,“就是好奇嘛...”一句吼声,都能把这只兔子吓死,男人忍着心中滔天的怒火,无奈的拧眉,“好奇你妈!”
哇哦!难得听到这位注重仪表,波澜不惊的傲娇大爷爆粗口~初夏瞪大眼睛瞧他,胆子粗了几分,笑眯眯的摇头,“我妈咪长什么样,我看腻了,不好奇她,我比较好奇你的初恋女友。”
心里的火苗再一次被她不知死活的蠢话点燃,顾昕寒想杀人,“再激怒我,信不信我收拾你一顿?”
“...”少女立即捂住挺翘的小屁屁,满脸的惊恐。见他只是恐吓,没有付诸行动,她赶紧捧着手机逃之夭夭。小身板尚未踏出大门,她被男人由后拎住衣角。身后,那股令人骇然的恶魔气息,犹如排山倒海,将她卷起。她瑟瑟发抖,白着小脸,吞吞吐吐的颤声求情,“人、人都有好奇心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上人长什么样,这并不、并不犯法吧?勾起你的伤心事,我很抱歉,最多、最多以后不再对你提起喽...”“当着我的面不提,私底下再继续搞这种小动作?”
男人轻哼一声,放下她,说话的音量又忍不住飙升。于是,小兔子又被吓到了。妈地!男人的心中咒骂一句,手机几乎是砸在她的手心里。“干、干嘛啊?”
初夏瑟瑟缩缩,抖着小嗓子,害怕的仰视他。“相册。”
他含糊不清的提示,就嫌弃的背过身。小呆瓜此刻的脑容量不够,仔细品味他这句语意不明的话。足足一分钟之后,她才惊喜的“哇”了一声。他的手机里,原来有那个小姐姐的照片呢~按了一下手机侧面的开机键,屏幕显示需要密码锁,初夏求助的看过去。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烦躁踩着脚下绿草的男人,冷冷提醒,“我的私人手机号。”
“哦,这个好办,我记得你的号码!”
初夏兴奋的点头,毫不犹豫的输入一连串的数字。不知道是否她的错觉,她发现这男人听完之后,眉眼的冷冰稍微融化,仿佛多了一丝柔意。等她再斜视过去,想看清楚他的表情时,他的一只大手气势凌人的伸过来,“不想看了?”
“想!”
初夏宝贝似的捧着他价值上百万的高贵定制手机,找到了相册的位置,兴冲冲的点开。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是穿着运动风校服的女孩,绑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站在课堂上专心擦黑板的侧面照。侧脸杀啊,初夏现在只看到她的一半脸庞,都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太美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初夏从未见过这么白的女生,五官完美得仙女才具备。松松垮垮的校服裤子,还是无法遮盖这个绝美混血儿不低于1米7的性感身躯。言清桦的美,可清纯,可艳丽,全靠一个眼神转变。花儿般的十六岁年纪,让她的美尽数绽放。第二张照片,则是言清桦大学毕业那天,穿着清丽脱俗的古装,在校门口拍下的。那时的她不过23岁,年龄跟阅历,都美得恰到好处,挑不出一丝瑕疵。她当时靠着墙,墙边的大理石柱子映出了给她拍照的男生身影,正是白衬衫浅蓝牛仔裤的顾昕寒。他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女孩眼里带笑,含情脉脉柔视对面的心上人。那样气质干净如谪仙的顾昕寒,回给她的,是山清水秀一样的清新俊俏之笑。清丽脱俗,雅俗共赏,这是初夏对当年的他生出的印象。曾经的小白脸秀气美男,怎么会变成如今的冷面冷情?肤色也变得像是小麦色呢?初夏纳闷的扭头。背后的顾大爷,犀利的眸子迅速射向她,夺回自己的手机。“找抽?”
赏了她的小脑袋一个爆栗,男人的声线冷悠悠,“人都会有变化。”
初夏吃痛,捂着后脑勺,做龇牙咧嘴状,这个蠢表情惹来他嫌弃的皱眉。他不痛快,初夏的心情才会明媚,不由得笑眯眯的挤兑,“哪有你说的那样呀?像我就一直这样,没有变过,一如既往的...”“蠢。”
他不冷不热的接过她的话。“...”初夏蹦紧气急败坏的小脸,脸色飘红,捋起软嫩嫩的小粉拳捶他硬邦邦的胸口,“好讨厌哦你,心里明白就行了,干什么说出来打击我啊?”
