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色的比基尼,后背绑带的挂脖上衣。下装只用两条薄薄的布料,绑在纤腰两边。火辣辣的款式,可是顾昕寒刻意如此挑选的。他又怎么会任由初夏孤芳自赏?泳池四周墙壁的针孔摄像头,此刻被顾昕寒尽数打开。他坐在二楼的监控室里,薄唇紧抿,性感的喉结不时滑动,欣赏她360度无死角的妖娆娇躯。闭上眼睛,他无限循环的想象着,自己代替她那双紧张得发抖的小手,轻抚她呼之欲出的胸口。同一时间,山林别墅区的某棵大树上。司南溪蹲在青葱茂密的树枝上,拿着望远镜直视生涩学游泳的女孩。她稚嫩的脸庞,总是带着羞涩和别扭。害怕自己穿了这么暴露的衣物,会被人看到。衣服老是被她往上扯,生怕走光。呵!那些用海绵垫胸,总是刻意弯腰露出事业线的庸脂俗粉,在这一点上,就没法比得上她啊!顾昕寒这个窝囊废,这么害怕她生气?都不敢逗留现场。司南溪对她的改观,再度加深。能让他如此惦记的妞儿,必定与众不同,司南溪觉得有必要深交。男人摩拳擦掌,双眼闪现着亢奋的赤红光芒,有些期待跟她的再度相遇了。初夏认真的盯着泳池岸边的电视墙。巨大的屏幕上,游泳教练一句话一个动作。讲解得很详细,她学得也很专心。可是,一个动作重复几十遍,她还是游不上来,无法漂浮在水面上。“我怎么这样笨啊?”
她懊恼的捶着水面。顿时,水花四溅,糊了她一张出水芙蓉的俏脸。红唇被洁白的牙齿紧咬着,她彷徨又无助。谁来教她啊?她学不会...她无声的说着。会读唇语的男人,薄唇邪气上扬,自然见缝插针。泳池边,他端着一杯果汁,不请自来,“怎么不动?学会了?”
被烦恼盖住了所有注意力的初夏,完全忘了自己穿的泳衣太暴露。“没有啊,我根本学不会。看跟实践,完全是两回事嘛!”
接过那杯果汁,初夏一饮而尽。香甜的汁水滑进她的喉咙,发出一连串咕噜噜的声音。男人的喉结,也发出细微的咕噜噜声。那是蛰伏的野兽饿醒了,在伺机对猎物下手的危险信号。很短暂的两秒声音,并未传进初夏这只猎物的耳朵里。“你怎么做的?示范一遍给我看。”
“就是这样啊。”
初夏把杯子放在岸上,钻进了浅浅的水里。她演示得很用心。“不对,你的手位置放错了。”
不知何时下了水的男人,把她搁置在柳腰上的小手挪开。“你的上半身,试着模仿我这样的动作,游动一下试试。”
他那双狼气满满的大手,取而代之,理所应当的握住她细弱柔软的腰肢,左右摆动。“好!”
沉浸在学习思绪里的少女,毫不怀疑,乖乖照办。手感不错,跟他想象中的一样。意犹未尽的他,好不容易把猎物困在水里,又怎么回浅尝即止?他一只放肆的大手,倏然辗转反侧,这次是捏住了她的脚踝。“放松脚部,你绷得太硬。灵活度不够,当然无法自由的游动。”
他冠冕堂皇的以指导为理由,对她揩油。“是不是这样做?”
初夏轻轻的松气,尽量放松了一下。然后,再试着伸展四肢。若说只是做到这个份上,就小瞧顾昕寒了。“对。”
放开了她的男人,在琢磨着下另一盘更大的棋。重复复习电视上教练所指导的动作,初夏不时加入顾昕寒告诫的窍门。初夏失败了N多次之后,夕阳渐渐升起来了。她才勉强完成了五米长的...狗刨式...“顾叔叔!我学会了,我可以任性的游一点儿泳了!”
初夏兴高采烈的站在他的面前。“很好。”
他意味深长的挑眉,长腿不着痕迹的那么一扫,初夏就摔倒在了水面上。“怎么了?”
与此同时,他状似不经意的弯腰。他弯腰的角度很秒,那张薄唇,‘很不小心’的与她刚好抬起来的小脸对上。温热的唇畔,印在了她的左脸。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她?!他是她的长辈,她心爱男孩的叔叔!她仿佛被烫着了,浑身冒出火热的汗珠。热气蒸腾了她的脸色,红得像是一团火,几乎要将他燃烧。他面色清淡,“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
内心波涛汹涌的少女,偷偷瞄着他风平浪静的俊朗脸庞。他微微蹙眉,似乎只是对她的不回答有所不满,不曾有过尴尬之色。那么,刚才那个吻...是意外?所以,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解读了一番他的面部表情,初夏惊蛰的情绪有所改变。她决定避开刚才的尴尬,这辈子都忘掉它。“没事,只是学得太累了,才一时之间不想说话。”
她莞尔一笑。他冷冷的盯了她两眼,语声发沉,“两次忽略我的问题,让我心情不好,罚你煮面给我吃。”
“好的,顾叔叔。”
小呆瓜爬上岸,围好浴巾,兴高采烈的跑开。漫天的橙红当中,只有一片洁白的云彩,孤零零的斜挂着。男人唇角斜扯出来的弧度,也像极了这无限旖旎的云彩。腥风血雨的万丈深渊当中,只留有他这一抹光芒,为那个女孩保驾护航。...面很香,两只小母鸡闻到香味,咯咯叫着飞进厨房来。“里边加了鸡蛋,你们不能吃同类,没有你们的份儿!”
