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类?男人双手扶额,帅气的脸庞满是无奈。“顾总叫这孩子滚,就是暗示让她留下来,哄您两句。她倒是实诚,竟然真的听话走人了。”
左亦尴尬的笑着,从树干后边走出来。左亦的话很受用,顾昕寒心底那头嗜血食人的猛兽得到安抚,暂时沉寂下来。“实诚?别人让她去撞墙,她也照办?”
他嫌弃的冷哼。“她性子老实,不代表是非黑白不分啊,顾总。这孩子虽然憨实,也不是对所有男性都亲近的。除了念安,她也就对咱们三个老头子另眼相看。”
左亦摇头轻笑。内心无比敏感的男人,听不得(老)这个字眼。“左特助承认自己老了,是想提前退休?”
阳光下,他那两片薄得淡情的唇瓣,笑起来时风华绝代。这股风华当中,喷发出一枝长满利刺的仙人掌,要将左亦扎得遍体鳞伤。左亦哭笑不得,“人无完人,终究会说错话。顾总,我自求惩罚就是。”
“这三天,你也别睡觉了。去一趟非洲,下了机,再上机飞回来。”
左亦领命下山,他选择坐公车去机场,体贴的把车子留给了顾昕寒。他低头,盯着地上的便当盒。薄唇轻弯,他坐下开吃。清而不淡的色彩,配上甜而不腻的口感,这绿豆汤的味道十足的美味。他全部吃光。临走前,瞟了一眼白底绿花的便当包,顾昕寒轻嗤一声,近乎粗鲁的丢进车子里。男人开车回家,城堡的大门口,果然坐着饱得直打嗝的初夏。“我的糕点,你都吃完了?”
他拔下车钥匙,大步流星的上了台阶。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的眼中装满了嘲弄。本想说实话的初夏,被他盯得生生改了初衷,“没有,你让我滚,我就自己走了。你的东西,我可没有拿走。”
他带着薄茧的粗糙指尖,猛然捏住她的嘴巴。他骤然一发力,初夏就被迫张开了嘴巴。他俊俏如玉的瞳眸,火炬似的盯住她的樱桃小嘴。高挺的鼻梁嗅了嗅,他松开手,轻蔑一笑,“好浓的杏花味。我丢给你的那盒,是什么糕?”
“杏花糕!”
初夏不假思索,答完了才后悔。盒子外部又没有写明是什么种类的糕点,她还答得出...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她真蠢!初夏懊悔又羞愧难当。她眼角的余光,猛地瞧到他的牙齿间有一小粒绿豆。“哼!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偷吃我忘在山上的绿豆汤了?”
少女挺起胸板,据理力争。“扯平了。”
他倒是大方的默认,边按下大门的密码锁,边明知故问,“来找我干什么?”
“我怕你生气,所以要快点跟你道歉。”
初夏亦步亦趋,讨好的跟着他。她心直口快的回答,让这位傲慢的主子龙心大悦。他微微勾唇,那笑容令天地灿烂,枯草死而复生,迷人得初夏移不开眼睛。见状,顾昕寒笑出声。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傻子也会开窍?懂得他的丰神俊朗了?“顾叔叔,你这么帅,怎么会没有女孩子真心喜欢你啊?”
想到他那些爱慕虚荣的前女友,初夏对他表示很怜悯。男人本是阳光灿烂的俊脸,瞬间乌云密布,“滚!”
“不行!我不可以再滚!”
青葱凉爽的前院里,少女紧紧抓住他的大手,“我惹毛你了,我得补救!”
那双白嫩如玉的小手,不迭的摇晃着大魔王,摇得他的怒火悉数消失。心情再次被她安抚到的男人,神色有所收敛,“去给我洗衣服,将功抵罪。”
“好的。”
初夏兴奋的走了两步,又茫然的回头,“你这座城堡里的大楼那么多,脏衣服放在哪一间楼啊?”
男人指了指左边五百米处的欧式别墅。初夏欢脱的跑过去。那么害怕他生气,是因为他在她的心中,也占有一席之地?想到这儿,顾大爷心情不错,神采飞扬的进了欧式别墅的浴室。谁知道——“给他洗干净点儿,把他哄好了,才会继续跟我妈咪合作~”熟练搓洗着黑色衬衫的女孩,欢快的自言自语。倚着门口的顾昕寒,脸色黑压压。他一声不吭,转身就去二楼,抱下来十几套衣服。“哇!16条衬衫,16条裤子,我要洗到什么时候?”
初夏欲哭无泪。“不洗?”
男人言简意赅,“我去撤了跟初氏的合作。”
“别!我洗!”
少女水汪汪的大眼睛,要哭不哭的仰视他。她就像是一股温泉,轻而易举的就能洗去他的燥热和烦闷。他微微勾唇,无理的要求有所收敛,“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洗完这两桶衣服,或者洗上30条我新买的平角裤。”
“我选择后者吧!”
初夏的眼睛,奸诈的亮了一下。新的小裤裤下了水,用洗衣液泡几分钟,再随便搓洗,很快的。他太高了,衣服裤子那么长,她洗一条都很费力。她如此要求,男人就收回其实一干二净的衣裤,上楼拆刚买来的平角裤。傻姑娘欢喜的给他揉洗,自以为聪明绝顶,浑然不知被他占了好大的便宜。除了家里的男性,一般女人给别的男人洗最私密的小玩意,那是默认了会跟他交往,或者嫁给他。初夏这个把柄,被顾昕寒暗中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