她那么点儿力道,像是在给他挠痒痒,把他心底的痒意也挠出来了。他俯首垂眸,压视那双点了火却不自知的作恶小手,漫不经心的语调含了沙哑,“谁叫你捶男人的胸膛?不知道这是避忌?”
男性容易生出狼气冲动的敏感地段,不过是那么几处,胸膛也是其中之一。“什么啊?说得好像我很想捶这块硬邦邦的肉疙瘩一样!我是想捶你的脸,你太高,我碰不到嘛!”
初夏气呼呼,悻悻然的缩回捶痛了的双手。顾大爷满意这个解释,眼底的戾气荡然无存,就忍不住嘴贱,“矮冬瓜。”
“总好过你,电线杆!下面的空气有多新鲜,我会告诉你?”
初夏不甘示弱的回击他。伶牙俐齿,她脸皮的厚度又增加了,倒是越来越有他的风范。他猛地弯下半边的身子,头直接靠在初夏的左肩上,英俊的眉眼滋生出几分邪气,“有多新鲜?”
男人温热的呼吸,宛若沸腾的水蒸气,在她的脸庞晕染。她感觉很热,微微发痒,闷笑着摇晃身子,想摆脱他的挤压,“哪里都新鲜,你自己随便闻闻。”
娇软的小嗓子,羽毛般的挠着他的心口,痒得他整颗心蠢蠢欲动。他心猿意马,发呆之余,便让初夏挣脱他的束缚,跑到右侧的芒果树下。跑得急促,她有些累,低喘着,眉眼弯弯,“顾叔叔,还是以前的你最帅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触景伤情的男人,因为她的话陷入沉默。他也曾天真无邪,得到了心爱的女孩,便以为拥有了全世界。可惜,一场火灾,佳人香消玉殒。他的人生支离破碎,只留下痛苦。初夏小心翼翼的观察他,愧疚的走过来,“对不起,我让你勾起不好的回忆了。”
接下来,男人的动作,却是让初夏大吃一惊。他居然当着她的面,删除了那两张保留多年的宝贵照片。“顾叔叔,你干嘛啊?这是你心爱的女孩!她不在了,你更应该留下她的照片纪念,随时回忆她的音容笑貌才对!”
初夏痛心疾首,对他的冲动做法很失望。“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记忆里。”
男人说得云淡风轻,缥缈的目光仿佛是透过她,看向她的后边。其实,他是在全神贯注的瞧她。她的心,从来不在他的身上,又怎么懂得解开这层层叠叠的假象薄纱?“是因为你对她没那么深刻的感情了?所以,你觉得这样做无所谓?”
初夏愤怒的大声质问,失望极了。他淡淡的点头,令初夏的心压抑到了极致。她为那个去世五年的美丽小姐姐打抱不平,气闷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泄愤,“你们男人最没良心了!”
她在心里坚定的想,以后绝对不会找他这种类型的冷血男人。顾昕寒岂会知道,今天的一个敷衍态度,会让她误会极深,将来做出那样决绝冷情的决定?见他不回答,初夏自顾自的抱怨开来,“好多女性死了丈夫,都会终身不嫁。男的呢?没过多久,就另结新欢,当没事发生一样!”
初夏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里第一次有了质疑。她坚持守寡一辈子,这么做,到底是不是错的?“今时不同往日,我才30岁。”
顾昕寒眼底的沉痛,渐渐被愧疚取代。他想过孤独终老,下了黄泉,再去陪清桦。可是,这个女孩出现了,他还那么年轻,他的决心动摇了。他濒临死亡的荒芜心田,被她这股温泉灌入一大波清水。他重获新生,又有了恋爱的冲动。“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男人都是冷血动物,他们的承诺最不可信了。”
初夏冷笑着挖苦他。冷冰冰的两句话,她就否定了全世界的男人包括他。这无异于在大老虎的头上拔毛。他的胸口卷起狂风巨浪,将他的所有理智吞噬。先前哄她去开电视机,他最后关头却退缩,对她于心不忍,藏起了遥控器。既然她让他不自在,大家今天都不必好过!“去开电视机。”
遥控器被他从汉白玉石桌底下捡起,丢到初夏的手中。初夏白了他一眼,低哼着进了客厅,“开就开,有什么了不起?”
开完了,她就带着小鸡回家!遥控器按下去,电视机的屏幕转为光亮。初夏没好气的回头,问抱胸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位大爷,请问您想看什么节目?”