初夏举高手中的两碗面条,笑吟吟的走出去。她的背后,是一阵欢悦的“咯咯咯”!不能吃,它们也乐意跟着她。客厅的餐桌上,顾大爷已然等候多时。“让你煮面,就真的只弄这点儿东西?现在是晚餐时间。”
他停止浏览时事新闻,等下手机。“不能呢?我不会做其他的菜啊!呃...”初夏的脑子灵光一现,“你家冰箱里有半只鹅,我可以给你熬汤。”
“你会?”
男人夹面条的筷子一顿,桃花眼露出一丝兴味。初夏答得不假思索,“会啊,我学过。”
“跟谁学?”
他的问题紧随其后,目光如炬。天哪!初夏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说了一句蠢话!“不说?那好。”
他拿起手机。初夏困惑,眼睁睁瞧着他打了一个电话,“跟初氏的合作,不用...”“我说!我说!是戴叔叔!”
急不可耐的少女一个箭步冲过去,小手一按,强行将他的通话终止。“你别威胁我这个!我妈咪心灵很脆弱,承受不起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感觉!”
初夏低声下气,快要哭出来了。“瞒着她,跟别的男人下厨说笑,你怎么不害怕她知道了痛苦?”
脸色沉如冰山的他,言简意赅,字字如刀,刺在胆小如鼠的少女心口。“求求你了,顾叔叔。别告诉她,帮我保密,行不行?”
初夏瘫倒在地上,痛哭涕流,就差没给他下跪。她什么都怕,却也最怕秦茵伤心难过。“这个气,我会生好久,你最好想到快点弥补我的办法。”
冷冰冰的抛下这一句,男人阔步上楼。初夏彻底被吓到,整个人心乱如麻,欲哭无泪。平常情况下的顾叔叔,原本就很难哄。如今他生了气,她该如何是好?...进了书房,顾昕寒也没有闲着。像个娘儿们似的生闷气,自寻烦恼,从来就不是他的作风。联系左亦,他下了一个命令,“给斯林放消息,卓安在A市。”
“卓安当年引诱得斯林的情妇背叛他,让他坐牢。您怎么能泄露卓安的下落?会害死卓安的!”
左亦的冷汗流个不停。“他不是易容了?谁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迟早要解决的旧账,他当年做了,就要面对斯林今日的寻仇。”
顾昕寒轻蔑的冷笑。“不是...顾总,是不是阿荣触怒了您,您才会以此打击他?”
“我跟阿荣的关系那么要好,你想挑拨离间?好坐收渔翁之利?”
随着男人的话音刚落,一股冷气倏然席卷了地球另一端的左亦。他干笑着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就给我照办。卓安这颗定时炸弹,放在阿荣的身边,始终不好。”
给戴荣杀鸡儆猴的男人,说得理直气壮。左亦无力吐槽。卓安这些年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默默无闻的给他当保镖。如今他因为戴荣,就迁怒于卓安。有些过分了啊!左亦没辙,发布消息的同时,也顺便提醒卓安。卓安去跟躲藏起来的戴荣道别。后者早就了然于心,面无表情的挥挥手,“老子早就知道,他迟早会发现老子提前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既然你要走了,去越南也好!容欣在那里苦等了你五年,你也该去给她一个交代了!”
卓安人皮面具下的俊绝五官,爬满了凄凉的冷意,苦涩一笑,“怎么交代?我这种人...”“李先生,您要去越南?您的女朋友在那里,所以您是要去跟她结婚的吗?”
推门而入的初夏,一脸的八卦与喜气洋洋。一个女人,能够在异国他乡孤独的苦等对方五年,那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深情?卓安闭了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你怎么回家了?进来也不敲门!”
戴荣丢了一根没点燃的雪茄到她的脸上,以示她不请自入的惩罚。初夏眼疾手快,接稳了雪茄,交还给他。俯视一地的烟头,她没好气的嘟哝,“这是我自己的房间,你们却把它当成会议室,弄得烟雾缭绕的。我还没有怪您呢,您倒是先埋怨上我了~”“哈哈!小李你走吧,我有空会经常去看你!”
戴荣话里有话,言下之意是会让大头成的人多扶持他。“再见,阿荣,初小姐。”
卓安说完就走,完全不接收初夏的道别目光。“好伤感啊,才认识两天的人,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初夏的表情有些难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老子今晚也要走,那你伤不伤心?”
戴荣朗声大笑,又点燃了一根雪茄。发现她咳嗽,真的不适应烟味,他剑眉一簇,丢到地上踩灭了。“您也要走?是因为顾叔叔吗?”
“不是,就算你不告诉他,你见过老子,老子今晚也留不得。”
戴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寒哥回来了,他就是多余的,怎么配再站在她的身边。“因为顾叔叔生你的气了?”
“不!因为老子还有事要去忙!”
然而,戴荣真的走得成?他跟顾昕寒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司南溪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不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