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夏夏!咱们家昨晚进贼了!”
秦茵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正在浴室里刷牙的初夏,差点摔了杯子,“丢钱了吗?”
她心口忐忑得狂跳,恐惧的飞奔出去。“没有丢东西,是冰箱里多了好多的西餐和海鲜!”
秦茵小跑的跟着下楼。瞅着四周的初夏,如释重负,对她笑了笑,“冉冉昨晚送过来的,她去参加别人的生日宴,食物太多,就拿过来给咱们解馋。”
初夏只是把送礼的人换了名字,其他的都坦白了。“这孩子真是实诚,你记得替我感谢她。”
秦茵感动又羞愧,“是妈咪不好,一个月也没法让你吃一次西餐。”
回想起以前三天两头进餐厅的美好日子,秦茵不禁恍如隔世。“你很好啊,让我吃饱又穿得温暖。”
初夏笑吟吟的搂着她,然后从冰箱取出几块肉。秦茵加热过之后,母女俩微笑着进食。放了一夜的味道,并不太可口,她们依然大快朵颐。出门前,秦茵捂紧拳头,坚定的对女儿说,“夏夏你等着!再过一个星期,订单都赶出来了,我就带你吃一顿奢侈的!顺便也请谭冉冉同学过来,咱们不要白吃人家的!”
“嗯,我等着你大功告成的那一天。”
初夏笑眯眯的点头,给她鼓舞打气。秦茵前脚刚走,谭冉冉后脚就到了。初夏对于她的突然来访,很是吃惊,“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电话啊?我刚要出门倒垃圾呢。”
“嘿嘿!幸好赶得及,没有扑空。”
谭冉冉麻利的往厨房里跑。“你没吃早餐吗?”
“吃了,不过我还是想尝尝你昨晚收到的食物。”
谭冉冉咽着口水,“被沈念安那双英俊大手拎过的,我怎么着,也得吃上几口。”
“你太夸张了。”
初夏打开餐桌上的塑料罩子,指着一大盘战斧牛排,“这是我妈咪刚才加热过的,味道还可以。”
谭冉冉等不及她拿来刀叉,抓起来就狼吞虎咽。“好吃!”
抹干净小嘴巴,谭冉冉躺在清凉干净的地板上她抹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满足的呼吸着。初夏也躺下来,侧头对她微笑,“我家冰箱里还有很多,你要带走一些吗?”
谭冉冉点头,小鼻子往厨房那边一嗅,“我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
初夏笑出声,“是绿豆汤,我妈咪早晨熬的。她的手艺很不错,跟外面卖的完全不一样。你尝一下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少女狂奔进去,自己舀进碗里就喝。“好烫!好烫!”
被烧到喉咙的谭冉冉,涨红着小脸,表情痛苦得扭曲。初夏开了风扇,面对面的给她吹着,喂她冰凉的矿泉水,“刚煮好的呢,当然很烫了。你太猴急了,也不吹一下。”
她柔柔的笑着,轻拍少女的背脊,给她顺气。谭冉冉盯着她,突然目瞪口呆。良久,她憋出一句,“你比我妈咪还温柔,好像我奶奶啊!”
“你这是笑话我,手脚太慢吗?”
“初夏,别的我不敢说,单论待人处事这一方面,你将来会是一个贤妻良母。”
谭冉冉想起家里的母老虎,实在是苦不堪言。“贤妻?我可能这辈子只做得了良母。自己的爱情都做不了主,又怎么能做对方的好妻子呢?”
初夏苦涩的低笑。“为什么不能自我做主?”
谭冉冉恼怒的大叫,“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你还遵守包办婚姻那一套吗?昨晚沈念安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你做掩护时,旁敲侧击的问我,你的意中人是谁。你有喜欢的人了?”
初夏的面色,白得透明。“没、没有...”她的心口加速的跳跃着,不善言辞,额头的冷汗犹如雨下。“自欺欺人!你喜欢谁,都不愿意告诉我!”
谭冉冉自讨没趣,不高兴的撇着小嘴儿。初夏内心苦笑。她怎么敢说真话?坦白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其实是沈念安?谭冉冉听了,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嘿嘿!让姐姐参观一下你的闺房!”
谭冉冉搓着小手,露出狼外婆般的恶寒之笑,“我妈咪说,你是淑女,言行举止很有大家规范,让我多跟你相处多学习一下你。那我来瞧瞧,淑女的闺房长什么样的!”
初夏怔住,受宠若惊。谭妈妈对她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吗?谁人不知谭市长娶了个母老虎,还生出了谭冉冉这个小老虎?谭家每天鸡飞狗跳,市长夹在里边左右为难。“哦哦!淑女的小床~”谭冉冉舒服的闭眼,躺在铺着粉色碎花被单的席梦思上。初夏啼笑皆非,倚着房门看她胡闹。“哇哇!淑女的衣柜!”
谭冉冉一打开,只看到三件保守宽松的T恤,三条肥大的裤子,两条松得能让八个月孕妇行动自如的裙子。“什么品味?六十岁阿婆穿得都比你时尚!”
谭冉冉嫌弃的口不择言。初夏不在意的摇头,“舒适就行了,其他的我不在乎啊。”
“土气,难怪没有男生追求你!每天套着麻袋出门,露出营养不良的细胳膊,小细腿的,哪个异性看了不倒胃口?”
谭冉冉继续毒舌,“你看看倪韵而,穿得多么时髦?养眼又漂亮!像她那样的,才容易吸引男生。”
初夏心想,她的穿着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张脸对了念安的胃口。“走!趁着今天放假,我带你出去买几件显身材的漂亮衣衫!”
谭冉冉不由分说的拉住初夏。显身材?那就是需要贴身的?初夏只想低调,不愿意引人瞩目。“我!我约了人逛街,改天再去买衣服吧!”
初夏想到今天约了顾昕寒,立刻找到了理由拒绝。“好吧,我等着你。最迟下周,我就要看到你的蜕变。”
谭冉冉拎着食物,不甘愿的走人。初夏惶惶不安。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她得想办法,杜绝谭冉冉的帮倒忙。去家附近倒了垃圾,初夏致电顾昕寒。电话一接通,男人意简言赅,“看对面。”
初夏的大眼睛,越过旁边的垃圾筒,就看到停在对面路边的黑色法拉利。初夏走过去,开了车门,有些愧疚,“顾叔叔,你等了很久吗?”
“刚到。”
初夏松了一口气。“只顾着盯左亦,所以来迟了。”
男人严肃的补了一句。初夏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他、他还没有放弃戴叔叔啊?”
“你想吃鹅肉,白天鹅没到嘴,你愿意放手?”
这是什么破比喻?初夏皱眉,一本正经的辩解,“顾叔叔,天鹅不是寻常的家禽,不应该吃它们。”
顾昕寒墨眸微眯,睨着她这只娇嫩懵懂的小天鹅,似笑非笑。初夏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摸着脸蛋儿,“我的脸脏了吗?”
“不脏,很干净。”
他意有所指。小呆瓜听不出来,乖巧的问他,“左先生在哪里?他和戴叔叔在一起吗?”
“嗯,我带你过去盯他,不让他胡胡闹。”
另一边的左亦,无端端打了个寒战。那位胡闹的祖宗,待会儿带初夏过来,又要他演什么戏?