“随便。”
他面无表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大爷,没有叫《随便》的电视剧,或者综艺节目。”
初夏贫嘴,故意跟他抬杠。“让你继续贫。”
他薄唇斜扯,讽刺意味极为深长。下一秒,初夏就被电视机上播放的画面吸引。这是A市电视台播出的娱乐新闻,新闻掺杂着一段戴荣在拘留所里的视频。视频里,一个声音让初夏似曾相识的平凡男人,三言两语证明了戴荣的清白,并将戴荣所暗恋之人的照片,公布给拘留所里的人看。虽然照片上的女孩打了马赛克,可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初夏再熟悉不过。那是她赢了游戏比赛的当天晚上,蹲在街头喝西瓜汁,与戴荣交谈的合影。平凡男人说,照片上的这女孩,就是戴荣的心仪之人。戴荣听了,只是大骂人家放屁,却没有纠正。那...那个女孩...怎么会是自己?初夏柔弱的小身板摇摇欲坠,一阵又一阵的恶寒跟恐惧感,无法抑制的浮上心头。“顾、顾叔叔,我先回家了...”她的脸色白得可怕,缓缓的摆手,虚浮的脚步飘到大门口。“咚!”
她忘了自己还没开门,于是直接撞到了厚重的门板。额头疼得不行,迅速肿起一个小包,也拉回她飘远的思绪。电视机那头,导播甜美的声音,还在兴奋的继续,“...戴先生聪明哦,既打马赛克护住了佳人的样子,又能藉由这个新闻报道,变相向她示爱。”
初夏的身子又是一阵颤动,她如坠冰窟,冷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没事吧?”
明知故问的顾大爷,过来给她开门。他的眼眸风云变幻,既有得意,也有如释重负。对她饱受惊吓的小小怜悯,不值一提。吓过之后,她很快就会好的。“没事。”
初夏僵硬的回头,笑得比哭还难看。“好好跟着她。”
顾昕寒指示门边大树后的小张。他点头,迅速开车跟上那道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小身影。怎么会没事?初夏哭的勇气都没有。妈咪说,她不能喜欢年纪太大的,不可以结交黑社会的人。她两样禁忌都犯了,这下子惨了...妈咪回来了,会骂死她的...戴叔叔他,怎么可能?他大她整整16岁,能当她的爹地了啊,怎么会看上她这个白痴?...初夏一走,戴荣便提刀上门。直升机盘旋而落,戴荣气势汹汹,浑身弥漫着杀气。“顾昕寒,你他妈就是一个卑鄙无耻,见不得别人好的孬种!有心思在背后搞小动作,没有勇气跟老子一决胜负!凭什么?她又没有属于你,你丫的竟然对老子落井下石!”
“我搞什么了?”
沙发上的优雅男人,双手平放在并拢而坐的膝盖上。“那段拘留所里的视频!全A市的人都瞧见了,都在等着看老子的坏话!”
戴荣一双冷眸寒光闪闪,仿佛他手上的刀锋,刺进这个男人的心口,才能解气。“拘留所是刑事重地,那里的视频轻易不能外泄。我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要得罪人民公仆,与他们为公敌?”
顾昕寒好整以暇的反问。“你!”
戴荣身上的冰山融化了一角,半信半疑,“视频不是你匿名寄给电视台的?”
“一般只有见不得光,怕被你查到的人,才会肆无忌惮的在背后做这种事。”
男人言简意赅,点到为止。顾昕寒说的是实情。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左亦在报纸跟媒体上放出消息,让初夏知道戴荣暗恋某个中国女孩。这样一来,既能让戴荣有所收敛,不敢频繁的跟初夏接触。也可以令初夏疑神疑鬼,继而有所警觉,自动远离戴荣。本该是一石二鸟的警告计谋,因为这段惊世骇俗的视频的掺和,一下子变得无关紧要了。顾昕寒刚才看到视频时,眼里的吃惊,比初夏少不了多少。“司南溪这个王八蛋!”
戴荣一声暴躁怒吼,握刀要跑出去找那个阴魂不散的伪君子算账。“他在挑拨离间我们,你看不出来?还傻乎乎的送上门让他羞辱?”
顾昕寒及时拉住正在气头上的好友,“当年的事,他稳不住了。现在他要报复,我们只能随机应变。”
“寒哥,都怪老子!那时候怎么不听你的劝,做了那样的蠢事!”
戴荣愠怒又烦躁,在屋内暴走。男人淡笑含冰,“无妨,让他再多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